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外众多官员低头静立,龙辇内长公主已经脱去鞋子,露出洁白无瑕的玉足。
飞毯像是具备灵性一般,在长公主迈开脚走进龙辇的第一时间便裹住其玉足。
飞毯包裹住长公主的玉足,但却并不会阻碍长公主的行动。
只见长公主毫无阻碍的走到龙辇最深处,每走一步飞毯便在脚下迎上一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长公主步步生莲。
这神奇的一幕也被官员们偷偷收入眼底,在感慨长公主玉足完美的同时,也被飞毯的奇妙所震惊。
长公主走到龙辇深处的座位处,转身坐下,不需要长公主转头察看,飞毯已经在长公主身后包裹住其身体,令其身体轻柔的落在了座椅的软垫上。
长公主感到有些神奇,从刚才的几步走过来,她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飞毯并不能承受她的重量,无法将她完全托起。
但仅仅是这样便已经足够了,哪怕是改造它的刘新彦和炼器师都没有想到这一奇思妙想竟有如此效果。
长公主也因身体传来的舒适而感到惊奇,飞毯配合装饰了软垫的座椅,其舒适程度甚至超过了她宫内的软塌。
长公主此时完全放松,整个人有些慵懒的卧进飞毯之内,长公主就像是被人从身后温柔的拥抱住了一般,舒适的让她几乎要入睡。
这一朝的唐皇朝文化相对开放包容,哪怕是像刚才那般,官员们“无意中”看到了长公主的玉足,也并非以下犯上的死罪。
也正是有了之前的惊鸿一瞥,龙辇外的官员们心痒的像猫抓一般,此时见龙辇内安静了下来,于是再也忍不住向里面偷瞄起来。
只见龙辇内的长公主双眼似睁未闭的眯着,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满足和迷离,淡金色的飞毯半包裹着长公主的身体,从官员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一道诱人的金色曲线,正是长公主曼妙的身姿。
飞毯在长公主身后无风飘扬,令长公主变为了一朵金莲中的花仙子。
官员们眼神中的痴迷和震惊夹杂在一起,且不说接下来的试乘能否顺利,单是眼前这一幕大家就已经确信今日之事成功了一半。
在官员中间的王泽眼神阴沉,心中暗呼不妙。
而另一边的王尚书开始有些犹豫不决,刘新彦今日若取得了长公主的赏识,他何不借机帮衬刘新彦一把,由此搭上长公主这条大腿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啊。
在场的各位各怀鬼胎,刘新彦和李东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长公主在龙辇内小憩良久,有些心满意足的回过神来,眼神再看向刘新彦时,已经有了几分赏识。
“不错,本宫甚是满意,孙大人此次差事办得不错,有赏!”长公主声音从龙辇内传出。
孙尚书听闻赶忙行礼,声音里满是欣喜。
长公主接着对刘新彦说道:“此次差事你也有功,一并赏!”
刘新彦行礼谢恩。
一旁的王泽闻言有些焦急,眼神不断的看向王尚书,但此时王尚书却开始装聋作哑,根本不理会王泽。
王泽大急,心急间竟上前说道:“启禀殿下,试乘还未开始便论功行赏,怕是不妥!”
长公主眼神微眯,声音中有些清冷。
“哦?有何不妥?”
王泽立马从长公主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悦,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
长公主可不比寻常的王爷,不仅是权势更高,最关键的是她比起寻常王爷更加霸道独断。
王泽想到这里心中的后悔已经变成了一丝恐惧。
王尚书心中暗叹一口气,王泽这小子急功近利了,这个时候出头,那不是找死么。
但身为长官,王尚书也不能见死不救,当即走出来说道:“长公主殿下息怒,王泽乃是卑职手下,一时唐突,失了礼节,请殿下责罚。”
长公主摆摆手,对于底下这些官员的勾心斗角早就习以为常,这个王泽此时心生妒忌很正常。
有王尚书的解围,长公主也不再追究王泽的失礼,开口道:“既然你有此般想法,想必大家或多或少都会存些这样的心思。”
“那赏赐的事就等试乘之后再一并给了。”
得到长公主的指令,底下的下人侍卫们开始忙碌了起来,侍卫们在试乘的路线两边站成两排,别院内的一名专职车夫也走到了龙辇外准备驾车。
然而正当此时,龙辇内长公主传来声音。
“且慢,刘大人可会驾车?”
大家一时没有明白长公主的意思。
刘新彦同样没有领会,但依旧老实的回答道:“回殿下,卑职入朝为官前家境贫寒,年少时曾做过车夫,不敢说熟练,但也非新手。”
长公主闻言满意的说道:“好,那今天就有劳刘大人了。”
刘新彦一愣,没明白长公主这句话什么意思。
但其他的官员已经品出来了,长公主这是在给刘新彦表现的机会啊。
今天如果顺利,明日朝廷上公主一党中就会出现一名新贵,此人就是刘新彦啊!
官员们眼神中满是羡慕,只有刘新彦还皱着眉头愣在原地。
不过刘新彦身边的李东倒是反应了过来,眼神中难言兴奋,赶忙推了一把刘新彦,低声说道:“还愣着干嘛,上去驾车啊!”
刘新彦回头惊讶的看了眼李东,李东眼神催促,嘴上说道:“这可是个机会,你抓住了!”
刘新彦这才明白过来,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让他“修车”也就罢了,现在还让他当“车夫”!
这在刘新彦看来哪怕不算奇耻大辱,也算是在一众文官面前丢尽了脸面。
不过在场的也只有刘新彦一人是这般想的。
刘新彦在李东的一再催促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有了之前“修车”的经历,刘新彦这次也没有之前那般矫情固执,面无表情的走上龙辇,站在车夫的位置。
“请殿下坐稳,卑职出发了。”
“嗯。”
“驾!”
随着刘新彦挥舞手中的辔,四匹骏马嘶鸣一声,卖力迈开马蹄拉着龙辇动了起来。
由于金漆重甲龙辇过于沉重,加上刘新彦多年未执辔,龙辇起初走得并不平稳,时而一顿一顿。
这要是在平时,少不了被长公主口头责骂一番,但今日本就是试乘,考校改造后龙辇抵抗颠簸的能力。
如此一来,刘新彦反而弄巧成拙,再次在长公主面前表现了一番。
坐在飞毯内的长公主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小小的颠簸反而令她如同坐在了缓慢摇晃的秋千之中,勾起了她的一丝玩心。
“有趣有趣!”
长公主略带笑意的声音从龙辇内传出。
众官员骑马跟在龙辇后面,此时也是感觉今天试乘应该能顺利过关。
大家都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兴奋中,却没有发现本在队伍后面的王泽悄无声息的加快速度,从左侧慢慢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为了今日试乘,别院内的路线刘新彦是亲自走过的,孙尚书也专门命人将道路又平整了一番。
虽然比不上皇宫内的青石地面平整,但此时试乘的路线也并无大坑大石。
如此效果最好,既能试出龙辇改造的效果,同时又不会出现大的颠簸损伤到长公主。
刘新彦也渐渐找到了当年执辔的感觉,手中的缰绳慢慢成了与马匹沟通的桥梁。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忽生。
原本平整的路面,不知为何在马匹走过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坑,此时坑已到龙辇底下,刘新彦根本无法发现。
龙辇的车轮碾过坑,龙辇忽然失去平衡。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平整的路面忽然出现一个坑,坑的位置正好在车轮的路线上。
而坑的大小也十分考究,如果太大必然会被刘新彦提前发现,太小并不能引起龙辇太大的颠簸。大小就仿佛事先反复考量过一般,正好会令龙辇发生侧倾。
由于金漆重甲龙辇太重了,哪怕它只是发生了轻微的侧倾,对于四匹骏马来说都是一股忽然的巨力。
四匹马拉金漆重甲龙辇本就有些牵强,这一意外立马令四匹骏马发出一声惊慌的嘶鸣。
刘新彦大惊,赶忙拉紧手中的辔,想要控制住有些惊慌的骏马。然而这一举动在此时却相当于火上浇油,立马加剧了骏马的惊慌。
本被龙辇拉得向右偏的骏马在刘新彦的极力控制之下,卖力的向左拉龙辇。
而由于刘新彦的操作不当,四匹骏马之间产生了混乱,龙辇在侧倾和拉扯之间产生了巨大的颠簸,本是向右倾斜的龙辇转变方向,向左发生了更大的侧倾。
在龙辇内的长公主原本舒适的半坐在飞毯中,龙辇忽然产生颠簸。
起初车架产生的轻微颠簸还能够被飞毯化解,但接下来巨大的侧倾,飞毯非但不能化解,反而因为超出了承受能力,眼看着就要将长公主弹飞出去。
眼见着原本顺利的试炼就要出现车毁人亡的巨大事故,后方的官员中忽然窜出一道身影,在龙辇将倾之时奋力抵住。
此人正是从队伍左侧赶上来的王泽,王泽虽是文官,但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竟还是一名锤炼过形体的行者境武者。
然而哪怕如此,千斤重的金漆重甲龙辇,还是在飞驰之中,断不是一名行者境武者就能扛起的。
只见王泽面容通红,双眼中满是用力过度而挣出的血丝。
“啊……”王泽嘶吼着撑住龙辇,眼看就要撑不下去,落个被砸成肉饼的下场。
但有了王泽这争取的片刻时间,道路两边守候的侍卫也回过神,立马上前支援。
一番众志成城之下,龙辇终于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