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身前传来一阵倒抽冷气声,姜茶似乎是刺中了什么。
“你做什么?”一道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听声音还有些耳熟啊!
透过从窗外倾泻下来的月色,姜茶模糊能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张鑫?!!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姜茶先发制人。
张鑫:……
“天太黑,走错房间了,这个解释够吗?”
姜茶:“挺假。”
眼见某人面色愈加难看,连忙补救道,“够!够!少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屋内霎时安静的厉害,几乎落针可闻。
还是张鑫先打破安静,“去,点灯。”
一开口就是吩咐自己干活,姜茶:……
行,你是主子,你说了算!
随着屋内亮起,姜茶才发现张鑫面色苍白,额头上都有一层薄汗,胳膊处的袖子也是染红了一大片,他受伤了。
也是这会儿,姜茶才发现刚刚随手丢在床榻上的匕首上居然沾染了血迹,是自己伤了他?!!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上药包扎!”张鑫说的凶巴巴的,可语气中透着虚弱,看来自己这一刺把他伤的不轻啊!
屋内自然没有伤药之类的东西,可姜茶自己有啊,她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真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清理张鑫伤口的时候才发现,他胳膊上的口子并不长,但却挺深的,差点都是要缝针的程度了。
姜茶莫名有些心虚。
这还是张鑫少有见她害怕的时候,笑了声道,“没想到你居然还随身备着匕首?倒是本少爷小瞧你了!”
“呵呵!”姜茶讪笑一声,解释道,“出门在外,防防身。”
这匕首也是在入张府拿了月例银子后,无意间在街上撞见有人兜售这个才买的,当时主要是因为价钱便宜,加上那个胡人商贩说什么这匕首看着其貌不扬,可却异常锋锐。
姜茶刚开始没当回事,只是想买着玩玩,谁想现在居然用到了,还用在了张鑫身上,这算不算是间接之前算了之前的账?
张鑫垂眸看着给自己认真包扎伤口的姜茶,并未再说话,这时眼尾余光扫见床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看着还是圆滚滚一团。
另一边,上房内,黑影见包袱内什么值钱东西都没有,握紧手中刀子朝床榻走去,被子下面鼓起一团,就在他用刀挑起被子打算把人带走时,却发现床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少爷,只有一个枕头。
人呢?
就在这时,黑影脖颈处一凉,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别动。”
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车夫!
黑影正是店小二。
店小二转身趁车夫不备拿刀砍向他,结果唰唰两下,手中的刀被卸也就算了,两条胳膊直接被他弄脱臼了。
车夫并未说话,但满眼都是“你在找死”。
姜茶随着张鑫来到一楼厅堂,才发现此时这里站了不少人,有被押着的老板娘、厨子、店小二,还有车夫和三四个她并不认识但都穿一身黑的青年。
他们齐齐朝张鑫道了声“公子”。
姜茶这才知道,他其实一早就知道这是家黑店,不过身边暗地里跟了高手,所以半点不怕,自己真的是白担心了。
不过,这位运气还真不怎么好,没被黑店坑死,反倒被自己划了一道不浅的口子,估计没半个月是长不好的。
将茶的猜想并没错,这真的是家黑店,只不过他们并不做人肉包子,但确实是干杀人越货的买卖,就在他们来的同一天上午,已经有一个书生遇害了。
他们晚上给张鑫送的饭菜上下了蒙汗药,但没想到居然被张鑫看破了,然后当晚行凶时就被他的人给绑了,次日一早直接移送官府。
——
马车上,张鑫余光扫了眼姜茶,语气淡淡道,“怎么,还想再给本少爷手臂上来一道口子?”
姜茶赶忙摇头否认。
索性张鑫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你手边箱子里有壶酒,拿出来。”
姜茶打开箱子,发现里面装着的酒有些眼熟啊,上面还有“梨花白”的字样,不正是那家黑店老板娘给自己的酒吗?
她开始时以为只是巧合,拿起来却发现壶底处有个缺口,真的是自己之前放在一楼厅堂的那壶酒。
“少爷……”姜茶不明白它怎么会在这里,更不明白某人都受伤了,居然还惦记着喝酒?!!
“倒上!”张鑫眼睛看向小桌上的白玉酒杯,示意她倒酒。
姜茶:……
行,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加的是什么料,但他敢喝,自己就敢倒!
酒水倾倒而出的刹那,一股绵绵酒香霎时充盈在车厢内,哪怕是不怎么喝酒的姜茶都觉得清香扑鼻。
张鑫并没动酒杯,而是看着姜茶道,“喝。”
姜茶指着自己,一脸不敢相信,“我喝?”
“嗯!”张鑫点头表示她没听错。
姜茶,“不是,我……”
“嗯?”
“我喝!”姜茶端过酒杯,视死如归的一口闷了。
嗯……怎么有股清甜味……有些像果酒?!!
姜茶回味着,看向酒杯的面上很是古怪,难道是里面加的料太怪异,导致酒都变味了?
或许是姜茶面上表情实在太过怪异,看的张鑫有些忍俊不禁,终于解释了句,“放心,里面的就是普通果酒,算是你忠心护主的奖赏了。”
(他指的是姜茶在察觉到客栈的不对时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之后还“无条件”信任自己。)
虽然不明白谁给他说的,让他产生这种误知,但姜茶反正是将错就错了,别说,这果酒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