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萧静姝红着双目直视于她:“公主殿下,莫非你还不知道,公子早就心有所属,只那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你罢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话到此处,带了三分嘲讽。
乐平猛地扔了手中酒杯,倾身向前一字一句缓缓道:“萧静姝,你可知道,要是你所言有半句不实,我大可以让你另外那半张脸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萧静姝瞳仁一缩,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咬牙道:“我若有半句是骗你,便叫我满脸生尽毒疮、不得好死!”
她这毒誓一出,乐平的脸色愈不好看起来:“是谁!”
萧静姝从怀中取出一物,挑眉看向小路子。
乐平冷哼:“小路子,拿过来!”
小路子觉出乐平此刻心情的阴寒,暗暗打了个哆嗦,接过萧静姝手里的东西转身递交到了乐平的手里。
乐平接过一看,见是一方女子香帕,那梅花边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沛”字,生生刺痛了她的双眼。
“是她,真是她……”
……
却说苏府那头,自夜里出了两人被毒虫咬伤之事,一时间上下惶惶,俱不敢随便出屋,尤其不敢到清凉阁边去。苏枫、苏白兄弟二人带着几个手下入到清凉阁周围察看那毒虫踪迹之时,苏府后院又传出个噩耗。
苏悦然听完青杏禀报,双目一张,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杏只得道:“刚才后院那儿的人回报,说是秦嬷嬷那侄子牛三和石榴姐姐天还没亮就不治身亡。”
“怎么会?”苏悦然仍不能相信。这一回苏妙然有心设计苏沛然,只等牛三和石榴醒来,将此事尽数坦白,苏妙然便再难抵赖,却没想到那二人竟都死了。
苏沛然亦惊异不已:“不是说能救上来么,怎么又死了?”
青杏白着脸摇头:“本来是要救起来的,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后半夜那二人忽然双双痉挛、口吐白沫,且那毒症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虫毒,总之连大夫也不知缘由。”
江亦柔表面无话,实则最是心惊。牛三便罢,那石榴绝对是没有中毒的,却到最后与牛三一并毒而死,分明是有人在这之后下毒。
想来想去,也只有苏妙然会下此毒手。只她不明白,牛三、石榴二人俱在后院,旁边守着那么多人,苏妙然到底是怎么下的毒?莫非她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苏悦然重重放下茶杯:“看来咱们苏家,还真是有些个魑魅魍魉在作祟了!眼下连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查清楚要费好大一番工夫,可恨那毒虫虽救了我们,却也叫她逃过了一劫!”
苏沛然不语,脸色也不大好看——牛三与石榴实在死得蹊跷,瞧阿柔神色,这毒应该与她没有干系,难道真是苏妙然下的毒?若真是如此,她的心肠实在是歹毒到令人胆寒的地步。
正此时,外边来了人通报,说是苏妙然要过来。屋内的姐妹二人相视一眼,神色各异。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苏悦然抚了抚苏沛然的手臂,敛了怒色淡淡道:“且看她要来做什么。”
苏沛然点头,一抬眸就见一位身着水蓝色素裙的丽人携着婢子款款而来。即便是一身戴孝,苏妙然的髻还是费了好一番精心点缀,粗粗一看无甚艳丽装点,只几小朵青白碎花嵌在乌黑鬓间,却端的是清丽无双、雅致出尘。
苏悦然心底冷笑,苏沛然则暗叹:果真,论及在打扮上的心机,她到底不及苏妙然。却不知在对面苏妙然眼中,今日的苏沛然也别有一番美丽韵致。其髻松松一绾,随意慵懒,端着茶时衣袖滑落,露出小半截冰肌玉骨似的手臂,搭在案几上,如一段花茎不堪取折。
最令她心惊的,还是苏沛然的样貌气色,虽近几日因着老太太病故,又添几分憔悴,却不难看出,上回被乐平公主伤的部分已然痊愈,往日面色中的青白也淡了不少,只两眼不大有神采罢了。
她细细闻了闻,果真没闻到珠翠香的味道,心下不由得一凛。
“二姐也在这儿呢,”苏妙然笑着上前,“那正好,省的我再跑一趟了。”
苏悦然淡淡睨了她一眼:“怎么,三妹有事找我?”
苏妙然给秀云使了眼色,秀云便端上两个锦盒:“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有些东西想拿给二姐跟我妹。”
苏沛然抿着茶:“该是要紧的东西了,不然三姐也不会亲自送来。”
“哪里的话,不过是顺路罢了。”苏妙然笑了笑,眼睛朝着江亦柔的方向轻轻一掠。
苏悦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三妹妹还真是有心,这清凉阁刚出了毒虫的事,母亲才四下吩咐过,让我们姐妹几个不要随便出屋,怎的三妹妹还特意跑到这儿来,也不怕被毒虫咬伤几口跟牛三和石榴似的一命呜呼?”
苏妙然脸上的笑略微一凝,旋即又恢复如常:“我倒是不怕,青天白日的,就是有毒虫,也不会飞出来。”
苏悦然淡淡道:“那可难说,我瞧着,牛三与石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怕毒虫就专咬小人。”
此话一出,苏妙然脸上这笑就有些挂不住了:“看来今日二姐心情不好,我来的不是时候呢。”说话间目光落到苏沛然面上,大有希冀苏沛然接话替她解围之意。
偏苏沛然浑无所觉一般,只顾低头喝茶。
两个锦盒摆上前,苏悦然与苏沛然也没半点要打开看看的意思,一时间陷入了僵持,苏妙然的面色更免不得有几分难堪。
眼见这二人都一脸冷淡,苏妙然暗暗咬牙,面上又挤出一丝笑来:“既然二姐与五妹有话要说,我也不便多加叨扰,这就先走了。”
苏悦然漫不经心地一拂手,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一副全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待苏妙然主仆走后,苏沛然面露忧色道:“二姐,你今日做得如此明显,岂不是更招她记恨?此事只关乎我与她而已,你还有太子那边的干系在其中,如此行事,恐怕不妥……”
苏悦然幽然一叹:“五妹,你表面看是个最硬的,其实却是最单纯的那一个,苏妙然恶事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你又何必怕与她撕破脸,让她知道才最好,叫她知道你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欺侮之人,也免得她自在那儿沾沾自喜窃以为我们几个都被她蒙在鼓里!”
“你说的也有道理,”苏沛然想到什么看向苏悦然,竟是微微笑出声来,“只我过去不知道,向来端方有度的二姐也有这般刚强不讲情面的时候。”
苏悦然被她看得面容微红:“还不是为着你个没心眼的?”
江亦柔在旁看着,也心生感慨。要说起来,苏悦然在苏家五姐妹里头算是最隐忍从容的一个,眼下却为了苏沛然几番动怒。一方面是为了姐妹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着苏妙然手段太下作的缘故。
想到此处,她念头一转——看来过几日,她得去寻那姓纪的仔细问问他给的银针上的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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