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氏出来，宁芊芊没回住所，而是去了疗养院。
老太太看见她，很是开心。
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里，认真瞧了几眼，不由得心疼起来。
“乖宝，是不是遇什么难事了？说来给奶奶听听。”
宁芊芊确实很想找人倾诉一下。
可她和冷墨霆那些纠葛，牵扯颇多，她不想老太太担心。
便提起陈洽和妈妈的事。
老太太拧着眉，听她说完。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只知道默妍受过情伤，我也是真心喜欢她，就想着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结果，她和你爸见了一面，就说订婚了。我和你姥爷一家，都挺高兴的，谁知道……”
谁知道，竟是两个情场失意的人，凑合着过，然后，酿出往后一连串的悲剧。
“唉，都怪我……”
宁芊芊忙拍拍老太太的手安慰她。
“奶奶，伤害妈妈的人，不是你，是那个姓陈的。就算不是你搭线，我妈妈也会凑合着找别的男人结婚生子，结果，都一样。”
宁芊芊当然知道，如果妈妈遇到一个真心待她好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和人生负责。
把自己的未来和幸福，完全交托另一个人，本身就是悲剧的开始。
就像她当初，把自己的所有都交托给冷墨霆。
到最后得了那样的结局，不得不说，她自己一部分责任。
“唉，确实，都过去了，我后悔也无济于事。”
老太太瞧了瞧她，“跟我说说外头的事吧。”
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疗养院里，一派祥和。
宁芊芊以为老太太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想着瞒过去算了。
“也没啥大事，就那样……”
老太太啧了一声，“你啊，跟你|妈一样，年纪轻轻，就惯于藏事。希月的事，我都知道了。”
既然瞒不了，又见老太太神色平静，宁希月的事，看起来并没有让她受多大打击。
索性，宁芊芊把董事来找她的事也说了。
她想来想去，这事，老太太出现最合适。
“嗯，明天你和墨霆来接我，我回去处理一下。”
宁芊芊都看得出来，那几位董事是想推宁芊芊出去挑事的，老太太岂会看不出来？
“奶奶，抱歉，说好让你静养，还劳烦你跑一趟。”
“傻瓜，我要是不好好看着你，到了下面，怎么面对你|妈妈啊？”
宁芊芊从疗养院出来，已是黄昏。
她拔了程汉昀的电话，约他吃晚饭。
程汉昀欣然赴约。
晚些，俩人在市区一家餐馆的包间碰面。
宁芊芊给他倒上茶，问了他的口味，点了单。
坐下，她就直入主题。
“陈洽今天飞了回来，我从他手上，卖下了几张我妈妈早期的真迹。”
程汉昀眼睛发亮，“真的？你带来了吗？方便给我欣赏一下吗？”
宁芊芊当然带了来，而且，她还有求于他。
她把档案袋递过去，“这些画，有些年月了，可能需要处理一下，再装裱起来，这方面你是专家，我想麻烦你帮个忙。”
程汉昀接了过去。
“芊芊，你跟我，真不用这么客气。”
宁芊芊有些固执，“这不是客气，是礼数，到时费用多少，我会照付。”
程汉昀拗不过她。
“行！行！你呀，有时，真的很不可爱！”
他这话，让她怔了怔。
从前，在社团里，但凡她固执己见，他都是会笑着这样说她。
然后，又会顺着她，由着任性妄为。
程汉昀似乎也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
连忙道歉道，“抱歉，我刚刚，只是嘴快而已，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起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