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弈醒来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拿着杯子去客厅接水,看到左铠的房门紧闭着,就知道他睡着还没有醒。
一阵狂烈的敲门声,小姜糖在门口跳着,喊着,左弈听到儿子的声音,三两步过去敲门,小姜糖,小软糖,梁桥,三人穿着母子装。
小姜糖,小软糖,一人抱一条腿,喊着爸爸,爸爸,左弈摸着两个儿子的脑袋,想不想爸爸?
俩个小家伙,异口同声,想爸爸,好想爸爸的。
梁桥拎着菜去厨房,父子三人也跟着进来帮忙,帮着,帮着,就开始捣乱了。
为了能早点儿吃上饭,梁桥将父子三人轰了出去,父子三人去客厅玩儿。
左弈被欺负的无力招架,便给俩个儿子出主意,去找左铠叔叔,给他看你们的新玩具,俩个小的非常听话找左铠了。
左弈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左弈喝了口水,去了厨房,梁桥正在炖鱼汤,满厨房都是香味儿。
左铠睡的正好,被俩个小家伙吵醒了,伸了伸懒腰,几点了,俩个小家伙同时鄙视他,叔叔是个大懒虫,太阳都晒到脚后跟,你还不起床。
左铠拿着手机,看了眼,快一点钟了,难怪,俩个小家伙笑他懒。
梁桥切好了豆腐,准备做最后一道菜,麻婆豆腐,左弈敲了下房门,对床上玩闹的三人说,洗手吃饭了。
小姜糖,小软糖,同时下床,跟着爸爸去洗手,左铠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饭菜刚好全部摆到桌子上。
小软糖嚷着说,要喝鱼汤,好久没喝妈妈做的鱼汤,好想喝。
梁桥盛了碗鱼汤,放在小软糖面前,先放一会儿,凉了再喝,左弈给小姜糖吃了一碗,一个由爸爸照顾,一个由妈妈照顾,可谓是各有各的幸福。
与他们的幸福而比,整个舒家,陷入了愁云惨雾中。
因为舒克明的猝死,舒氏集团的股票一再下跌,与此同时,又爆出舒渺的生母,曾是站,台女,游走于各大富豪之间……
与当年爆出梁桥母亲的手法,相似度高达99%以上。
舒氏集团的千金,这样,成为了众人的茶余饭后笑料,便是身边的朋友,都开始疏远舒渺了。
本来,舒氏集团和秦平崇谈好的,合资拿下政府的招标项目,因为有心人的介入,也算是因此告终了。
短短的一个星期,舒氏集团负债累累,百亿集团,真的变成了“百亿”集团。
这边,舒家的事儿还没忘,左家又爆出了桃,色新闻,昨晚凌晨一点,左禹稷陪同一年轻女子献身妇科疑似打胎。
据知情人爆料,双方长期保持****……
此消息一出,左氏集团的股票,也是一落千丈。
如今看来,也就只有慕家,能稍稍的好了一点儿。
书房。
左禹稷被老子打的,爬都爬不起来,左林近冷冷的说,和那个女人断了。
左禹稷却说,不会断,也断不了。
左林近气的不轻,又补了几脚,左弈被公司董事缠着,抽不开身,只好托付于梁桥,让她回去帮忙劝爷爷。
整个左家上下,都知道老爷子发火,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上前劝说,更加是不可能了。
梁桥来到了书房,看着气的不行的老子,又看看死不认错的儿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劝谁了。
左林近从抽屉里掏出枪,拍在了桌子上,要么,你和那女人断了,要么,就用这把枪打死老子,老子闭了眼,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左禹稷强忍着痛意站起来,爸,我不会打死你,因为,那是不孝。
如果,你真的想死,我也拦不住。
但是,我一定要离婚,我一定要娶彭迪,一定要我们的孩子平安出生,谁敢伤害他们母子,就是我的仇人……
“彭迪,原来,她的名字叫彭迪!”
……
整个慕家门外,拥满了八卦记者,想要采访慕千岳,对左禹稷出轨一事,是怎么看待的?
慕千岳待在家里,喝着咖啡,插着花,听着曲,悠然自得,完全不被外界影响。
倒是慕千岸,打电话问过左禹稷,左禹稷说要离婚。
说句实话,慕千岸倒是挺心疼左禹稷,家里放着这样一个女人,是个男人,都提不起兴趣的。
左禹稷能忍受这么多年,倒是,挺让慕千岸佩服的,自家妹妹这个性子,真的是没人能受的住。
梁桥扶着老爷子坐下,轻轻替他拍着后背,爷爷,不生气,不生气。
左林近捂着胸口,气的不行,这,这就是我养了四十年的儿子,到头来为了个女人,忤逆生父。儿子也不要了,满心,满眼,只有外头的女人。
左禹稷开着车,上了高速公路,一路狂飙,甩掉了尾随的记者,天黑之后,又将车子开回雍城,顺着国道,驶入了一个安静的村庄。
整个村子的灯都灭了,唯有一家,灯,是亮着的。
左禹稷将车停好,用钥匙开门,又将门反锁好,回到了房间,彭迪靠在床上,手里拿着关于婴儿方面的书籍,认真的看着,丝毫没有发现他回来了。
左禹稷走了过去,拿开彭迪手中的书,都快十点,该睡觉了。
彭迪说不困,左禹稷告诉她,自己不困,肚子里的孩子困了,还是早点儿睡。八壹中文網
彭迪躺好了,左禹稷替她盖好了被子,睡吧,你休息好了,孩子才能休息好。
等到彭迪睡着了,左禹稷才去洗漱,身上的伤口早已凝固住,连着衣服,想脱下来,确实是挺困难的。
左禹稷强忍着痛,将衣服脱了下来,下一秒,彭迪握住了他的手,我帮你擦药。
左禹稷趴在床上,任由彭迪帮她擦药,她没有用棉签,而是,用她的手,这样方便膏药渗入伤口,好的更快一点儿。
左禹稷擦了药,后背凉凉的,特别舒服,彭迪用纱布裹住伤口,告诉他,晚上就这样侧着睡,不要碰到伤口了。
彭迪装好药箱,洗了下手,回到床上,重新给自己拉了个被子,关掉台灯,背对着左禹稷睡下。
左禹稷掀开被子,来到了彭迪的身旁,让她转过身来,黑暗之中,彭迪的声音异常冰冷,就这样,我们还能说说话。
左禹稷没有再勉强她,从背后抱住彭迪,亲了下她的脸,我会娶你的。
彭迪告诉他,不必这样做,因为,不值得。
左禹稷说,值得。
彭迪转过来看着他,我说的不值得,是你不值得我嫁。
并非,你娶我,为了抛弃左家慕家,我替你感到不值得。
还有,我愿意生这个孩子,只是因为我的工作特殊,我只有两年的时间,完成我的个人生活,并非因为我爱你,更不是我想借着孩子,做你左家的媳妇儿。
……
你,浪费心思,在我的身上,只是一个笑话。
左禹稷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又亲了下她的脸,我会娶你的,一定会娶你的。
彭迪将自己该说的说了,没有再和左禹稷争辩下去,左禹稷的手握着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是他和她的。
第二天晚上,左禹稷早早的醒了,熬粥,煮鸡蛋,蒸包子,终于,在彭迪睡醒前做好了早饭。
彭迪看着早饭,都是她喜欢吃的,左禹稷盛好了粥,将鸡蛋剥开,递给彭迪,吃吧,你怀着孩子辛苦,补充补充营养。
彭迪吃着鸡蛋,拿起勺子喝粥,头发不小心沾到碗边,左禹稷替她拢了下头发,从口袋里拿出黑皮筋,替她扎好了头发。
彭迪的谢谢还没说出口,被喂了一口包子,包子卖相好,馅足,彭迪也是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左禹稷问她,好不好吃?
彭迪说,好吃,左禹稷将包子递到彭迪的手中,好吃就多吃点儿。
彭迪吃了一个鸡蛋,一碗粥,三个包子,好久,都没有吃的舒服了。
饭后,左禹稷去刷碗,彭迪想要帮他,被拒绝了,让她好好的去歇着。
左禹稷这个样子,换做别的女人,肯定是开心的都能飞起来,彭迪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因为她,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左禹稷的事儿,传遍了整个集团,虽然是一家的事儿,可影响了公司的利益,就不只是他们的家事儿了。
左林近又有什么办法,儿子大了,心野了,管不住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最终,左氏集团发布公告,将左禹稷从集团高层中除名,并且,对公司造成的损失,必须悉数赔偿,预估,要几十个亿。
这样做的目的,并非真心将左禹稷赶出董事会,只不过希望他回头,左禹稷从始到终,都没有出现在集团,显然,是默认了这个决定。
彭迪和左禹稷谈过,没什么用处,她也就不说了。
此刻,最要紧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左林近,左弈,左平稷,左家没有一个人,能联系的上左禹稷,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又或者是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过。
直到彭迪生产前的半个月,左禹稷才回到家中,理由是,他要从家里搬出去住。
言下之意,他要和这个家,这个家里的人,断绝关系。
左弈接完电话,揉了揉额头,对左铠说,先不去公司,回家。
回到家后,左禹稷正在往外拉行李箱,看着半年多未见的父亲,黑色的字母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外面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一点儿都不像年过四十的样子,父子俩对视了几秒,被慕千岳的到来打断了。
比起从前,如今的慕千岳,更是多了几分平和,从容。
不得不说,来的正好,省得左禹稷再去趟慕家。
左禹稷拿出离婚协议书,拍到了桌子上,让慕千岳签字,并且,尽快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慕千岳拿起离婚协议书,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出入,拿起笔签了字,就在左禹稷快要碰到离婚协议书,慕千岳突然收了回去,当着他的面撕了粉碎。
慕千岳面带笑容,语气微凉,我想离婚的时候,你不愿意离,凭什么你想离的时候,我要顺你的心意。
左禹稷也是足够的不给面子,义正言辞的说,你不和我离婚,等你死了,就不可能和我大哥葬在一起。
还有你的左燕棋……
“住嘴!”
左林近重重的咳嗽着,指着左禹稷,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左禹稷目视前方,神色冰冷,爸,这个婚我离定了,你要是愿意生认我,我就还是你儿子,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是你儿子了。
反正,你也从来没待见过我。
左弈替爷爷拍着后背,过了好久,左林近才缓过劲儿来,放软了语气,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左禹稷看着父亲,红着眼发问,爸,你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子?
对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二十九年前,我大学毕业,满怀希望投身航天事业,是你将我从研究所拽了回来。
因为,我大哥死了,你同慕家的关系维持不下去,逼着我娶了寡嫂,侄子变成了儿子。
……
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感情,逼结婚,逼生孩子,到左燕棋失踪,你怀疑是我给亲儿子铺路,故意弄丢了他。
我,不想接管左氏集团,你非要说自己年纪大了,逼着我去做董事长,我做的每个决定,你都在否定我……
可能,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不让你否定的事,就是生了左明棋。
还有……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只是你,从来都不了解我,我一定要离婚,一定要脱离左家,一定要脱离你。
……
左禹稷站了起来,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路过慕千岳的时候,冷冷的说,离婚协议书,签好了给我。
左林近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左禹稷,你非要离婚吗?
左禹稷侧着脸,“是”字还没说出口,长久缠绵病榻的慕中庸,慕千岸,连同久在国外的慕千岩,父子三人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