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的官兵眼红问了一句,“你们准备拉到哪里去卖?”
沈麓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去富贵人家最多的那条长街,我们姐们二人就不耽误几位官娘的时间了。”
她使了一个眼神给张大麻子,大麻子很快意会到,扯着缰绳要赶动牛车时,粗犷的官兵却抬手制止她们。
“你们且等一下!”
张大麻子登时一头大汗,求助看向沈麓。
沈麓神色不变,微笑问道:“这位官娘是何意?”
长相粗犷的官兵有些尴尬地笑了,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无辜,“二位女郎别紧张,我只是想说,你们把这一车猎物运到街上叫卖,还不如运到我们军营那里卖得快!”
高个子的官兵微微激动地砸着拳头,“没错啊,两位女郎,你们直接把这车猎物运到我们军营吧,前段时间我们将军大手笔请猎户帮忙猎鹿,可惜猎到归猎到,但是运回来后都已经凉了,鹿血自然没有热乎的好,就你们这头还活着的麋鹿,价格定然比死的值钱。”
看两人说得跟真的一样,沈麓都有些心动了,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以后她猎到的活物都可以直接运到军营,能省下不少时间,而且有这一层关系在,今后守城门的官兵看到今日的情况也不会袖手旁观。
“二位女郎放大胆的相信我们!”以为沈麓二人对她们有所忌惮,粗犷的官兵拍拍胸口,“虽说我们几个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什么人值得深交我们还是清楚,而且我们也不是白帮你们,若这头活鹿能讨得将军的欢喜,我等的日子自然也能能过些!”
沈麓有了衡量,当下就讲道:“那还劳烦几位官娘带路,如真能帮我们姐妹二人换到银子拿回村里,等日后有了好货,我们二人定会第一时间运过来孝敬几位官娘!”
一边不吭声的张大麻子快要急死,可也不好说什么。
粗犷官兵与高个子官兵喜色对视一眼,把手中的长矛交给其她几人,当即给沈麓带起了路来。
一路上,通过短暂交谈,沈麓得知长得粗犷的官兵叫王大成,高个子的官兵叫毛小军,两人都不是林都城本地人,而是追随新上任的将军前来林都城坐镇。
林都城这个地方虽说离边境小国遥远,但是胜在地广人稀,是绝佳的练兵之地,而且支援周边城池也迅速。
这一处坐落五万多人军队,所以城外的灾民才不敢随意闯进来,城内的百姓过着一种不知城外灾民饥饿难耐的生活。
“两位姐姐,我实在很好奇,北面的旱灾很严重吗?”沈麓打听着消息。
十八村这一块也算是北面的范围,可由于所处气候比较湿润,加上又连续下了许多天的大雨,并没有一丝旱灾的迹象,但是林都城外这么多灾民,沈麓不得不多想多疑。八壹中文網
灾祸不及时解决的话,各地揭竿而起也是迟早的事。
“何止旱灾啊!”王大成是跟着军队一路过来的,见识自然是比较多,她告知,“蝗灾也有,铺盖地的蝗虫,毫不夸张的说,所到之处连野草的根都没有,我还看见过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被咬得一身的血,老惨了!”
毛小军也插嘴讲道:“关键这玩意还吃不得,有些不懂的直接用火烤,想着再小也是肉,结果一命呜呼!”
张大麻子不太相信,觉得两人说得夸张了,“北面的情况真这么恐怖吗?那京城的贵人们怎么办?”
其实她是想问皇室贵族。
关于这一点,沈麓也有些小好奇。
王大成却笑话两人,“一看你们两个就晓得是没出过远门,京城坐落虽在北面,但却是临近南方的北面,所以无论是旱灾还是蝗灾都到不了,即便是到了,你们当每年各地上供的上千斗粮食是装饰吗。”
沈麓解惑了,她还以为苍狼国的君主跟别人不一样,特地把首都建立在北方。
几人三三两两的交流着,很快来到了军营驻扎之地。
驻守的官兵显然认得王大成和毛小军,很快放行。
进了军营之后,沈麓和张大麻子下了牛车。
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张大麻子跟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傻楞傻楞的高调张望,对军营的每一个角落充满了稀奇。
沈麓好奇归好奇,但是她很克制,脑袋转动的弧度并不大,只是眼眸稍稍转动了一下四处观察,不忘提醒张大麻子。
“大麻子,别乱看,小心人家挖了你的眼。”
她就随口提了一句,结果把大麻子吓得差点没有滑跪在地。
王大成和毛小军带着沈麓和张大麻子两人来到伙房处,傍晚原因,训练一日的士兵们一身狼狈,三三两两地拿着碗筷在露天的伙房处盛着吃食。
“大成,你在这里看着她们,我去找军师过来。”毛小军知会一声后便跑了。
王大成扭头道:“走了一路累了吧,我让人倒碗水给你们。”
“不用了,不用了,大成姐,我们不渴!”张大麻子连忙摆手拒绝。
“哎,跟我客气什么。”王大成不顾大麻子拒绝,随手招了一人去拿壶水来。
趁着这个空档,沈麓端量周围环境,除了驻扎的营帐外,看起来最值钱的便是跟前这块只有一层楼的木制厨房,除了简陋还是简陋。
她都有点担心那位新上任的将军买不起她这一牛车的猎物。
“沈老二,这破地比你家还寒碜。”张大麻子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悄悄摸摸低语,明显她也有了一定顾虑,“你说,万一她们开不起价怎么办?会不会强抢?她们这么多人,又是官兵,咱们只有两人,还是手无束缚之力的小老百姓……”
“你闭嘴吧,小心被听到,这些官娘上来每人给你一拳头。”沈麓打断张大麻子的念叨,如果这些士兵强抢,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半夜过来一把火烧了军营出出气,权当一个教训好了。
张大麻子悻悻的闭上嘴巴,心虚的张望,生怕被沈麓的乌鸦嘴给说中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