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怎么不叫布匹,看布匹会不会应答。”陈氏这下子更加嚣张,“你先叫。”
布匹怎么会应答,这块细棉布她志在必得。
“我不用叫,因为布匹上有我的名字啊。”秦容把叠起的棉布打开,果然其中一匹角落处绣了一个小小的“容”字,女红工整,针线细腻,白氏一针一线都是用了心的。
陈氏顿时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看热闹的村民心情已经不能用鄙夷来形容了,“容丫头都要走了,当后娘的,还想贪人家的亲娘送给人家的唯一好东西,最毒后娘心啊。”
“四弟妹,原来你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厨房里没少偷吃吧。”郑氏嫌弃地说。
“是啊,说是娘偷吃,说不定偷吃的人是你呢。”周氏看到冯氏出来,说道。
陈氏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冯氏瞪着陈氏,“老四家的,偷小辈的东西,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平时还偷了什么,给我老实交代。”
“哎哟娘,我就拿了容丫头的布匹,毕竟我是她的娘,替她保管一下又有什么,这哪里是偷。”陈氏委屈巴巴地说,“大家子的东西,我更是动都不敢动,娘可千万不要冤枉我呀。”
“四弟妹,不是娘不相信你,你偷容丫头的布匹,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厨房里吃的喝的,你当厨的月份,顺手就可以拿到,你会不占这个便宜?”周氏穷追不舍。
农氏也弱声说,“四弟妹,你咋能这样呢,大伙儿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你手脚还不干净,娘信任你,你却让娘失望,以后娘还怎么把做饭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你们……”陈氏要气疯了,一个个趁机来埋汰她,还不是嫉妒她年轻好看,“我说没偷吃就没偷吃,厨房里就算少了东西,也是别人偷吃,跟我没有关系。”
哼,偷厨房吃食的,主要难道不是冯氏吗?她再厌恶秦容,可也不得不承认,秦容从来没有说过谎话。
“住口。”冯氏呵斥,“老四家的,以后轮到你当厨的月份,把碗筷收拾好了,就把钥匙交给我,你们三个也好好地监督,不要让馋嘴的偷大家子的吃食。”
三房媳妇乐得这样的差事,这样她们也可以进厨房,揩一点油,还可以对陈氏颐指气使,想想就兴奋。
“好了,老四媳妇,把你倒的脏东西收拾干净,到我的面前好好忏悔,别忘了,人在做,佛在看。”冯氏闭目,阿弥陀佛一声。
陈氏气得浑身冒烟,秦伍实也不得不做样子了,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不要脸的贱妇,偷东西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再敢偷,我不打断你的手。”
“不敢了不敢了。”陈氏抖了抖,带着哀求说,她今天挨了好几巴掌,一张脸还肿着,披头散发地跑进了秦容的屋子。
“老四,协议拟好了,把容丫头喊进来。”堂屋里,老秦头的声音传了出来。
秦伍实看向秦容,“去屋子里头,签协议。”
像看一个仇人一样,旺福和陈氏挨打,都是因为这个扫把星。
“容丫头,让你大伯念给你听,没问题就画个押。”老秦头说,“对了,旺天,你去把卫秀才请来,做个旁证。”
“不用了,我自己看。”秦容接过协议。
协议是由秦伍华亲手所写,他是秦家唯一的读书人,可读了十几年也是个童生,只好放弃求学回来种田。
字迹歪歪扭扭,没有章法,秦容撇了撇嘴,这样的书法印象分就扣光了,秦伍华就算读一辈子的书也考不起秀才。
上面无非是把之前的约定规定下来,秦容什么也不能要,而且永远不能回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