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殊一早来锦园等着。“七爷，江小姐呢？”
林殊探头探脑，没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大师，反倒看到一个陌生的小男人？那人，算得上男人，又算不上男人。少年来形容更为准确。肤色比少女要深沉一点，但比男人又白了一些，主要是眼神灵动纯澈，肤若凝脂，唇红齿白。身形较小，个子在男人里算矮的。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的，好看的很。“林殊，我就在你面前。”
没听到晏行修的回答，而是眼前少年的声音。清脆干净的少年音，听起来甜甜的？林殊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
“是我，江眠。”
“江小姐？！”
听到声音的林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江小姐，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林殊，这是我的易容术。”
晏行修的冷静显得林殊格外大惊小怪。“你还会易容术？！”
林殊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江小姐，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的世界观要被无限刷新了。江眠嘻嘻一笑，和晏行修分别，简单说些等会的计划。“我们要去给赵必后治疗不举，你是这方面的术士，我是你的助理，你负责治疗，我负责调查。”
“江小姐，七爷怎么舍得让你来？”
林殊沉思，七爷的心太大了吧，就算有他在也很...不合适！“你和大叔一样，女孩子也可以治疗的呀，医学哪有那么对讲究。”
“说的也是！”
林殊很难不赞同，性别在医学界真没那么重要。“现在我们去找赵必后，在此之前，你需要换身衣服，否则暴露。”
说罢，拿出一套青布衫，光看着，便真有种山野术士的感觉，再杂个丸子头，拿个拂尘，举着一个算命的招牌...诶，不对，他又不是道士。为了以防万一，江眠穿得也是青布衫，又是男孩打扮，几乎没人认出她是女孩子。跟在林殊后面，真真像个学徒。“疑难杂症，跌打损伤...样样都能治，样样都能好...”刚到目的地，林殊拿着一个拂尘走在前面，江眠走在后面，背着药箱，扛着招牌，招牌上写着山野名医，药到病除。嗯...确实有山野术士的味道。他们在长安街附近转悠。祁牧野给她的消息说，赵必后会在长安街购买符纸，然后去墓园看望赵必先。赵必先死后，尸体被送去同意处理，赵必后没那本事，只能立个衣冠冢。“疑难杂症，跌打扭伤，保障药到病除，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林殊头一次走街式吆喝，新奇又喜欢，吆喝得格外卖力。赵必后就在他们旁边，听到但没多上心。“林医师！”
忽然，人群中跑出一个穿着旧背心的男人，男人人高马大的却很憔悴，胡子拉碴估计生活质量不好。男人一把抓住林殊的手，慷慨激昂，“林医师，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上次给我开的药真是神啊，吃了一个星期就看见效果了，现在同房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男人拉着林殊到离赵必后最近的巷口大声感谢，激动得要跪下当场认为干爹。“林医师，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是我媳妇特意嘱托我的，你一定要收下，如果没有你，我和我媳妇可能就离婚了！”
“怎么样，你媳妇怎么说？”
林殊很自然谈起病情。“比起之前喜欢的不得了，现在每天都主动和我亲热。林医师，要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体会人间极乐！”
男人神情夸张，嗓门惊人，好似恨不得旁人都知道。一旁的赵必后悄悄竖起耳朵听，越听越觉得是自己的情况。林殊眼尾勾勾，嘴角忍不住笑，拔高音量，“有效果就行，你继续喝，再喝半个月，就能彻底痊愈了。”
“谢谢林医师，等我彻底好了我一定请你吃饭！”
男人兴奋满意，迈着大步离开。赵必后还在侧耳倾听。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江眠和林殊看得清清楚楚。江眠眉梢一挑，适时开口，“师父，你什么时候才把治疗不举的方法教给我？”
“怎么，不愿当学徒了？”
“不是，主要是我很想知道师父你究竟用的什么法子，竟然能彻底治疗不举。”
江眠故意拉长尾音，赵必后变得十分关心。不断地靠近，想听更细的东西。“那么想学？”
“嗯嗯！”
江眠捣蒜般点头。“行，下次遇到这样的患者让你在旁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