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麻子向老岳母保证,“岳母大人,请你放心,等过段日子,挣了钱后,我买一块地,重新建一个小院,建一个只属于我和允儿的小家!”
她说着自己回来时想到的计划,“与我老娘和爹分开住,我爹就没法子找允儿的麻烦了!”
李欢讶异,“你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父母能同意?”
她是不信大麻子会为了自家儿子能做到这种程度,没了张家二老帮衬,她实在担心大麻子和自家儿子会饿死。
李欢会有这想法一切都有迹可循,一是她儿子不会做饭,二是大麻子又赖又馋,所以她觉得小两口搬出去独过的话,一定会双双饿死。
还不知岳母心底深处对她有多么不信任,张大麻子满脸认真地说道:“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岳母,我心意已决!”
她原想用沈麓给的银票买块地,先建好小院再说,可又想着还没开始赚钱就要花钱了,这样不行,还是把沈麓给的银票存起来当储备金。
买地和建院子的银子,她慢慢赚,看她爹和李毅允的关系能不能在这期间缓缓,实在缓不了的话,那就搬吧!
这样虽然很对不起养育她多年的老娘和爹,可为了李毅允,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睇着异常认真的大麻子,李欢呵呵干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打从心眼里她是不认为大麻子能脱离张家二老的帮衬,至少目前为止不会。
沈家小院。
把没出息又没救的张大麻子丢出去后,沈麓准备回房间,半道上却被赵澜给拦住了。
“嫂嫂,你有事?”沈麓挑眉看着挡路的女人。
躺在屋顶的赵四立马警惕起来,一双冷漠眼眸死死盯着沈麓的一举一动,生怕仅仅眨了一下眼,她家主子就被沈麓剁了手指头。
赵澜抱臂,下巴高傲抬起,明知故问,“后天你准备进山?”
刚才沈麓与张大麻子的谈话内容,她听了个大概。
“嗯。”沈麓没有隐瞒,“你有事想交代?”
赵澜手圈成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两下,用着商量语气,“带我一起。”
“不行!”这声音是赵四的。
赵四一跃而下,很激动地劝说赵澜,“主子,深山中危险,你忘了上回遇的猛兽了吗?”
“还有……”赵四刻意多看了沈麓一眼,她在赵澜耳边悄声,“我觉得姓沈的不是什么好人!”
她担心赵澜随沈麓进了深山之后,沈麓会为了田铭浅一事而进行报复!
赵澜听不下劝,反叱责起赵四,“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你开口的份!”
“主子,我……”赵四还想说服不死心的人,可遭了一个警告瞪眼后,她不甘又没办法的收了声,只能威胁地扫了沈麓几眼,想让沈麓自觉拒了赵澜。
沈麓自是看懂赵四的威胁,她有点不太爽,到嘴要拒绝的话改为,“好。”
还不忘嘱咐赵澜,“这两天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叫你。”
赵澜喜不胜收,“行!你可别忘了!”
“不会。”沈麓笑得无害,无视赵四快要凸瞪出来的双眼,她步伐轻盈地回了房间。
沈麓一离开,赵四不死心地劝着赵澜,“主子,那座深山去不得啊!”
关键是,沈麓还不安好心,她觉得沈麓比洪水猛兽危险多了。
赵澜不听劝,手一挥,“一边去,别烦我!”
赵四满腔话要讲,可赵澜不给她机会,她只能找到温镜川这里。
得知赵澜要随沈麓进山的温镜川只是愣了一下,很平淡道:“知道了。”
赵四说道:“大公子,主子身份贵重,这万一进了深山里,出了什么事,我等赔罪不起啊!”
“我说知道了,你下去吧。”温镜川神色自若驱赶着人。
赵四那个心焦啊,可一个两个压根听不进她的话,她只能愤愤又不甘离去。
赵四离开之后,温镜川脸上的镇定微妙起来。
深山老林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小命就不保。
这万一要是赵澜死了,他岂不是可以自由……
阴暗想法只生起了一刻,温镜川就觉得不可行地摇摇头。
他摸了摸平坦小腹,要想去母留子,还是得等到回了京城再说,而且现在他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此时想这些着实不太现实。
……
沈麓回了房间,就看到少年怀里抱着黑白相间的毛绒皮毛坐在床边,他被水浸过的眸子里装满了欢喜,一双手不停地摸啊,揉着软得不行的皮子。
听到关门响动,温熙白才从欢喜情绪中回过神来,脸上挂着笑容,举起手中的毛绒干净皮子。
“你的礼物是这个吗?”
回了房间后,他很快就找到放在柜子里的皮子,这几天他一直都知道沈麓在忙着处理这张皮子,但他没想到这张皮子竟是要送给他。
他还以为是给江知远或者沈枫彦,再不济是给他大哥温镜川,结果没曾想落到他的手里。
沈麓眸低掠过一抹抓弄,“不是这个,你找错了。”
温熙白唇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有些不舍地摸了摸手感极佳的皮子,心里有点小失落,又有几分难为情。
原来,不是给他的。
害,白高兴了!
他茫然看着沈麓,“我上上下下找了三遍屋内,除了这件皮子,没找到别的东西,你到底放在哪了?”
他朝沈麓竖起食指,“给我一个提示呗,大概放在了哪里?”
想到他未能找到的礼物,温熙白心间的小失落没了。
沈麓来到床边,言笑晏晏摸着少年的脸蛋,“傻子,我骗你的,这张皮子就是你的礼物。”
转变来得如此快,一时间温熙白也不知道是该表现出惊喜表情,还是该表现出高兴神态,只目愣愣盯着沈麓。
沈麓取过少年怀里的皮子,摊开后披在少年身上,皮子的面积够大,用来做冬日的保暖大氅还是有剩余,她还用剩下来的料子做了一顶毛茸茸帽子。
给温熙白披好大氅,又给他戴好帽子后,沈麓十足高兴地捧着他肉乎脸蛋。
少年披上黑白相间的毛大氅,又戴上毛绒帽子,整个人愈发精致可贵,像个小老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