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响,沈小婉午睡起来之后便坐在窗边晒太阳,午后阳光温暖如炭火围绕,还有几道清风拂过,带着春天的味道。
院外传来吵闹声,沈小婉朝院门处望去,下意识的以为是懒懒在闹什么,“清霜,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现在在屋内伺候的丫鬟是清霜,得了吩咐立即往外走去,片刻后又匆匆跑进来了,“夫人,是老爷霍将军回来了。”
话音刚落,江执便进屋了,沈小婉立即让人备热水,“可用了午膳?”
“没有。”江执这次去了磨山关,回来直接回了府,并未去旁的地方。
沈小婉立即命清霜去让厨房备饭。
清霜走后,灶上一直温着的水就送了过来,等江执洗漱一番后,灶房的饭也备好了。
沈小婉陪着江执去饭厅。
刚到饭厅就碰上了急匆匆跑来的霍峥,满脸的慌乱之色,脚上的步伐也凌乱了。
“霍将军怎么了?可是饿了?”杜鹃笑着开始让人上菜,“时间正好。”
霍峥直接问沈小婉:“嫂子,潇潇呢?”
“阚姑娘?”沈小婉登时愣住了,看着霍峥慌乱无措的神情,便知她被阚潇潇骗了,阚潇潇根本没有向霍峥道别。
霍峥浑身的戾气,沉声追问:“她住的客院空荡荡的,连炭火都没有了,潇潇她人呢?”
“怎么回事?”江执疑惑的看了一眼沈小婉。
“她......她......”沈小婉心底乱了一下,“她回幽州去了。”
“她好好的回幽州做什么?她说好等我一起回去的。”霍峥浑身戾气的看着沈小婉,语气很冲,“到底是怎么回事?嫂子你为何不拦住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她不可能会一个人离开回幽州的。
他和江执离开了十余日,这十余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声就离开了。
江执蹙着眉将沈小婉护在身后,“你莫着急,阚姑娘离开或许有急事也说不定。”
说罢转头看向沈小婉:“你将那日的情形说来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峥这时也知自己太过着急,语气太冲了,这下将语气放柔和了许多:“嫂子你说。”
“二月初一,也就是你们离开的第二日她就来同我道别,说她的父母来信说让她早些回去。”沈小婉将当日情形说了出来:“当时我还问她可否与你说过,她说她已经和你商量过,说你让她先回幽州,等你这边的事情办妥之后再回幽州找她。”
“若非她说得信誓旦旦,我也不会放她离开。”沈小婉满心歉疚,她当日若是多注意一些活或许就能发现阚潇潇的不对劲,或许就能发现她撒谎,就能将她拦下来。
霍峥的眉头紧皱,皱成了豆腐皮,双眼泛红,透着怒意。
江执知霍峥心在有怒火,可他不允许他将怒火发向自己的妻子,“阚姑娘并非独身一人上路,带来护卫,应当不会有事。”
“她为何会不告而别?”霍峥实在想不通,为何还要不告而别,他们不是说好了等开春之后一起会幽州吗?她倒好,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分明没有和自己商量过,却骗嫂子说他知晓。
到底会有什么事情?竟让她这么着急的离开?若真是有急事,为何不告诉他,又为何还会向嫂子亲自道别?
霍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为何要不告而别?
前些日他们的好都是假的吗?
她说很期待做自己新娘的话也是假的吗?
他离开之前,她还说她要跟着厨娘学做饭,等他回来就做给他吃,可当他满心期待的回来,留给他的是冷冰冰的客院,一个人影都没有,里面的尘埃已铺了薄薄一层。
霍峥吩咐道:“吩咐所有人准备,备马。”
他要追上去,一定要问问她阚潇潇,她当初千里迢迢的追着他来,现在却偷偷跑了,她究竟把他当做什么。
“今日时辰已晚,而且你这几日也未曾好好歇息过,先用了膳好好休整一夜再说也不迟。磨刀不误砍柴工,等马匹休息好了再动身。”江执没说的是就算霍峥你现在匆匆追上去也追不上去,阚潇潇已经先离开了八九日,现在已经过了蒙州转道往幽州方向前行了。
“不用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他走了也没关系,霍峥迈步往外走,打算回客院拿了印章等东西就离开。
沈小婉见霍峥气浑身都是郁气,有些发憷。
她已经猜到为何阚潇潇会对霍峥不告而别,自己先离开了会山关。
她没想到阚潇潇所谓以后再告诉霍峥就是这样子,她不赞同却又能理解阚潇潇,阚潇潇害怕自己生儿育女,不愿意连累霍峥,不愿意让他以后在家里落入两难的境地,所以选择离开。
可这样的抉择沈小婉真的不赞同,好歹也该说清楚,这样虐来虐去有意思吗?最后虐的还不是自己,因为阚潇潇是动情最深的那个人。
望着霍峥的背影,沈小婉犹豫不过几秒,然后开口唤住了他,“霍将军留步。”
霍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小婉,眼中满是阴鹜之色。
沈小婉道:“霍将军,你可知阚姑娘为何要离开?”
霍峥怔了一下,转过身:“嫂子知道?”
沈小婉点了点头,“我若是没猜错,大概和阚姑娘之前让我保密的一件事有关,因为其他的原因我实在想不出。”
霍峥眉心紧皱,面无表情的盯着沈小婉。
沈小婉接着道:“阚姑娘之前一直让我保密,说要亲口与你说,另外还是觉得那是阚姑娘自己的隐私,不该说与旁人听,所以我替她隐瞒了下来,不曾与你提起过。”
她到底瞒着自己什么?霍峥的面色变得凝重,“嫂子你说。”
沈小婉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说了她背叛了对阚潇潇的承诺,若是不说,她又不想二人因为误会而分开,依着她对阚潇潇的了解,就算霍峥连夜追到了阚潇潇,阚潇潇也会说其他理由蒙骗霍峥。
“嫂子。”霍峥浑身都是戾气,眼眶泛着红,他忍着怒火,却又不敢对沈小婉泄出火气,喉咙吞咽了一下,吸了口气后道:“你便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