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震文试探的语气也让秦红棉感觉好笑,她不置可否的态度却让孙震文更加惴惴不安。
“我儿子赌博的事情怎么让您知道了?”
孙震文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更不知道秦红棉想要做什么。
“他欠了一屁股债,还拿着你的钱在西华街那养了一个红灯区的女人,你知道吗?”
孙震文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红棉。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混账,也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被秦红棉注意到。
孙震文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却眼睁睁看着秦红棉修长纤细的手指递过来一沓照片。
照片上清晰的拍到孙英禾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进了一座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别墅。
“这……”
拿着那些角度刁钻的照片,孙震文气得恨不得把他命悬一线的儿子从床上拉起来直接打死。
难不成这个秦红棉是想要拿这件事威胁自己吗?
孙震文皱了皱眉,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秦老大,您也知道我一个开公司的,这件事对我来说确实是很不光彩,您放心,我以后也会对犬子严加管教……”
说罢,他作势要把那沓照片胡乱塞到自己的怀里,却被秦红棉拦住了。
冰凉的纤纤玉手按在照片上孙英禾苍白的脸上,孙震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秦老大,难道你没想把这些给我吗……”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神看向秦红棉的时候多了几分哀求。
这个女人的目光凌厉,把视线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目光犹如刺棱棱的冰凌,带着刻骨的寒意。
秦红棉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晶莹剔透的杯子里面澄黄色的茶汤,这里面倒映着孙震文皱在一起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就连她也没想到孙震文只是看到这些照片就差点吓破了胆。
还以为他至少要跟自己打几轮太极。
看来孙震文这个好儿子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
“秦老大,您就算是想让我死也让我死个痛快。”
他哀求秦红棉千万不要把这种东西交给记者,无论她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给她。
眼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秦红棉轻轻抬起了压在照片上的手。
孙震文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一边对着秦红棉千恩万谢,一边把那一沓照片飞快的塞到了怀里,仿佛生怕秦红棉下一秒就会反悔一般。
狼狈的动作引人发笑,秦红棉却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眸中一丝笑意也无。
“这也只是复印版。”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孙震文一下子停住了手忙脚乱的动作,僵硬的抬起头。
“秦老大,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把照片给自己,又说这是复印版,难道是嫌自己的诚意不够吗?
秦红棉面无表情开口道:“我觉得这些东西足以让你儿子……甚至你自己身败名裂了。”
孙震文一听这话,更是满眼哀求。
“秦老大,您就给我吧,您到底想让我去做什么?”
半晌,眼前娇艳如花的女人却仍然不置一词,反而仍然用方才那样带着些许鄙夷的眼神盯着孙震文。
他这辈子说不上是被万人追捧,但也不至于被人看轻过。
这样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却毫不在意,仍然苦苦哀求着秦红棉。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秦红棉终于开了口。
“你不是说要让林氏集团付出代价吗?”
孙震文的瞳孔猛地放大,显然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林氏集团?”
秦红棉点点头。
“据我所知,叶冷峰把你的儿子打进医院,他也并不无辜,前一天想要掳走林总,后一天就对邹秘书心怀不轨,甚至还想要侮辱她?”
随着秦红棉语气漠然的叙述着这些,孙震文额头上冷汗涔涔。
“这,这……”
他始终想不明白,林氏集团跟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这么心疼你儿子,想必也愿意为了他善后吧。”
不等孙震文开口,秦红棉反问道,一下子让他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
“我……”
他虽然不想这个唯一的儿子再出什么事情,但是顽劣的孙英禾跟他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秦老大……”
他痛苦地抱住脑袋,不知该如何抉择,难道自己就要这么放过他们吗!
秦红棉紧皱眉头,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利益才会痛苦,所以并不可怜孙震文这个人。
“孙总经理不是一向都是个很讲理的人吗。”
秦红棉淡淡的开口。
“你是想让我放过林氏集团和叶冷峰?”
孙震文抬起头,恍然看向秦红棉。
“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
因为叶冷峰是她最爱的男人,林雨薇是她……最好的闺蜜。
秦红棉怅然若失的看向远处,却并没有回答孙震文的话。
“我警告你,不要想着对叶冷峰和林氏集团不利。”
秦红棉缓缓开口,她并不理会面露惊愕的孙震文。
此时孙震文的心情已经完完全全跌入了谷底,无论是叶冷峰手里自己偷工减料,草菅人命的证据还是秦红棉手中儿子赌博又养了一个红灯区女人的这些照片都足以让他们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只不过如果我哪天心情不好,可能就会随时把这些证据交给哪个记者,他们可是最喜欢这种新闻了。”
秦红棉漫不经心地看了孙震文一眼,方才还十分镇定的男人现在抖如筛糠。
“秦老大,您放过我吧。”
孙震文有苦难言,他哪知道自己那些陈年旧事竟然会被这么多人在一天之内全给挖出来。
然而说实话孙震文心里面却还是有一丝不甘,他的犹豫被秦红棉看在眼里,直接挥挥手让他先走。
“三天之内考虑清楚可以随时找我。”
秦红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孙震文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茶室。
这次的见面草草结束,她看向身后的屏风,轻轻开口说道:“诗诗,出来吧,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