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蓁进入到了这家叫做霓裳阁的成衣铺子里,那位掌柜飞速地找了这家铺子里最好绯色牡丹暗纹的成衣,因为宁蓁蓁的身材瘦小,这衣裳要改一改。
霓裳阁是京都里数一数二的成衣铺子,宁蓁蓁喝着雨前龙井,等着绣娘改衣服。
反正这是沈梦云给她送银子,不接白不接。
宁蓁蓁的想法没错,谢谨之被安排在另一个雅间里。
房门打开,他眉头皱起,尤其是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赫然是沈梦云,更是霍得一下站起来,准备离开。
沈梦云站在门口,直接用身躯挡住了谢谨之的去处。
谢谨之还没有开口,沈梦云堵住了他的话,“谢公子,我只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沈梦云想着惊鸿一瞥那人的姣容,颤抖着声音问道:“外人都说,是因为侯府老夫人心善,所以与你定下了柳家姑娘,但是我听说,是你主动求娶柳姑娘,是不是?”
沈梦云自从知道了谢谨之定亲就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病好了,闹着要参加他的婚礼,见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谢谨之,又见着姝色艳艳的宁蓁蓁,沈梦云回去了之后还是漆黑着眼圈。
这让疼她的兄长,同她说了谢谨之是主动求娶柳家姑娘,让沈梦云早些忘了谢谨之。
沈梦云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都要碎了。
谢谨之已经成亲,按道理无论如何都应当放弃,只是想着初见时候,他扶了她一把,免于她落水,她透过飘起的白纱见着那俊秀少年。至此之后,那一眼总是萦在她的心中不放。
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她更是心中雀跃,两人的身份门楣也可以说是般配。
只是没想到,他平日里恪守君子之道,不与她多说话,她总以为,他的心中或许是有她的,没曾想从兄长那里知道了这个事。
沈梦云这朵娇艳的牡丹,像是被雨水浇得凋零,谢谨之毫无疼惜之意,拱手说道:“是我主动求娶柳家姑娘。”
心中一窒,沈梦云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心底存了最后一丝念想,“若是没有柳姑娘,你可会娶我?”
“沈姑娘。”谢谨之摇摇头。
因为沈梦云的恸哭,她无法守着门,谢谨之终于可以走出去,他走出了房间,并不回头,只是淡淡说道,“莫要如此,也不必如此,我自当没见过你。”
对着沈梦云的丫鬟颔首,到了那掌柜处,大刀阔斧坐在正厅里,“我在这里等我夫人。”
掌柜收了沈家千金的银子,此时看到谢谨之坐在堂中,就算是有些影响生意也没办法,低声喊了绣娘过来,让人加快动作。
喝完了茶,宁蓁蓁穿着新衣到了谢谨之的面前。
柳家能给她什么好东西?不如她身上的这一身。换了一声衣衫的宁蓁蓁更是光彩夺人,她笑着同谢谨之说,“脏了的那套,晚些时候,也会送到府里。”
谢谨之道:“你定就好。”
沈梦云好不容易让泪水止住,重新画了妆,正好见着夫妻两人这般模样,咬着下唇。
见夫妻两人出了店铺,她快速到了侧边的房间,里面有一扇琉璃窗,沈梦云看着谢谨之扶着宁蓁蓁,让妻子先上了马车,两人看着便是伉俪情深。
出门的时候是一套衣服,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套,有婆子同老夫人说宁蓁蓁的衣服。
老夫人不耐烦地说道:“只要没传什么消息,就不必把她的事告诉我。”
谢谨之的消息都懒得听,更何况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
*
谢谨之的职位是正七品的五城兵马指挥司。
这些天休婚假,不用赴职,他也少有交际,不出门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做着为官之前的事。
早晨打一记长拳,然后在书房之中练字,下午的时候会看书,而这个院子里,另一个主人,谢谨之也难免分神了一部分给她。
宁蓁蓁每天都是和他一个时辰起来,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院子里绕着跑步。因为体力弱,跑起来得速度很慢,就算是这样,绕着院子跑两圈,也会出一身的汗。
等到出汗了之后,她还不消停,会打一套长拳,如果院子里无风就在院子里打,有风的话,她则是在屋里。
新买了一个浴桶,改造过一番,可以一边加热一边注入药液,这个时候,宁蓁蓁就会自己做药浴。
因为药浴的时间有点长,又是打拳之后效果最好,新婚妻子让他打拳的时间长半刻,这个时候她也会药浴结束,两人正好一起吃早饭。
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到的方子,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改变,药浴之前,只能吃一个花卷,浅浅的碗底一层的粥,再几筷子吃食,等到他销假前最后一天,已经可以吃第一日双倍的吃食。
浅色的唇丰润了起来,面颊也是。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身子也是。
等到晚上的事,就让谢谨之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觉,他的新婚妻子窝在他的怀中,让他清楚地知道,无法再把她当做孩子来看待。
那天有萧瑟的雨,下午的时候就淅淅沥沥下了雨,把整个京都浇凉了,傍晚时候呜咽的风让人觉得躺在软榻上看书是个好主意。
等到从书房里到卧房之中,谢谨之就见着了娇妻是如此操作的。
从库房里把他先前打的一张虎皮摊在了贵妃躺椅上,前些时候找出来的水晶灯都点燃,屋子里的是明晃晃的若白昼,头发半挽着,没用簪子,而是用发带固定头发,青丝一小半垂在她的身前,慵懒气息十足,难得看得不是医书之类的书籍,而是一本游记。
等到听到了动静,她放下了书,看了过来。
在粲粲然的灯下,谢谨之一瞬间竟是心中颤动,耳根都开始红了起来,以前从把她当做豆蔻少女,尚且稚嫩,好像就是几天的药浴,让她飞速地成长了起来,无法把人当做是豆蔻少女,而是他的妻……
“该吃饭了?”宁蓁蓁起了身,她身上搭着一件小毯,因为动作从身上滑落。
谢谨之说道:“是。”
宁蓁蓁第二日的时候,因为开始锻炼,身上有些难受,明明已经用了好几天药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是懒洋洋的,觉得身子乏软。
晚上吃饭又像是数米一样,让谢谨之问道,“不和胃口?”
“或许是因为天冷了,感觉胃有点难受。”她皱着眉头,“没什么大碍。”
谢谨之还让丫鬟把手炉给找了出来,装上了银霜炭,给妻子用上,“要是还是难受,就请大夫。”
或许身上那种乏软让宁蓁蓁有些脆弱,在每个小任务开始,别人都不承认她的医术,让她觉得小小的不舒服,咕囔着说道:“我自己就会些医术,我没事的。”
本来对她有些惊艳,那种感觉心跳加速,有时候还会想要更亲密一些,此时宁蓁蓁的模样又让他觉得还是个小姑娘。
这种感觉让谢谨之觉得安全而又放松,好像回到了安全线里,他笑了起来,“好。”
外面哗啦啦的雨陡然大了起来,房间里的烛火还没有来得及摇曳,就有丫鬟轻手轻脚用剪刀剪去烛蕊,宁蓁蓁对谢谨之说道:“你明天要去销假?”
“恩。”
有些辛苦啊,天不亮就要起床,而下雨了之后,还要巡守城门。
宁蓁蓁想着谢谨之的日子不好过,而且他对她也算是不错,两人这样“相敬如冰”挺好的,就不计较他看低她的医术了。
哗啦啦下着雨,加上身上疲乏,宁蓁蓁早早就睡下了,谢谨之要晚上两刻钟,才上了床铺。
等到熄灭了灯,谢谨之躺在了床上,刚有些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就有人越过了“楚河汉界”,滚到了他的怀中。
本来昏昏沉沉,谢谨之一下子就清醒了。
谢谨之把人抱个满怀,感觉到了她的系带散开了,他的指尖碰触到了内里绸缎小衣。
脑中一下就炸开,谢谨之本来是想要把人推开,点灯看看是什么状况,忽的就有一个念头。
莫不是她想要圆房?所以主动投怀送抱?
呼吸急促起来,这个念头在他的脑中炸开,甚至觉得她傍晚时候躺在贵妃榻上,那种慵懒之中都带了勾人的妩媚。
因为这个念头,身上僵硬起来,甚至不知道如何是好。
既然是夫妻,新婚的时候没有圆房,她也不曾问起,现在是不是暗示他已经可以圆房了?
谢谨之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又觉得推开她,似乎会让人伤心,那就圆房?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越来越大,甚至像是产生了回音,从他腹腔里呼出的空气都灼热了起来,房间里太过于昏暗,他看不清怀中的人,却想着她是不是等着他的动作?
僵硬的手往下落,缓缓放在了她的小腹处。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他背上出了一身虚汗。
怀中的人似乎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发出了像是小兽一样的咕囔声,继续在他的怀中缩了缩。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谢谨之所有的绮丽心思一下子散了。
想到晚间妻子像是数米一样吃饭,谢谨之立即猜到,宁蓁蓁应当是病了。
推开了她,起身点燃了灯。
灯亮时候,谢谨之便见着了美好景致。
雪白中衣已经散开了系带,因为侧过身子,她双臂把那雪山捧得耸立,沟壑也是让人心动的美好,露出的一点白皙让人想到了早晨吃过的蓬松柔软的馒头,恨不得想要咬一口,又怕咬得让人疼,最好慢慢品味,得趣其中才好。
喉结滚动,明明是他的妻,看着此景,有了遐想,谢谨之却有些做贼心虚。
他飞快地用被子裹住了她,摇着宁蓁蓁的身子,把人喊醒,“你哪儿难受?可要叫大夫?”
宁蓁蓁被人摇醒的时候,眉心是蹙着的。夜里觉得身上冷,小腹抽疼,就滚向了热源,后来小腹好像暖了起来,现在被人唤醒,感觉到了身下热流,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为什么白天身子不爽利,就是因为要来月事了。
以前的柳华莲身体不好,到了及笄嫁人都没有来月事,她现在把身体调养的好一点了,机体就恢复了正常,所以这第一次来月事,格外难受不说,量也有些汹涌。
宁蓁蓁连忙让谢谨之不用去请什么大夫。“让丫鬟进来,换身衣裳,夫君也换一身。”
谢谨之低头,看到了中裤有点点斑红,听到了妻子说道,“我来月事了,对不住,污了郎君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