这次,不等席九和席泽几人去说什么,柳时月就面色大变,“闻青时你疯了吗?”
“你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为什么放弃学院前途,跟在沈悸身边做数年贴身医生吗?”
闻青时身子站直,不躲不闪,神色冷毅,凝重无比,“那是因为在他的体内,有一股很强的外星能量,那股能量让他的身体,对一切病毒辐射免疫。”
在场的人全都一惊。
柳时月面色发沉,“闻青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师兄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林君和开口道,“不然你们以为,他堂堂迦南学院医学系天才,放在外界是神医的存在,那个沈悸,有什么资格能让他自降身份,做那么多年的贴身医生?”
话里话外,都是高傲。
席泽直接呸了一声,“老子父亲还是迦南学院继承人呢,就算牺牲也是为国捐躯,你们一个迦南学院的学生你拽个什么?”
“你……”
“你闭嘴!”
林君和正想反驳,柳时月直接怼了回去。
她只看着闻青时,“你知道你刚才那句话代表着什么吗?”
闻青时冷笑,“身为迦南学院副会长和科技系的系长,却跟两个外星人同流合污,你们又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你这个……”
洛桑看他就讨厌,想放小青,被席九拦住。
“闻青时。”花十里拿着酒精擦了半天脖子,那花纹却一点都没擦掉,正暴躁着呢,听到这边吵起来,先放下,冷笑着走过来,“你不会以为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内斗吧?”
宁不言眯了下眼,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我没那么闲。”闻青时把话题又拉回去,“沈悸体内那股外星能量蕴藏很浓郁的生机,让他的身体起了异变,经我实验,他的血可以中和这股来自外星辐射的病菌。”
花十里鼻子里嗤声,“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闻青时面无表情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是目前唯一,能够解决这场混乱的办法。”
沈悸是个病秧子,肤色总是带着股病态的白,显而易见他体内根本没什么血。
这数万人,把他当解药?
闻青时这不是找解药,是想让沈悸死!
而且死的很痛苦。
席泽是看沈悸不顺眼,但他更厌恶闻青时,想破口大骂,却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微转,看向边上老僧入定般那尊神,脚下不着痕迹的往那边挪。
他还没到旁边,胥苍启唇,“想死?”
“我就是想跟你说。”席泽蹲在他旁边,手半掩嘴,用最小声,偷指着闻青时,“那个人跟别人联手害咱们妹妹,还想把席九当成实验,我废物我打不过……”
胥苍眼睛睁开一条缝。
那边没注意到这里。
林君和扫过他们身后,那几个在实验台前穿着防护服的人,“那你们研究出来了吗?”
柳时月沉默。
老头他们就算有方案,可结果始终失败。
尝试了两次,培养皿里的病菌都没被消灭。
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席九,“你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席九唇角微勾,人直接从原地消失,出现在闻青时面前,抬脚踹了上去。
闻青时“砰”一声,撞在坚硬得墙壁上,后脑勺都磕出血,嘴里也吐出口血。
“师兄!”
林君和连忙绕过去,面色有些发白。
柳时月都吓一激灵。
胥苍斜眼看席泽,“小九一脚都打废的人,你打不过,你对自己的废物定位很清晰。”
席泽:“……”
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和自取其辱。
林君和扶着闻青时,望向席九的视线充斥杀意,“我师兄只是说了句实话,会长让我们听你的,不代表你就可以持娇而宠!更不代表,我们就会任你宰割!”
席泽低垂眉眼,扭着手腕,漫不经意一笑,“你们俩可以一起反抗我啊。”
“席九!”林君和起了杀心,放下闻青时,握着拳要动手,但刚走两步就感受到一道极冷的视线,死亡气息笼罩。
她侧头,就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单被看着,浑身就有种被凌迟的恐惧。
她脚下顿住,额头有细密的冷汗冒出。
“我和她的恩怨不止一桩,我自己解决。”席九没有侧头,风轻云淡的道,“而且这种小角色,劳烦不到哥哥出手。”八壹中文網
胥苍看着她那桀骜模样,一声轻叹,“你真的长大了。”
越比越比不上。
他这个哥哥,是不是要被淘汰了?
旁边蹲着的席泽更郁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视线收回,林君和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后背早被冷汗浸湿,微喘着粗气,再看向席九,整个气势完全弱下去。
她咬唇,眼神望向花十里。
花十里跟她对视,张了张嘴,看向席九,眼神晦暗,“这会儿不是打架的时候。”
不管是不是为林君和说话,他都是在阻止。
还好。
林君和松了口气,对着他微微笑了下。
花十里没看她,问席九,“你们研究的怎么样了,是先出去,还是就在这研究?”
洛桑皱了皱鼻子。
林君和又道,“你们知道这场感染混乱有多可怕,师兄他绝对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席九气息阴冷,眼底幽如寒潭,眉心里戾气沉浮。
宁不言扫了这一圈人,在她又想动手前,开了口,“不如找沈悸问问?”
这些人恩怨跟他无关,但父亲让他解决这场乱。
这是天隐存在的责任。
柳时月已经拨过去了电话。
沈悸接通,带着低咳,声音听起来人就不太好,“什么事?”
就算闻青时否认了,他对沈悸肯定也做了什么。
现在明显也是要把他拉进来。
可平治外界混乱,是几大势力的责任。
异调局和猎星公会算不上。
迦南学院天隐都已出动。
若那老头说的没错,这件事若不飞快解决,接下来这场异变辐射可能会蔓延全球。
但沈悸他……
听着这话,柳时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正思索组织语言,席九从她手里抽出手机,“闻青时说你的血是这场异变感染源解药。”
对面静了片刻,“闻青时现在跟你们在一起?”
席九“啊”了一声。
沈悸嗓音低沉,“等我,半小时后到。”
席九把手机扔回给柳时月,手中一把匕首飞出,擦着林君和耳边过去,截断她一段头发,齐根而入她身后闻青时耳边石壁里。
“我想杀你们,没人能拦住,最好老实窝着。”
冷声说完,她转身看向呆愣的老头几人,“继续。”
“啊?哦!”老头回神,喊着人继续忙。
场面安静下来,花十里又开始对着手机擦脖子。
可脖子里都擦红了,清洗药水都用了,痕迹依旧没被擦掉半点,跟长进肉里了一样。
他有些暴躁,“玩蛇的,你到底特么干了啥?”
席九睨他,“不用费力气,它已经烙印进你血肉内,就算你把这层皮剥了,也擦不掉。”
花十里脸色发黑,扭头看着洛桑。
洛桑眨眼,绿眸清澈,“这是我家乡的桐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