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看老子做什么?你们做啊!”谭星十分暴躁的开口咆哮着,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十几个人。
再拖下去对双方都没好处,就算要报复他也得先找兄弟们过来。
而且那边还有个兄弟在等他们这几个人过去出头。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对面这十几个人全部都打一顿!要他们跪在地上向他求饶!
谭星身后站着的小混混听到谭星这么说了,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立刻将口袋里的所有钱丢到了桌子上。
他们很明显没有谭星有钱,有的人口袋里甚至连一毛都掏不出来。
他们这群混混基本上都是在一块儿吃住,谁有钱就在谁那凑合,常年身上都没几个硬币。
孙大兴和那些工友也知道这一点。
“行了,让他们走吧。”孙大兴用力咳嗽了几下,开口下了决定。
见这个人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掏了出来,孙大兴也不想再继续拖着了——他身上有好几个地方都在隐隐作痛,现在赶紧回家或者去医院处理伤口才是要紧的。
孙子明总算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迈步走到了孙大兴身边,语气里还带着明显的哭腔,“老爸,咱们回家吧。”
“是啊老孙,你赶紧回去吧。”杨一鸣的父亲立刻站出来开口——他在这群人中与孙大兴的关系是最好的,“这里有我们帮你照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唉,谢谢你们了。”孙大兴尝试性的自己走了两步,觉得自己应该还能走路回家,便挣脱开了架着自己的两个人,“等我处理好伤势再过来。”
“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出现在网吧里了。”孙大兴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
孙子明赶紧跟着孙大兴一起回了家。
孙大兴虽然是被几个人一起围殴,但他结结实实的保护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虽然现在的确有点疼,但是要不了两天就能好。
孙子明开始思考有没有必要给网吧雇两个保镖。
但只是花了片刻,他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先不说这边能不能请到这样的保镖,就算能请到,保镖的价格也是高昂的,说不定网吧一天的营收还没有两个保镖需要的工资高。
得再想想别的办法。
孙子明眼睁睁的看着孙大星从柜子里面翻出了碘伏和绷带,还有各种各样的跌打用的外用药,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嗯?这些东西应该家家户户都有吧?”孙大兴眼皮子也不抬的回答说。
孙子明不可置否的沉默了。
家家户户准备都会一点的确没错,但是现在是九十年代啊!
连吃饱饭都还是问题的年代,怎么会有人准备种类这么齐全的跌打药?
老爸该不会经常背着自己偷偷打架吧?
那些小崽子下手虽然肿,但孙大兴仔细的查看了一圈,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破皮的地方,他便将绷带和碘伏放了回去,只留下了那些跌打用的外用药,用嘴指挥着孙子明,让他帮着自己揉开。
孙子明依言照做,但他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把药揉至吸收,等给孙大兴上完药,他自己也是累的够呛。
“诶,还好那些个小混混没有砸电脑。”孙大兴心里止不住的庆幸,“这要是砸了,那咱们可真是赔大发了。”
“你不应该去庆幸那些混混还好没伤到你的重要部位吗?”孙子明又好气又好笑,“万一那几个人真的给你打疼了怎么办?”
“嘿,老爸之前都跟你讲过老爸练过了,就凭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是打不疼我的。”孙大兴爽朗的笑着,顿了顿,接着眼神中满是慈爱的摸了摸孙子明的头,“不过老爸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第一时间去找了老爸的朋友,老爸可能现在还在挨揍。”
“行了,你别老把我当六岁的小孩子,”孙子明叹了口气,把孙大兴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你好好休息吧,这几天别乱动了。”
“成。”孙大兴眉眼弯弯,“那你记得和你杨叔说一声,让他散出消息说网吧关两天。”
“行。”孙子明连连点头,“老爸,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你还会做饭?”孙大兴瞪大了眼睛看着孙子明。
孙子明一呆。
他上一辈子是会的,但是不知道现在会不会。
“你还是别瞎折腾了,你都还没有菜板高。”孙大兴笑了两小。
“实在不行我就去菜市场买点食材,让杨婶帮着加工呗,要是杨婶没时间的话,我还可以去找李婶。”孙子明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杨一鸣和李芸家离咱家又不远,走两步道的事。”
“说的也是。”孙大兴估计也是觉得孙子明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默认了孙子明的提议,“老爸今天想吃鱼。”
“行,”孙子明顿了顿,开口,“老爸你钱包放哪了?”
孙大兴立刻将自己的钱包整个交到了孙子明手上。
孙子明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元的钱,便离开了。
孙子明迈着步子到了菜市场,很快就买了一条鲜活的鲫鱼,走了没两步,又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
有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穿着碎花裙子,捏着衣角,眼巴巴的看着插在稻草上的糖葫芦。
孙子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零钱——刚好够买三根糖葫芦。
“叔,给我拿三根糖葫芦。”孙子明开口。
站在一边的小姑娘很快就被孙子明的这句话给吸引了,立刻凑到了孙子明身边,但是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从那个小商贩手中接过了三根糖葫芦。
孙子明也没过多关注这个小姑娘,甜甜的说了一句谢谢叔便走了。
他一手提着鲫鱼,一手抓着三根糖葫芦走上了回家的路。
他虽然不爱吃这玩意儿,但是他想买给杨一鸣和李芸。
但孙子明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怎么感觉自己的脚步声好像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