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旁若无人的与年轻男子调情,“说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胆子不小,连我都敢算计上。”
“讨厌!”年轻男子的声音更娇了,“人家这叫会说话,而不是算计,即便是算计,我说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和皇太女你在一起呀~”
越听两人对话,温熙白的眉心越收紧,他一个局外人都听着不舒服,何况是大哥!
偏眸朝温镜川瞥了过去,只见他家大哥淡然得不行。
大哥能忍,他可忍不下去,尤其是两人一口一个下人,一口一个下人的轻视人。
即使是他家族现在败落无人了,可是当初他全族会没了都是为了赵澜!
在温熙白欲开口时,温镜川却先动了,他站直了腰身,单手扶着温熙白,冷冷直视赵澜。
年轻男子见状,故作惊讶,“呀,皇太女还未让你们起来呢,你们怎么能先起来,是谁请来的下人,竟是如此不知礼数。”
赵澜瞥斜过去,眉宇间带了讥嘲。
她就知道温镜川忍不了多久,在她等着温镜川闹时,结果对方却非常淡漠,连眼尾勾起的弧度都带了冰寒之意。
“殿下,先前一事是我们兄弟俩的错,但错归错,你要如何责罚我们,我们皆如怨言,但是——”
温镜川彻彻底底冷下了强调,“你这般与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鼠辈一口一个下人叫唤我们兄弟俩,是否太辱人了些,我泉下的阿娘和爹爹,还有族人若是知晓,不知他们会不会后悔先前的站队,不知夜里殿下想到我死去的阿娘和爹爹,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往大点说,若是让追随殿下的士族知晓殿下是如此对待我们兄弟俩,不知道他们的选择会不会动摇,会不会寒了心!”
一席话落下,如道刃刀,挖出自己的悲痛之处只为伤敌一百。
温镜川说完了话,温熙白接着讲道:“恐怕以殿下的心狠程度应该是睡得着,怕睡不着的是跟随殿下的士族们,毕竟谁也没想到殿下是位连盲流子都不如的狼心狗肺之辈!”
听着两人大胆的话,赵澜还未动声,年轻男子先瞪大眼,指着两人发难,“大胆!谁教你们这般同殿下说话,能为殿下死而后已是你们族人的福气!”
虽不知道两人与赵澜的关系,他想着只要站在赵澜这边,维护着赵澜就成。
盯着两人,年轻男子冷哼,“没教养的东西,小心殿下摘了你们的脑袋!”
温熙白眯了眯眼,纯粹的瞳眸里难得有了冷意,反嘴回怼,“我们阿娘和爹爹死得早,自然没有公子这么有教养,光天化日之下行止比小倌馆的妓子还要大胆,不过想想也不稀奇,毕竟客人身份尊贵无比!”
这话不仅怼了年轻男子,更是暗喻赵澜是嫖.客。
年轻男子听懂温熙白的言外之意,气得都在打着哆嗦,指着温熙白欲破口大骂时,一直不作声的赵澜开口了。八壹中文網
“放肆!”
温熙白抿了抿唇,直视赵澜,分文不让。
温镜川却扶着比他还要生气的弟弟,“走吧,回房间洗洗眼,免得生了刺。”
原还很生气的温熙白险些笑出声来,说起阴阳怪气还要看他大哥。
在赵澜怀里的年轻男子都快要哭了,温镜川这话分明是说他和赵澜是脏东西,污了他们的眼!
娇养到大,年轻男子还未受过这种委屈,当即靠在赵澜肩头委屈哭泣起来,“殿下,你看他们两个!”
眼见兄弟二人要离开,赵澜忽然站了起来,在她怀里的年轻男子直接屁股着地跌落,形象大毁,赵澜可管不了这么多,朝温镜川的背影喊道:
“温镜川,本宫允许你走了吗!”
闻言,温镜川的脚步一止,只侧了侧脸,“殿下,你要纳人进门我没有意见,但若你纳妓子就是朝我死去的阿娘和爹爹坟上吐沫!”
让妓子进门,不仅仅侮了他,还侮了他全族。
赵澜敢纳妓子,他就敢用刀宰了他们两个!
落了话,他也不再废言,不等赵澜回应,便扶着温熙白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气得跳脚的赵澜。
兄弟俩回到房间,温熙白在温镜川地搀扶下坐回了床上,小嘴里念念。
“今天就不应该出去,晦气死了!”
听到这话,温镜川轻笑,“要不要跨个火盆去去晦气?”
“自然是要!”温熙白负气,腮帮子鼓了起来。
“行吧。”温镜川拍了拍手起身。
“大哥,你去哪?”温熙白望着要出门的大哥。
温镜川回首,笑得一脸灿烂,丝毫没有刚才的悲伤模样,“自然是去拿两个火盆过来跨一跨,去晦气。”
温熙白睁大无辜的杏眸,“真、真的要跨吗?”
跨了火盆,赵澜知道后岂不是要气死?
温镜川扑哧一笑,促狭地看着当真相信的弟弟,“傻瓜,我去厨房让人把你今日要吃的药煮上。”
晓得被戏耍,温熙白的脸颊更鼓了,不过,好在大哥没有适才的难过神态。
刚离开房间,温镜川脸上的明朗笑意便拉了下来,微张的唇瓣间又重又沉的吐出很长一口浑浊气,哪有在温熙白跟前的笑容。
看来,他得好好安排一下后续的事了。
若去到十八村,弟弟温熙白留下来,他便和赵澜和离,与两个弟弟在一起。
若是沈麓另娶他人,他就带着两个弟弟去京城,等安顿好两人以后的道路,他就跟赵澜和离。
这样的日子,他真是一天过不下去了!
温镜川前脚刚离开房间,赵澜后脚便进来了,半靠床上,低头掰着手指打发时间的温熙白听到脚步声,抬起了无辜眸子。
“这么快……”
以为是温镜川,结果抬头看到是赵澜,温熙白顿时觉得真的很晦气,刚刚就该让大哥拿两个火盆过来跨一跨。
“你过来做什么?”
不想看到赵澜,温熙白语气很不善,连装都不再装,更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赵澜。
他现在算是看清这人了,为大哥深感不值,同时又很高兴大哥能看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