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眼里浮起了忌惮,裴辰州的一身力气,在村里头有目共睹,一个人打他们两个都不在话下,只不过孙瘌痢被村里人抬回去的时候,只说是秦容偷袭他,先把她用石头砸晕在地上,然后对他拳打脚踢,才把他伤成这个样子,没有提到裴辰州,不然,他们是不会来的。
“裴辰州,这里不是你家,你要管闲事,要跟我们孙家结仇?”孙广强怒气冲冲地问。
“容丫头的事情,不是闲事,你们家大哥现在招惹她,就算被打死了也是活该,你们还有点到这里来,索要赔偿,那就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裴辰州眉眼阴沉。
孙广强和孙广发对视一眼,有了退缩之意。
裴辰州,别说是他们两个,就是再多三四个男人,也不一定打得过啊。
“二弟三弟,你们怕什么,是这个死丫头先打我,是他们理亏在先,裴辰州敢对你们动手,我们就去报官。”孙瘌痢憋着一口恶气,如果现在不把这口气出了的话,那他一辈子和乌龟儿子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听说可以报官,两个人的底气足了一点,孙广强说,“裴辰州,你给我们听好了,今天这个死丫头无论如何也得给我们赔钱,你要管的话,伤了我们,我们就衙门见。”
“好,那我就把你们两个打到没有力气去报官,让你们瘫痪在床,几年都做不了农事,是你们上门来挑衅,就算衙门罚我,也不会罚得多重。”裴辰州一点也不担心。
秦容看到挡在他面前的少年,心里头暖乎乎的,把两个人打瘫痪,就算再有理,也得做个一两年的牢,可是在他的眼里,保护她才是最重要的。
有的人遇到了,真的就是一辈子。
这个时候,秦容家门口已经围了一圈村里人,看孙家人的眼神,都是无比的厌恶,孙瘌痢因为又穷又丑,一直找不到老婆,没少骚扰别人家的媳妇女儿,村里头不管是男人女人,都瞧不起他。
现在看他被打成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被人收拾了,不管是被谁收拾都是一样的,别家的男人在路上碰到他,也会给上几脚几拳。
这下子,孙广发和孙广强是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死丫头,现在先放过你,这件事情,我们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孙广强咬牙切齿地说。
“想要从别人身上坑钱,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可不行啊。”秦容勾勾嘴唇,“我倒是有一个好的建议,可以帮你们挣一点钱,不要任何成本,你们要不要听听。”
果然,孙广强和孙广发停了下来,有挣钱的法子,当然要听。
秦容说,“你们的大哥活着对你们来说也是累赘,他丢了你们的脸,又给你们增添负担,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把他扔到大街上乞讨,说不定会引来不少人的同情,每天挣个几文钱十几文钱,算是弥补你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孙瘌痢一听慌了,“死丫头,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我们孙家人才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二弟三弟你们不要听她的,这个坏丫头,是要让你们成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啊,如果你们这样做,一定会被村里面的人耻笑,她就是故意害你们。”
孙广发,孙广强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做大哥的清楚得很,说不定他们已经动心了。
不错,孙瘌痢这两个兄弟的确是动心了,孙瘌痢现在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与其拖累他们,让他们两家花精力照顾,还不如扔到街上去乞讨换钱。
只不过,他们不会当着村里人的面明目张胆地说要这样做。
“你个死丫头,出的啥馊主意,我们不会这样对大哥的,我们孙家做人的良心还是有。”孙广强如是说。
然后,两个人把孙瘌痢给抬回去了。
秦容眉梢一挑,等过个两天,就知道孙家人究竟有没有良心。
把饼子烙好后,两人一人啃了几个,去了山上,还把板车也推上去了。
一个板才可以容纳几背篓果木的量,两个牛板车更是不得了,今天就跑一趟,也能拉到很多果木柴。
不过,牛板车比较宽,两个人专门挑比较宽敞的地方走。
找到了果木树多的地方,两人停下来,一人负责一棵树。
这样的话,效率就高多了。
刚才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原始森林里,更加显得森林的空旷。
秦容觉得,和裴辰州现在这样,有点像小夫妻的感觉。
她不由得乐了。
“容丫头,你在笑什么呢?”少年问。
他虽然在忙着手上的活儿,可是也在注意容丫头那边,上次他一个不留神,就被老鹰啄掉了一块肉。
“唱歌给你听吧。”秦容说。
“好啊,还从来没有听过你唱歌。”裴辰州很期待。
秦容在大脑里甄选了一下歌曲,唱了那一首《樱花草》。
晚风吹动着竹林月光拉长了身影。
萤火虫一闪闪满山飞舞的钱币。
天上银河在发光地上风铃来歌唱。
织女星在远方古老浪漫的神话。
流水走过春夏四季的变换。
幸福在蔓延爱你永恒不孤单。
恋人手中樱花草春彩满布的微笑。
种下了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
恋人怀中樱花草听见胸膛心在跳。
偷偷的在思念那是我们相爱的记号。
……
这首歌节奏欢快,而且很浪漫,穿插着青春情愫悸动的主旋律。
秦容声音很好听,婉转清脆,就像黄鹂鸟,她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唱歌,参加过校园的乐队,在这方面还算有点特长。
裴辰州听得入了迷。
他没有想到,容丫头唱起歌来会这么好听,让人忘记身在什么地方,更忘记了时间。
而且,这种歌和山沟沟里的曲儿不一样,那些曲儿多低俗,露骨,可是容丫头唱的歌,却灵动,清新,欢快,令人耳目一新,歌词也扣动人心,让他的少年情动如同涟漪一样,一阵荡漾开去。
一首歌唱完了,秦容停了下来,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向少年,“怎么样,不算难听吧。”
“好听,太好听了,容丫头,这首歌,你能不能再唱两遍给我听。”
裴辰州看着她,眼里带上了几分炽热。
“好啊。”秦容又继续给他唱起来。
……
远方钟声在响起蛙鸣唱起了摇篮曲。
白沙滩月弯弯爱你香甜的梦里。
天上银河在发光地上风铃来歌唱。
织女星在远方许下爱恋的愿望。
流水走过春夏四季的变换。
幸福在蔓延爱你永恒不孤单。
恋人手中樱花草春彩满布的微笑。
种下了一朵朵青春璀璨的年少。
恋人怀中樱花草听见胸膛心在跳。
偷偷的在思念那是我们相爱的味道。
不远处,一个挎着弓箭的身影驻足而立,目光穿过茂密的枝条,看向野枣树上坐着的那个瘦小身影。
和裴辰州一样,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带着年少初恋的悸动和美好,完全不同于京城那些满含哀怨的陈词滥调,还有山野里粗俗的民歌。
他的心头,有什么在微微泛起,飘渺不定,抑制不住。
如果说,他一开始到这里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可是现在,却有些不同。
秦容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声音有点哑了这才停下来。
裴辰州听得入迷,这才想到了什么,皱眉,“容丫头,你的喉咙痛不痛?”八壹中文網
他只顾听着好听,忽略了她的嗓子,真是不应该。
“是有点哑,不过缓一缓就好了。”秦容笑笑。
“对不起,是我太想听了。”裴辰州愧疚地说。
他是半点也不希望,他的容丫头不好过的啊。
“啧,说啥对不起呢,走吧,换地儿咯。”秦容从树上下来。
这已经是她换的第四棵果树了,牛板车装好了一大半,裴辰州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
两人推车板车,向森林的更深处走去,秦容还捡了两个灵芝,几个冬菌子。
“等我们把果木送回家,再去找找还有没有蜂蜜。”秦容说,有的话明天又有得卖了。
“嗯,好。”
砍够了柴火,两人推着牛板车回家,出原始森林有一截路要下坡,下坡可不比上坡,牛板车上有几百斤果木,一不注意失控,人就会栽跟头。
两人把果木严严实实地绑在牛板车上,确保无论如何果木也不会滑落下去,只要她人控制住力道,就不会有事。
裴辰州的牛板车载重要小一些,秦容推的正是他这一辆,可是要控制下坡的三百多斤重量,还是不容易。
“容丫头,要不你先守在这里,等我先送你家里去,再回来接你。”
裴辰州不放心。
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可容丫头身板实在太小了。
“我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秦容膝盖弯曲,身体呈半蹲状,向后使力,把牛板车一点点放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