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芬格尔?”
沈子凡刷卡推门,寝室内乱糟糟,芬格尔明显不在寝室否则他那么一大坨会无比显眼。
沈子凡回到位置上,桌上留有一张便签。
“3e考试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芬格尔,莱特留。”
虽然沈子凡知道那俩货多半是为了他们下在他身上的赌注但他还是倍感温暖,这俩货终于做了一件人事!
本来他还打算问问下午3e考试的事,昨天晚上本来想向芬格尔了解一下但是被古德里安教授一顿丰盛的日式料理给盖过去了。
吃完了后芬格尔这货牙也不刷倒头就睡,关键是他睡的跟头喝醉酒的死猪似的呼噜还震天响,简直要命!
芬格尔桌上的电脑显示屏亮着,右下角的弹窗一直有人发消息抖动不停,但沈子凡并没有探索没人隐私的习惯,这太过于变态而且很不礼貌。
眼皮子有些打颤,他设置好手机闹钟,准备先把昨晚因某人的呼噜而缺的觉补回来再好好应付下午的3e考试。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他被高悬在十字架上,成千上万的人群像是数不清的蛀虫,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十字架上攀爬,想要啃噬他的心肺,吮吸他的血肉。
他神色冷淡并不反抗,只是感到空前绝后的孤独……
……
“哦,糟糕!这太糟糕了!”沈子凡像一阵狂风一样朝图书馆的教室刮去,来往的学生都会侧目看着这个速度惊人拔腿狂奔的男生。
多半是和女友的约会迟到了吧!要不这种架势只能是去食堂抢位置了但他去的方向明显不是食堂。
然而促使沈子凡如此火急火燎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3e考试3点开始,而他2点55才堪堪睡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睡得这么沉,闹钟整整响了五次他也没醒!
“呜呜呜,芬格尔师兄不是死猪,我才是!”
沈子凡近乎是压着秒针摆动的最后一刻以他上午体测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入考场的,不,甚至还更快!
风纪委员会的主席曼施坦因教授站在讲台上,冷色严肃,威风凛凛。
“以往期末测试比我晚到的学生我全部给的都是59分挂科处理。”曼施坦因教授推了推他的圆框眼睛,语气不近人情。
“对不起!”沈子凡扶着门框,“3e考试挂科会有什么后果吗?”
“3e考试没有挂科这个说法,但是你没通过的话就会得从哪来回哪去了。”红头发的女孩摆动着牛仔裤包裹的长腿从角落走来,她脚上踩着一双紫色玛丽珍鞋,五官标准而精致。
“我是这次的陪考员,一年级新生,负责收答卷,可以叫我诺诺。”女孩自我介绍。
“沈子凡,一年级……准新生。”
“沈子凡,回你的座位上去,考试已经开始半分钟了!”曼施坦因教授严厉的声音传来。
“哦哦。”沈子凡找到了印有“米切尔·m·沈”名字的座位,在第一排,监考官的面前,在这里任何的小动作都会被这位铁面无私的光头教授尽收眼底。
所以这真的就是自己一辈子的英文名了?好歹咨询一下自己的意见吧!沈子凡在心里将莱特这任性家伙咒骂了一百遍。
“考场纪律必须通读,这会占用你的考试时间,下次记住不要压点进考场。”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看了眼腕表。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电子通讯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我知道沈子凡你是天才,但我可以告诉你,比你更加天才的人也曾在这个教室里考试,你现在能想到的作弊手段,都有人尝试过……”曼施坦因教授滔滔不绝,模样更像个刑场的斩官,沈子凡则是那个引颈就戮不敢有半句怨言的死刑犯。
整个一间教室都是沈子凡一个人的考场,他觉得有些空旷,窗外初秋的太阳藏起了毒辣的模样比起夏季来显得温柔了许多,云层飘的很低,仿佛垫脚加伸手就能用力够到,暖意伴着光线斜射进教室,窗边那个女孩的红发绯色明亮。
沈子凡对她没有感觉,只是对方的视线一直逗留在他身上,他也习惯性地回望。
而且看漂亮女生总比看曼施坦因教授那颗能充当灯泡的大光头更能让人心情愉悦和具有观赏性吧。
“好了,别盯着名花有主的女孩猛看了,你现在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接下来的考试上!”
沈子凡轻轻摇了摇头,这时候和教授强辩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她不知道那个叫诺诺的女孩为什么要看他,可能他是这个教室里除曼施坦因教授外唯一的活人了吧,还是新面孔。
至于她是谁的女朋友沈子凡不关心,反正他在学院认识的就那么几个人,楚子航、芬格尔、莱特这些家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老光棍了,再和他有一点交集的就只剩下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卡塞尔的皇帝凯撒了。
总不可能是凯撒的女朋友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
幕墙从窗台的雕花中弹出,阻挡了外界一切的阳光,窗口封死,教室内灯火通明,大顶灯洒下。八壹中文網
这架势甚至让沈子凡觉得自己正在接受审讯而不是在进行一场正规大学的入学考试。
诺诺在他的桃木桌上放下几张a4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黑色铅笔。
“打印机没墨了吗?”沈子凡举手提问。
“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我和诺诺会守在教室外,你可以随意走动或是发出声音,觉得紧张的话唱歌也行,如果有其他学生在这儿其实你们可以讨论但很遗憾这次考试只有沈子凡你一个人,所以抗住寂寞好好考试吧,诺玛会监视你。”曼施坦因教授走前指了指覆盖教室全方位的摄像头。
哐当一声,大门紧闭,教室内除自己外仅剩的两个人也离开了。
空旷的教室好似一座密不透风的寂静牢笼,沈子凡是里面唯一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