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一听不由得好笑,“我们降价卖,是我们的自由,没有违背律法,也没有扰乱市场秩序,咋还不可以了?”
胖男人也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你们这样一降价,我们也得跟着降,影响我们挣银子,还说没有扰乱市场秩序?这是违法的。”
菱花有点害怕,看了一眼秦容。
秦容面不改色心不跳,“我们降价是循序渐进地降,没有一下子将太多,算不上恶意降价。”
能卖得好谁降价,还不是见生意稀少了起来吗?虽然说可以运到县城去卖,但果木炭她家里随便烧,只要价格不是很难看,没有必要留着运到县城。
两个男人也知道他们这样咄咄逼人是理亏,他们是不甘心,毕竟他们还剩下大半袋呢,就要降价卖。
“你们可以降价,但能不能看在我们挣钱不容易的份上,晚一点再降。”瘦男人放缓了语气说,“我也不想伤了和气,但有的时候,总得相互着想一下是不是?”
秦容摇头,“我没有故意针对你们,该降价的时候就降,谁都想卖好了之后回家,你们那里如果愿意降五文钱,很快就能全部卖出去,只不过是多赚一点少赚一点的问题,也不会亏,不想降,等我们的卖完了,顾客也会继续跟你们买。”
“笑话,客人都给你们买够了,怎么会来跟我们买更高价的?小丫头片子,你想哄骗我们,我们才不会上你的当呢。”胖男人怒气冲冲得说,“少赚五文钱,说得轻巧,就为了挣这一点钱,再少一点就没有了,你是自己烧出来的炭不心疼,我们可是有成本的。”
秦容脸上越来越不好看,冷冷道,“你们可以去县城卖,没有谁拦着你们。”
“就这么一点,谁愿意专门跑县城,我们就像在这里卖掉,做人别太过分了啊小丫头。”瘦男人脸上多了怒气,冲着秦容道。
“我做的这件事情,对得起良心对得起道义,我问心无愧,你们再在我们的摊位前影响我们做生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秦容静静道。
“就是啊,人家做买卖做得好好的,降价也是为我们这些生活不容易的客人着想,你们自己卖得贵,还来捣乱做什么。”
一个正在买炭的妇人忍不住说。
“就是,人家想卖多少钱卖多少钱,这是人家的自由,你们到人家摊位前指手画脚,也太不知羞耻了吧。”
一个老年大爷说。
其他人也纷纷指指点点起来,胖男人和瘦男人脸上不安,可还是不肯走。
“今天不管咋样都得把话说清楚,我们要一个公平的结果,你们把炭批发给我们,又降低价格售卖,这不符合规矩。”胖男人说。
“你们降价卖可以,不过要把我们的损失补偿给我们,我那里还剩下七十斤炭,一斤五文钱补偿,得补偿我三百五十文。”瘦男人说。
“我那里还有六十斤,得补偿我三百文钱。”胖男人也对菱花说。
菱花脸上都是气愤,“我们要降价你们没资格管,想要我给你们赔偿,想得美。”
王庚也是气得不轻,这都什么人啊,竟然在大街上这样不要脸。
这里就他一个男人,他要保护几个女人,拳头顿时就攥了起来。
“再不滚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两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摊位主要是女人和孩子,男人就只有一个,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看到王庚威胁他们,他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一个,想打得过我们两个?这是在说笑吧?”
“那就来试试。”王庚捏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要让这两个人滚得远远的,这一家是非打不可了。
秦容过来把他拦住,“王三叔,还是让我来吧,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着孩子的面打架不太好。”
王庚看一眼他的两个孩子,小礼和小葵正巴巴地望着他,黑亮的眸子带着一点害怕。
如何他和人打架,显示出自己暴力的一面,以后孩子面对他,会不会心惊胆战?
可是,如果他不出这个头,不保护弱小的女人和小孩,在自己孩子的眼里,他会不会是一个懦夫?
他感到犹豫,不知道如何进行下一步。
“要不一起收拾这两个败类吧,我不想退缩。”王庚摇头,“我是一个男人,要像她们证明,我保护得了她们。”
秦容想想也是,“好。”
瘦男人冷笑,“咋,怕了?没这个胆量,就不要上街卖炭,把生意都让给我们。”
话音才落,王庚就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捶捶在瘦男人的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瘦男人恼怒难当,也捏着拳头和王庚打起来。
胖男人本来想和瘦男人一起收拾王庚,看到秦容冷着脸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得笑了。
“小丫头,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看看你那小身板,嫁人都还不够,还想和我一个大老爷们对打,不自量力,吃亏的是自己。”
秦容眉梢一挑,“你这么看不起我,如果你打不过我,是不是说明你是一个垃圾啊?”
“死丫头,我这就证明你是一个小垃圾。”
胖男人说着,伸手向秦容,不过,他并不是要打她,而是想把她拎起来。
这太好笑了。
秦容当即拽住他的手,手腕上一个用力,围观的众人就看到肥胖的男人被掀起来,在半空甩了一个圈,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烈的猪叫。
“好!”驻足观看的路人拍手称快。
像这样的人,就该好好惩罚,给他长一长教训。
与此同时,王庚也一脚把瘦男人踹倒,踩在他的胸口上,对方动弹不得,骂骂咧咧,什么脏话都有。
“好。”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小礼和小葵看到父亲打赢了,一脸的骄傲。
秦容心想刚才她判断错了,孩子害怕,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父亲吃亏,受伤,可是父亲打赢了,他们只有满满的自豪,成长也更有自信。
而且,有人欺负到家人的头上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王庚叔必须i挺身而出,告诉孩子和自己的妻子,他可以保护她们,而他做到了,在家人的心目中,树立起了一个高大的形象,以后就算遇到再多的风浪和挫折,家人的心中也有信念和安全感,孩子也能成长得更加坚强。
“出了什么事?”一个中气十足,沉哑好听的声音响起。
秦容惊喜地循声看去,裴辰州带着四个兵,就站在不远处。
他的目光和她的接触,带上了一丝柔和温情。
以前每一次上街,都有少年陪在身旁,今天秦容还有点不习惯,原以为今天都不会看到他,没想到他却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军装,身量修长,英挺冷毅,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盯着,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事情呢是这样的。”秦容简单地说了。
王庚放开了脚,那个瘦男人被踹伤了,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叫着,胖子也摔得不轻,真找了半天愣是爬不起来。
裴辰州皱眉,“虽然你们是从她们这里批发炭木,但她们降价是她们的自由,并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而且她们降价的幅度小,没有恶意压价,没有扰乱、交易秩序,反而是你到人家摊前捣乱,影响人家做生意,你们再不知道收敛,就把你们抓到营地上,关上十天半个月。”
两个人一天要被抓到营地上,顿时就慌了神,赶紧求饶,“官爷,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回到你们该呆的位置上,下不为例。”裴辰州凉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