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商会会长选拔的日子越来越近,李继云也越来越焦躁不安。
他怎么也没想到孙震文的胃口竟然越来越大,简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李继云焦头烂额的坐在书桌旁,直直的盯着烟灰缸里面的那些烟蒂。
他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本以为来到江南市解决了叶冷峰就可以回到京城,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琐事缠身忙的焦头烂额。
奈何自己只带了三个人来到江南市,现在还死了一个,就更别指望着别人给他出主意了。
思前想后,他只能把韩松给叫来。
比起前天晚上来到这里时候,趾高气扬振振有词的模样,现在的韩松看起来跟以往谦卑恭敬的时候差不多。
“先生,您找我吗?”
他笑容恰到好处,眼中却弥漫着沉沉的雾气。
“对,我今天找你来,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赵洋死了,我能用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说罢,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韩松的神色,却见他丝毫不慌。
“先生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义不容辞。”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李继云还是装出一副很欣慰的模样。
“好啊,你放心吧,等到解决完了,这件事回到京城之后,我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天孙震文来捣乱的时候,韩松并不在场,他正趴在床上养伤,直到今天李继云简单地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后,韩松才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色。
“好歹先生您也是帮助过他的人,果然是粗鄙不堪的商人,没什么见识,只想往高处爬。”
对于这份恭维李继云十分受用。
他眯起眼睛,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觉悟,比起这个职位交给他,我更觉得你能够胜任了。”
韩松眼中的锋芒一闪而过,却又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去。
“先生跟我说笑了,我现在只想干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对于别的事情没有什么想法。”
李继云和蔼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在逗你吗?京城商会怎么也是要有我的人的,只不过那个孙震文,现在竟然拿阿诚威胁我,看来这个人选,我确实要重新考虑了。”
虽说孙震文的手里有自己的把柄,但是也不至于让自己受制于人。
李继云并没有把孙震文放在眼里,他担心的只有阿诚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韩松,现在把这个问题交给你,你会怎么做呢?”
李继云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简直是腹背受敌,好不容易联合起来孙震文,现在他又这么快就反水了,还跟自己讨要更多的好处。
“我……”
韩松一愣,也没想到李继云竟然能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自己。
如果他今天回答的不好又该怎么办呢?
韩松咽了咽口水。
“那您是怎么想的,难道您还真打算把市长的位置给他坐吗?”
李继云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
当初哥哥当上龙国海关的关长时,他就已经想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京城的市长,也是自那时起他就开始打点一切。
经过这么多月的周旋以及打点,几乎已经能够确定自己会是京城下一任的市长,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孙震文却想拿阿诚作为他威胁自己的筹码,逼迫他屈服于现实,把京城市场这个位置让出来。
可是他并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李继云的帮助,恐怕他这辈子都难以接触到龙国京城商会任何一个职位。
“我当然不会白白的把那个位置拱手让人了,可是现在我的侄子还在他们的手里,韩松,我倒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救出来。”
从昨天到今天李继云一直托人在寻找私家侦探去调查阿诚的下落,但是却始终一无所获。
由此可知孙震文已经把阿诚秘密转送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要自己一天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一天不会让阿诚重见天日。
“先生,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要不然您……”
韩松尴尬地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手足无措。
“别紧张,我只是在逗逗你。”
李继云依旧保持着他原来的说法,一双锐利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韩松的方向,期待着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
他这样子也让韩松感觉到无比的古怪。
“先生,我现在也不知道阿诚少爷在哪,如果您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的话,那咱们就继续秘密调查吧。”
比起阿诚的事情,他倒是更觉得铁衣隔三差五在网上溜出门去面见一个神秘人,这才是最离谱的事情。
“这个铁衣说不准已经背叛了你,要不然先生你还是派人去调查他吧。”
思绪就这么被打断,李继云有点不高兴。
“我并没有跟你说那个人的事情,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的侄子。”
自知理亏的韩松讪讪点头,却还是想要反驳。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现在就去找私家侦探,继续去调查阿诚的下落,如果找不着的话,那我拿你是问。”
韩松只好点头,他也开始无比后悔自己刚才说过无论李继云让自己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会义不容辞。
“还在那里杵着干什么?”
李继云使了个眼色,韩松赶紧点点头走出了书房。
茫茫人海,自己要去哪里找一个被人刻意藏起来的傻子呢?
韩松气急败坏的重重捶了一下身边的墙壁转过头时候却对上了一个无比熟悉,让他脊背发凉的人。
“你,你怎么在这?”
韩松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两步,想跟面前的大块头保持距离。
铁衣看他这么害怕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皱皱眉头。
“你发什么神经,这地方,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
韩松不想跟他多说,只能硬着头皮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感觉到铁衣在背后一直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韩松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直到回到房间里才放下心来,他并没有看到铁衣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