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一眼扫去,平时就会出席会议的各家势力和异能小队代表齐聚一堂,除去在武器厂临时赶不回来的顾盛茁,很多研究人员也应邀来此,完美契合顾惊羽的要求。
“人基本都来齐了。”顾惊羽环顾一圈,让工作人员将刚复印好的文件分发给每个人。
刚从机器里拿出来的纸张还微微烫手,拿到手的各家族负责人或基地里名列前茅的异能小队队长匆匆扫过一眼,入目皆是各种数据和分析图,看得人脑壳疼。
“顾少爷,你急吼吼地把所有人都召集来,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个?”
素来与顾家不合的异能小队随手将东西一扔,一脸不耐烦,“乱七八糟的数据看也看不明白,有什么话就直说,别磨磨唧唧装神弄鬼的。”
“基地抽调人手护你们南下,给你们准备了小一年的物资,结果你就带回了这东西?敷衍谁呐?”
顾惊羽目不斜视,“看不明白就闭嘴,见识短浅就该学会低调。即便闹得人尽皆知,别人也不会同情你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毕业,黑字白纸都看不明白。”八壹中文網
“你……”
被嘲讽一通的男人拍桌而起,可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身后研究员们高高低低的惊呼声给打断。
“这怎么可能?细胞分裂再生的速度完全违背了自然规律。”
“数据简直完美到根本不可能存在!要不然传说中的超级奶妈再也不是做梦!”
“当着这多人的面儿做假?这不是疯了吗!顾少爷能把这数据放到明面上来,肯定能拿出实物来。”
研究员们狂热的讨论仿佛快把房顶给掀翻。
他们一个个盯着顾惊羽,就像是饿了几个月的豺狼冷不丁瞧见了一头肥美羚羊,口水直流三千尺。
“倘若这些数据都是真的,人类就能掌握瞬间治愈的力量,更甚者可以将它的特性利用到抗病毒药剂的研发上来,一定会是个重大突破。”
“可顾少爷,我的学识和理智都告诉我这份报告做假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哪怕是坐在王老先生左手第一个位置的柳言看完手中的报告,脸上的表情也克制不住,直勾勾地盯着顾惊羽,视线缓慢落到他面前的手提箱上。
“请拿出实物来,否则我不信。”
王老先生忍不住咳嗽起来,如风箱一般嗬哧嗬哧的粗喘声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衰老和病痛面前人人平等。
顾惊羽没有多言,直接输入密码,打开了手边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他视线的箱子。
所有人迫不及待地伸出脑袋,眼睛都要落进箱子里。
充满科技感的保险箱像极了各大影视剧中被各方人马争夺的宝藏,可等它打开之后,陷入黑色底绒的容器却普通得令大家大跌眼镜。
这是一个军绿色的便携式水壶,因耐用抗造广受队伍出任务时喜爱。
“靠!什么破烂玩意儿!我就说是装神弄鬼吧,你们还真信了!”
顾惊羽只当没听见这些嗤笑声,随手将工作人员事先准备的开水倒在角落里,一边拧开瓶盖。
“咕噜噜——”
随着清澈的水流从瓶口流出,一股异样的、前所未有的香气直蹿鼻腔,以迅猛之势攻占了所有人的大脑。
“好香,好想要!怎么会这么香!”
“这是什么?这水从哪里来的?”
顾惊羽倒了满满一杯水,随后将水壶拧紧,随后亲自将水杯递到了王老先生面前。
“顾惊羽!”
蒋卫东挡在了王老先生面前,面露警惕。
顾惊羽错开他仿若要杀人的视线,望向王老先生,“老先生,您想亲自试试吗?”
王老先生盯着顾惊羽看了几秒,伸出手,“我也好奇,这效果是不是真有报告上那么神奇。”
蒋卫东见阻止不了老人,顿时恶狠狠地瞪了顾惊羽一眼,半点面子都不给地让工作人员去通知医生准备。
顾惊羽对这个质疑并未表示任何看法,反倒是一旁的研究人员以及某些小家族的主事人开了腔。
“等等,这东西是不是只有这么一小壶?就这么喝了不太好吧。”
“对对对,之后还要做分析,做实验,根本不够,还是省着点用吧。”
柳言推了推镜框,虽然没开口,镜片后的一双眼却紧锁着王老先生手中的水杯,眉头微蹙,难得地露出两分纠结,显然刚才的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顾惊羽随手晃了晃水壶,“东西不是省出来的,剩下的量足够出一份检测报告了。老先生,请。”
王老先生见顾惊羽坚持,笑了笑,直接张开嘴。
原本他只想喝上半杯,可谁曾想清甜甘冽的水顺着食道落入胃部,不仅没让人觉得寒冷,五脏六腑倒像久旱逢甘霖的枯田被一点点滋润,让王老先生根本停不下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竟将一大杯水喝了个精光,还有些意犹未尽。
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在人注视下的老人素来克制,此刻瞧着溜光的水杯,迟迟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控了。
“先生?您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见王老先生迟迟不语,蒋卫东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刻聚焦在王老先生一人身上。
王老先生眨眼,“叫什么叫?我好得很!”
中气十足的声音令蒋卫东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凝滞。
王老先生摸了摸胸前,向来不露声色的面容上显露出几分惊异之色,“这些日子总觉得气管里卡了东西,难受得很,现在竟然呼吸都顺畅了。”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简直说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可众人依旧有些狐疑,毕竟没有亲身体会,万一是王老先生联合顾惊羽一起骗人呢?
虽然理智告诉他们,顾惊羽刚回到b城便马不停蹄地召集会议,根本没时间跟王老先生串供。顾惊羽眸光一转,见众人神色依旧犹疑,不禁微微眯起眼,忽然抓住桌上摆放的a4,反手就冲着身旁的人一划。
“草!”
猝不及防的疼痛令男人下意识大叫一声。
低头看时,飞速滑过的纸张锋利如刀片,在他手背上划出一条足有五六厘米的长痕。
伤口看似很浅,只有一线,血液却飞速涌出。
“你tm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