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帮忙逮住了乱窜的公羊,江知远才得以挤上羊奶,不忘回上一句,“跟个半月大的娃娃争风吃醋,你羞不羞啊。”
沈麓不语了,只笑眯了眼,不过,临睡前她收到一碗来自便宜爹煮过的热羊奶。
家里的这两头公羊的奶,能喝的只有卧床的温镜川和年幼的沈瑆,就连亲生儿子沈枫彦都喝不着,原因是江知远怕羊奶不够喝,毕竟沈瑆年纪还小。
由于温镜川才生产过,需要好好养着,所以他能每日喝上一碗。
至于沈麓能喝上一碗热羊奶,那是江知远心疼女儿累了一下午。
沈麓却倾向便宜爹这是在讨好她,希望她将来能为沈瑆那小屁孩忙前忙后。
嫌羊奶太腥,她全灌给了温熙白,自己的夫郎自己疼。
一行人来得太匆忙,都挤在了一间稍大点的房间挨着睡。
江知远要照顾沈瑆,便与温镜川住在了一个房间。
在沈麓放好干粮,回了房间,掀开被子想躺下时,却发现被窝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就是随公羊买回来的小羊羔,一看就知道是温熙白的手笔。
她掐了掐假装熟睡之人的耳垂,“别装了,我都看到你的眼皮动了。”
温熙白睁了眼,歉意道:“外面太冷了,我怕它冻死,先让它睡一晚上好不好?等明日给它搭了窝,我就绝对不会让它进被窝了!”
瞧少年的可怜劲样,沈麓不忍心,加上他今天又因温晨辞和温镜川的事一直在哭,沈麓更是不舍得拒绝。
“小心它身上的跳蚤跑你头上。”
沈麓躺下,给小羊羔留了个位置。
温熙白笑了笑,揉着小羊羔的脑袋,“不会,刚才叶知礼和沈大哥帮它抓过跳蚤了。”
沈麓支起上半身看了看叶知礼和沈家娇贵所躺的位置,这两个奸人!
咋不把小羊羔放他们被窝里!
隔着小羊羔,温熙白轻语,“阿麓,谢谢你!”
沈麓莞尔一笑,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夜聊,而且明天她还有事,只道:“别谢了,睡吧,明日我还要去找人重新修一下院子。”
“好!”温熙白不敢再多加打扰,赶紧闭了眼。
接下来的日子,沈麓找了几个工匠帮忙翻新院子。
考虑到温镜川休养需要安静,沈麓决定买下小院隔壁稍微大点的院子翻新。
因为一时找不到土地主,管理小村庄的官兵也不知去处,他们又急着住,沈麓做主先修建小院。
地皮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她有银子有拳头,要块地皮不是什么难事。
一行人日子过得风风火火,温晨辞不用跑到镇上捡骨头,赵四也不用去捡柴赚那点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家用,赵澜更是不再阴翳。
而温镜川的身体也在好转,至于沈瑆,有羊奶喂着,又有沈麓时不时到镇上买各种小孩子食用的精食养着,脸色也不再那么差,体重更是翻了又翻。
在日子往好的方向发展,院子也快修缮好时,之前得罪过的诺尔莎带着几个官兵找上门来了。
她指着在院中忙碌的叶知礼说道:“官娘,就是那货动手打的我!”
见到官兵,温晨辞吓得够呛,在前来蛮荒之地时,他们大部分的惨都是来自押送的官兵,所以他对穿着官服的人有着一种深深恐惧。
认出诺尔莎来,叶知礼气笑了,都多久的事了,这家伙竟还找上了门。
几个官兵个子不高,长相地域性很明显,想来是与诺尔莎熟悉,是帮着来报仇。
“你滚过来!闹了事还想逃,做梦!”其中一个官兵恶狠狠地指着叶知礼。
沈枫彦忧心地问边上的叶知礼,“你几时得罪的人?”
叶知礼安抚,“别怕,几个官兵而已。”
她花点银子就能打发了。
叶知礼不惧的上前,赔笑地递上银子,“诺大姐,上回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诺尔莎不领情,同第一次一样拍掉叶知礼手上的银子,环视一圈院内,没见到沈麓的身影,她问道:“还有另一个呢?”
“快叫她出来认罪,否则别怪我砸了你们的院子!”
赵澜上前低头赔罪:“这位姐姐,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谈,我家中的妹子年纪小不懂事,还请您多多宽容!”
赵澜的低声下气没能换来诺尔莎的解气,还反而被其鄙夷地吐了口唾沫,“呸,一个戴罪之人有什么自个跟我说话,滚一边去,别碍我的眼!”
遭到如此对待,赵澜非但不生气,还反而更加唯唯诺诺的道歉,赵四也加入道歉队伍,只求放过。
叶知礼见状,气得头发都炸了,想发作却被温晨辞死死拉住。
他们惹不起当地人,尤其是这些难缠的官兵。
知道几人的难处,叶知礼只能忍着被绑起来,大不了被打上一顿。
沈枫彦乱成一锅粥,沈麓出去了,不知几时能回来!
找不到沈麓的人,诺尔莎带头与几个官兵打砸起来修到一半的院子。
在隔壁院子的房间陪着温镜川的温熙白和江知远听到打闹声,过去一看,差点没晕过去。
刚建好没几天的墙都被推翻了,几个工匠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根本不敢插手这事。
陆淮气得咬牙切齿,想杀人,可为了不给赵澜一行人添麻烦,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似疯子一样乱砸。
那帮人似乎找不到沈麓就不甘心,最后还是叶知礼受不了地开口:“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别糟践东西!”
“沈麓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拿着锄头砸房屋的诺尔莎说道:“我们空闲得很,今日就打砸到她回来为止!”
“这就是你们得罪我的下场,外地人,一个都别想置身度外,你们这帮该下地狱的东西,怪不得会被女帝赐骂姓!”
“什么人结识什么朋友,一窝烂鱼臭虾!”
赵澜被骂得抬不起头来,温晨辞瑟瑟发抖,众人这才得知赵澜要把孩子过到沈麓名下的原因。
能下床的温镜川抱着沈瑆前来,就听到了诺尔莎这番话,他眸子里的光瞬时黯然。
这时,怀里的沈瑆被吵醒,极刺耳的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