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之宴的安排下,两家人很快在宴雅居进行了友好的“会晤”。
两人情投意合,又因为两家上上辈子的来往,双方家长都很看重这次的见面,裴家甚至空出了宴雅居的整个vip楼层,在今天不接档别人的宾客。
“你们觉得婚礼什么时候办比较好?”裴夫人笑意盈盈。
“也不用太赶,冬天办婚礼太冷了。”随夫人说。
“这倒是,两个月也来不及准备妥当。”裴夫人点点头。
毕竟随家和裴家都是云城赫赫有名的世家,即便平日里低调惯了,这婚礼可是万人瞩目,该请的人、该有的排场可是万万不能马虎的。
“来年四五月怎么样?天气又暖和,也有半年的准备时间。”裴夫人翻着日子,都顾不上好好吃口饭。
随禾看着长辈们七嘴八舌、一派和谐地商议细节,自己这个当事人反倒无所事事起来,眼观鼻鼻观心地蒙头吃着菜品,好像他们商议的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一样。
裴之宴在旁边帮随禾剥帝王蟹的肉,不时和随禾窃窃私语说几句话。
对面的随夫人看见这幅景象,满意极了,对着裴夫人微微一笑,赞同道:“我也觉得不错。”
“话说起来,易寒和小晴结婚的时候办的太简易了,让我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布置一番。”裴夫人眼里闪着光。
裴易寒职业特殊,温晴又是演员,办得太隆重一点,势必会落下话头,因此婚礼是在私人小岛上办的,请的也都是关系亲密的家人朋友。
但随禾和裴之宴就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约束,裴家好些年没有热闹过了,裴夫人巴不得大干一场。
随禾吃饱喝足,在桌底下勾了勾裴之宴的小拇指。
裴之宴不解地看着她,随禾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我去个洗手间。”
裴之宴后知后觉悟出点什么,等随禾出去有一会,他跟着起身,“我去看看阿禾。”
“去吧去吧。”裴夫人摆了摆手,好像有些嫌弃被他打断了话似的。
裴之宴亦步亦趋地出了包厢,顺着走廊往外走,果不其然在楼梯口看见了闲闲地依着楼梯的随禾。
“突然出来干什么?”虽然没他们俩说话的余地,但在两家家长商议婚礼细节时临时出逃总归感觉怪怪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随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拉上安全带,踩油门。
碧空如洗,清透的蓝映入追风少年的眼,汽车沿着公路而下,蓝乘着风逃出衬衫,荡漾起海浪的波光,暮色慢至,路边响起爵士乐。
十几分钟后,裴之宴看着民政局几个字一脸茫然。
“你刚刚不是问干什么吗?”随禾挑了挑下颚,看向前方,脸上洋溢起极其明媚的笑容,“私奔。”
裴之宴从错愕中缓过神来,眼里抑制不住的惊喜像从石缝里源源不断溢出的清泉。
随禾从包里掏出两个人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晃了晃,俏皮地眨了眨眼,“户口本我偷偷搞来了,既然是你求的婚,那扯证就我来请好了。”
啊,这该死的胜负欲。
裴之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道民政局什么时候下班,我还担心来不及,幸好赶上了。”随禾往台阶上走了几步,恍然发现裴之宴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随禾迟疑地转过身,用轻松的语气开玩笑,“你不是要悔婚吧?别告诉我你突然有结婚恐惧症。”
“过来。”离着两三个台阶,裴之宴双臂一张。
随禾愣了一下,然后跳下台阶,毫不犹豫地扑到裴之宴怀里。
裴之宴无意识地收拢自己的双臂,把随禾紧紧地圈进自己的怀里。
“谢谢你,我很开心。”裴之宴把下巴搁在随禾的肩上,好像一个黏人的小奶狗。
随禾眉眼弯弯,“我看见管休在你们群里秀恩爱了。”
裴之宴和他的几个兄弟有一个四人群聊,任唯远、季北辰和管休都在。因为感情好,玩笑也张口就来。
随禾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看见管休在群里嘚瑟自己这周末就去扯证了,并表示自己以后要回归家庭,让季北辰和裴之宴两个没有家属的小可怜报团取暖。
恰好今天两家见面,随禾一上头,就把东西备好了。
“别人有的,我们也不能太落后。”随禾往常漫不经心的脸上浮现出认真的神色。
裴之宴内心动容,像喝了蜜罐一样甜,他松开随禾,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上一个吻。
“走吧。”裴之宴和随禾十指相扣,一起走进民政局。
从民政局进去到出来总共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
正所谓弯道超车。
管休早上正嘚瑟,裴之宴不言不语,大家都以为他直接自闭了,谁能想到他直接晒出了结婚证。那崭新的纸页,那鲜红的钢印,管休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油墨的清香。
“???”
“你真不是故意的吗?”管休气到吐血,直接就打了一个群视频。
“咋了咋了?我刚下课。”季北辰一头雾水。
“你看群消息!”管休气到心肌梗塞。
“卧槽!什么鬼?我没看错吧,裴之宴你结婚了?”
“儿子翅膀长硬了,结婚这种事连爸爸都不告诉了。”管休咬牙切齿地说。
裴之宴面带微笑,并不反驳。
任唯远笑而不语,并不参加他们的争论。
“远哥,你是在幸灾乐祸吗?”管休转移目标。
“别狙我,我没有。”任唯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什么?他今天和随随结婚了?”任唯远的镜头里突然凑进一张素净却灵动的小脸。
“没想到还真像你说的,小裴比管休速度快。”林音笑着说。
“???你们拿我堵什么?”管休一脸不可置信。
“至少你有资格参赛。”任唯远含笑回答。
“?”季北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内涵我?”
大家都笑而不语,季北辰手机里的siri突然出声:“抱歉,我听不懂您说的话。”
“……”大家憋不住了,纷纷笑出了声。
季北辰气得憋红了脸,“长幼有序不是很正常吗?我本来就是年纪最小,最后一个结婚有什么问题吗?”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一直没说话的随禾幽幽发言。
“……”老鲁迅人了。
裴之宴眨了眨眼,似乎觉得太欺负季北辰了,“我来发红包,第一个给你,其他人都别抢。”
“这还差不多。”季北辰满意地把视频小窗,点开了裴之宴在群里发的红包。
“一毛钱?你也太抠了吧?”季北辰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委屈。
“我这叫抠吗?我这叫已婚人士的勤俭持家。”裴之宴嘴角微微上扬,手勾了勾随禾的尾指。
团欺本欺季北辰觉得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蓦然看见裴之宴镜头里露出半张脸的随禾,指控道:“嫂子,你觉得这合适吗?好歹四舍五入我也算你们的媒人。”
“回头我给你私发——如果比起帮你追随星你更想要红包的话。”随禾十分体谅的样子。
“算了,我不要了。”还是媳妇毕竟重要,季北辰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那真是可惜了。”随禾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
“是我不配了。”这一个两个都是白切黑,没一个像他这样可可爱爱的小白甜。
挂掉了视频,拿着红本本的随禾和裴之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执子之手,朝朝暮暮。
天空像融化的焦糖,云朵像被熨斗烫过一样,染上了薄薄的金粉。
——
随禾和裴之宴俩人没有回头去宴雅居,两边的长辈后知后觉他们好久不见了,给他们打电话时,两个人早已回了家。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长辈们如是问。
“啊,没干什么啊。”随禾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还没有等到对面说出下一句,随禾又补了一句,“就是去扯了个证。”
“……”对面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似乎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好久才叹了一句,语气里有无奈和纵容,“你们倒是速度快。”
随禾笑了一下,“我们已经回家了,不用等我们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啊。”
随禾放下手机,抬眸看向裴之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那笑犹如带着岭梅香,勾人心魂。
“我去洗个澡。”随禾勾着裴之宴的脖子,在裴之宴的唇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裴之宴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用手扣住随禾后退的腰肢,不轻不重地咬住她的唇瓣,随禾的唇色立刻涌上血色,好似玫瑰花被露水碾过的娇艳欲滴。
“快点。”裴之宴温吞的声音中听不出急切,却莫名有些蛊惑人心。
浴室传来了水声,那是花洒里的水流下喷洒出的声音,细细的,却无端使人的五感放大。
裴之宴心不在焉地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调着台,随便放了个综艺节目。
随禾故意穿了一件蕾丝的白色吊带睡裙,透出姣好的身材。
随禾用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别吹了。”裴之宴关掉了聒噪的电视,毫不客气地抽走随禾手里的吹风机。
“别急啊。”话虽如此,随禾却完全没有伸手去抢的意思。
“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随禾挑了挑眉,眼里有细碎的光,好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将暗未暗。
“说。”裴之宴修长的手搂住随禾的腰,把她抱上了床。
“让我在上面。”随禾用食指挑起裴之宴的下巴,好像一个亵渎圣洁的深渊恶魔,语气里满是戏谑。
裴之宴眼眸顿时深沉下来,瞳孔里好像蕴藏着化不开的墨。
随禾以为新婚之夜这么说伤到了男人脆弱的自尊心,谁知道下一秒裴之宴就含住了随禾伸出的食指。
指头上的濡湿让随禾错愕了几秒,她对上裴之宴似笑非笑的眼神。
“来啊,主人。”沙哑的音色好像在禁忌地诱惑着她蠢蠢欲动的心。
裴之宴表面上巍然不动,一副淡然而禁欲的神色,嘴里的骚话倒不少。
会玩还是你会玩,随禾决定今天晚上好好疼爱裴美人。
随禾啪的一下按掉了床头的开关,下一秒,随禾的唇贴上裴之宴,不再是之前小打小闹的触碰,滚烫而炙热的吻落下。
随禾捂住了裴之宴的眼睛,丧失视觉的裴之宴如她所愿变得更加被动,在触觉上变得更加敏感,全身的感官都跟着随禾的一举一动。
月光摇曳倾洒,剪影落在白墙上。
朦胧的月色中,随禾看着裴之宴隐忍克制的模样,唇往下移,坏心眼地舔舐着裴之宴的喉结,发觉裴之宴揽着自己腰的手猛得收紧,随禾轻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嘶——”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裴之宴浑身一紧,下意识地出了声。
随禾趁虚而入,进一步攻城略池。手也没有闲着,裴之宴的衬衫扣子被不动声色地一颗一颗解开,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大片肌肤。
压抑的呼吸声从身下传来,随禾身上的吊带裙不知怎么就被褪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攻守交换,裴之宴翻身压了上去,夜色侵袭,抵死缠绵。
长夜白雪,缱绻温柔。
小剧场:
季北辰:我就是传说中的工具人吗?
随随、裴裴:你很有自知之明,小伙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