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就去找野菜。”冯氏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么来厨房里是为了啥,一个个偷懒卖坏,男人们知道了,不打烂你们的嘴巴,都给我滚出去。”
上次那一场大雨,野菜还在陆陆续续地生,地里田间不时看到采摘野菜的妇人。
郑氏和周氏心里不满,只有背着背篓出去。
“哼,老婆子自己偷吃,不准我们偷吃。”郑氏不满地说。
“这几年成天念经拜佛,不干正事,偷懒卖坏的是谁?”周氏也骂。
“不做正经事,不如早点升天,还少一张吃饭的嘴巴。”秦容听到二人在院门口骂骂咧咧地经过,不由得好笑,冯氏那点伎俩,老秦家有人心知肚明,就要看看老秦头什么时候收拾冯氏了。
“娘,我去钓鱼,做成咸鱼,这样就不用天天去钓鱼了。”秦容说。
万氏打扫了院子后,拿出鞋底来绣,看容丫头脚上的鞋子破了洞,得尽快把鞋子赶出来。
“好,要钓多少?”
“六十条左右。”
十五条给菱花家,十五条给裴辰州家,三十条留自己,一条至少可以分成两顿吃,断断续续地吃,也可以吃好一阵子。
“六十条,一条三斤以上,怎么说也得两百斤,娘估算着时辰去提回来。”万氏说。
“行。”秦容去了,小礼和小葵两个孩子跟着,她在心里头算着,上次从街上回来,还剩下五百一十三文钱,买鸡仔花去了一百二十分,现在只有三百九十三文。
一斤猪仔十五文钱,她打算买二十斤的,也得三百文,钱不够用啊,还不算盖猪圈的工钱,虽然裴辰州说要帮她,但她总不能把这件事都压在他的肩上。
半个时辰,万氏就来提一桶回去,为了避免被秦家人惦记,就暂时放在菱花家里,想着一条鱼能够多吃两顿,秦容专钓六斤以上的大鱼。
折腾了一个上昼,等钓够了,秦容站起来,rr眉心,甩甩酸麻的手臂,长舒一口气。
要不是有两个小孩在身边玩,她早就无聊死了。
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系统,十斤鱼十个积分,我钓的鱼怎么也有三百斤以上,我的三百积分呢?”
“切,谁不知道你能钓鱼,一下子钓这么多,有骗取积分的嫌疑,以后钓鱼都不算。”
“喂,你有没有良心,咸鱼也有你的份好吗?有本事不要吃。”
秦容暗暗磨牙。
“不想吃也没办法咯,谁叫我们是一体,但我可以决定给还是不给积分。”
唉,狡诈,卑鄙,想到本来可以得到的三百积分一分都没有得到,秦容一时没有忍住开骂。
“辱骂系统,倒扣一百积分,降电流惩罚。”一阵电流过体,秦容差点没晕死过去,她及时扶着额头,倒退一步,靠在一棵树上,大脑一阵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万氏只当做是她钓鱼太久累了,赶紧扶住她,心疼地给她捏r手臂,“以后不要一次钓这么多,多歇歇。”
等秦容差不多清醒了,万氏提起一桶钓满的鱼,回家。
“娘,饭菜做好了吗?”秦容的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计。
“这一趟来之前,娘炒了一个瘦肉,做了一道凉拌鱼腥草,一道清蒸鳜鱼,现在回去还是温的。”
秦容想提桶的一边,万氏没有让,容丫头钓了一个早上的鱼,刚才差点撑不住呢。
经过菱花家门口的时候,秦容进去提鱼,菱花家已经吃好饭了,王庚在,和菱花一起帮他们把鱼提上来。
院子的门突然打开,两个孩子的身影跑出来,一个是秦旺福,一个是秦旺禄,两人的手上油乎乎的,还抓着几块肉,嘴巴也在津津有味地嚼着,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
看到的人都明白了,这是在偷肉吃。
万氏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这是她为容丫头准备的辛劳饭,居然被这两个小子偷吃了。
进入棚子一看,桌子上摆着的肉菜已经空得彻彻底底,连鱼汤都不剩,只剩下一道凉拌鱼腥草。
“娘,看来我们得养一条烈性犬。”
秦容说。
看了一下,兔子在床尾一个较暗的角落卧着,如果来的是大人,只怕连兔子都保不住。
“是得养。”万氏皱眉,她们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好歹吃得好一些,上面的人对这里虎视眈眈,一走开,总能让他们找到机会。
菱花默默地唾弃了一顿秦家崽子,“容丫头,万妹子,我们刚才还剩了一点菜,不如现在端上来给你们热了吃,你们就将就一下。”
万氏摇头,“不用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菜做好,以后多点心眼就好。”
菱花家只有些素菜,她要给容丫头补身体呢。
菱花心里有数,她知道万氏不是嫌弃,当母亲的,心心念念的,是给自家的女儿补充营养,“那行,辛苦你们多c劳一点,我们就回去了。”
她看一眼鸡舍和鸡仔,心里宽慰,哪怕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母女俩还是逐渐把日子过起来了,越来越有盼头呢。
秦容杀鱼,刮鱼鳞,清理内脏,万氏切了瘦肉炒。
秦旺福和秦旺禄逃过一劫,蹲在上面的院子里,偷偷往下观察,见秦容和万氏没有责备他们,脚上都露出了侥幸。
一次得逞,真是又庆幸又心痒,下一次他们还要来,如果每顿都能偷一点,那就太好了,老秦家的菜,跟扫把星家的比起来,简直是无法下咽。
秦容从地上摸起两颗石子,趁着他们不注意,往上一弹,准确地打在两个贼娃子的头上。
“哎哟。”秦旺福和秦旺禄摸着额头上起的包,嗷嗷大叫,环顾四周,却不知道石头是从哪打来的。
“谁打的我们?”
“扫把星,是不是你?”秦旺福愤怒地盯着秦容,鼻孔挂着两条脏兮兮的鼻涕。
秦容朝半空挥舞了一下菜刀,“敢冤枉你们的祖奶奶,不怕死的下来。”
偷吃他家的荤菜,她还没有找他们算账呢。
两个贼小子警惕地往后一缩。
老秦家人在吃饭,他们也知道两个娃子去偷肉吃的事情,不过都睁一只眼闭只眼。
“这鱼腥草怎么这么难吃啊,一咬就散,没有一点嚼劲。”
陈氏把一大碗鱼腥草端上桌。
秦柳尝了一口,嫌弃地说。
“难吃死了,乞丐才吃的东西,不要摆在我们老秦家的桌子上。”秦伍实也皱起了眉头。
其他人尝过,脸上都是“不好吃,难吃”的表情。
“端出去扔了,要是好吃,田里地间早就没了,还浪费油盐。”老秦头直摇头。
郑氏尖酸刻薄地说,“这种东西,只有叫花子才会吃,就是脚底下的两条叫花子命故意误导我们老秦家。”
哗啦。
秦容抬头,看到陈氏把一碗煮得快要烂了的鱼腥草倒在院子里。
“呸,叫花子吃的东西,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把垃圾当成宝,还是头一次见。”
陈氏边骂边瞅着一桶一桶的鱼,五六十条的样子,每一条都是六斤以上,她的眼都馋红了。
如果能拿到几条,给老秦家增加菜样和口味,多好啊,可她也很清楚,别说是几条,就算半条这个死丫头都不会给。
秦容嘴角抽搐了一下,还好秦家人不知道怎么吃鱼腥草,不然她去街上卖鱼腥草的打算要搁浅了。
“秦四婶,叫花子吃的东西,你儿子刚才才来偷呢,你怎么不骂呢。”
陈氏破口大骂,“扫把星,敢污蔑我儿子偷吃,你有什么证据。”
“人在做天在看,问老天去啊。”秦容怼回去。
让她问老天,这不是叫她去死吗?陈氏怒火攻心,“好你个死丫头,一张臭嘴巴成天和长辈过不去,找个机会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秦四婶,你已经被我收拾过了,当然,我不介意再收拾第二次,第三次。”秦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