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眼波一转,笑着看向赵氏,“婶子,不如这些日子咱们就多交流交流厨艺,也让我偷师,学点您的拿手好菜。”八壹中文網
让赵氏负责两家人的饭菜,云悦是过意不去的,他们到底不是她和程二郎的下人,既然推辞不过,不如她和赵氏一起做好了。
赵氏当即就应下了。
华忠帮着程二郎等人一起收拾行李,见到白白胖胖的祥儿,他很是喜欢,年纪跟他孙子差不多大。
等搬完行李,华忠就抱了抱祥儿,“哟,长得够结实啊,是练武的好苗子。”
“我以后要读书考状元!”这是苗氏经常对祥儿说的,祥儿记住了,也一直当做自己的目标。
“有志气!以后要考状元啊!考状元跟习武也不冲突,文武双全难道不好?”华忠放下了祥儿,笑着说道。
云悦倒没认真思考过祥儿以后要不要学武,她当然不希望儿子以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学点武功,别的不说,起码能强身健体不是。
祥儿歪着脑袋想了想,接着兴奋地拍着小手,“文武双全!祥儿要文武双全!”
文武双全一听就很厉害!
华忠竖起大拇指夸赞,“有志气!”
接着他问云悦祥儿多大了。
“两岁多了,过年就三岁了。”
“四五岁习武最合适。读书也没什么不好,不过练武能强健身体,总归是有好处的。”华忠建议道。
程二郎洗了手出来,正巧听到华忠的话,朝祥儿看去,“看祥儿自己吧。到他四岁的时候,如果有习武的心思,我就给他请个武师傅。”
“可惜祥儿年纪太小,要不我现在就能教他了。”华忠无不遗憾道。
华忠和赵氏知道程二郎一家人赶了许久的路,也没打扰多久,把饭菜给他们送过来就离开了。
程二郎和云悦也饿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祥儿没跟他们坐在一张桌上,程二郎把专属于祥儿的小桌小椅还有小碗小勺拿出来,擦洗干净,盛了饭菜,然后拿给祥儿,让他自己吃。
云悦指了指门外的菜地,“相公,这宅子之前是不是有人住过啊?你看外面的菜地,那些菜肯定不是短时间能种出来的。”
程二郎也发现了,虽然这宅子打扫整理得很干净,但一些细微的地方还是能看出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且时间绝对不短,并且离开的时间好像也没多久,否则那些人留下的痕迹不会还留着。
“有机会找华叔问问吧。”
云悦点点头。
晚上,祥儿就跟程二郎和云悦睡在一起,这乍然到了陌生的地方,总不能让祥儿那么小的孩子独自睡,没个大人带着。
祥儿是真的累了,上了床也没精力闹,没多久就睡得跟小猪似的香。
不止是祥儿累了,程二郎和云悦也累,洗漱完上了床,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云悦睡了个好觉,很是舒坦。
她醒来后没多久,程二郎和祥儿也醒来了。
三人起来,刚洗漱完,门外就传来了吵闹声。
云悦皱了皱眉,对程二郎道,“我出去看看。”
祥儿举起手,“我也去!”
程二郎把祥儿的小手按下,“老实点。”
云悦一出门,就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子,一个是三十出头,不到四十的妇人,她穿着一件青色衣裳,头上只插了几根银簪子,嘴角右下方有一颗黑痣,面容瞧着有些刻薄。
妇人身边还有个年约十六七的少女,一声粉色的裙子,相貌姣好,瞧着跟妇人长得很像,同样显得有些刻薄尖酸。
少女注意到云悦的打量,又见云悦是从宅子里出来的,尖叫道,“就是你抢了我们的宅子!我——”
话还没说完,赵氏举起大扫帚就打了过去,吓得少女连连尖叫,“放你娘的狗臭屁!还你们的宅子!脸呢?不对,老娘说错话了,你们这样的人能有脸?没脸没皮说的就是你们!”
华忠看了眼云悦,很快收回视线,按住赵氏又要抬起的胳膊,环视一圈,沉声道,“这宅子是我家公子的,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鸠占鹊巢久了,就把宅子当成你们的了?呵——”
妇人拉着少女远离赵氏,自以为退到了安全区域,这才扬声道,“咱们好歹是亲戚!住你家公子的宅子怎么了?宁可把宅子给个外人,也不给我们这些亲戚,你们公子真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华忠眼里闪过一丝厉光,声音像是裹了冰渣子,冷得渗人,“外人?如果没有程举人,我家公子早就没命了!救命之恩比天大!我家公子把宅子借给程举人一家住怎么了?
倒是你们问都没有问过我家公子一声,就敢搬进宅子住,一住还住了五年!”
“我妹妹可是你家公子的母亲,你——”
赵氏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扫帚指着妇人,“继母!这宅子是夫人留给公子的,那是原配留下的财产,什么时候轮得到继室处理了?”
原配留下的财产都是给她的儿女的,别说继室了,就是她丈夫也没资格动用。
围着看热闹的人看向妇人和少女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含着鄙夷还有不屑。
妇人脸色涨红。
赵氏却没那么轻易就放过妇人,冷笑道,“李清月你以为你那点事没人知道是不是?
你父母原本给你定了户好人家,可你偏生跟个秀才勾搭在一起,婚前失贞怀孕,你爹娘没法子只能匆匆退了婚事,把你嫁给了那秀才。”
“你胡说!信不信老娘我撕烂你的臭嘴!”李清月张牙舞爪地扑向赵氏,看起来很是回事,实际上赵氏一脚就把人踹倒在地,痛得她哀叫连连。
少女扑向李清月,害怕道,“娘您没事吧?”
接着,少女恨恨瞪着赵氏,“你不就是个奴才,你有什么资格——”
“我们夫妻如今是良民,可不是你口中的奴才。就是奴才,也不是你们的奴才,你叫个屁!”华忠厌恶道。
“你们来的正好。住了我家公子五年的宅子,咱们把租金算算。
你家的孙海轩不是举人吗?明年不是要参加会试吗?读书人家总不会赖账吧。”赵氏凉凉说道。
云悦就见原本还躺在地上一脸痛苦哀鸣的李清月当即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什么租金?我怎么说也是你家公子的姨母吧,就住了他几年宅子,还跟我算租金?你们厉害,我一个寡妇不是你们的对手,我惹不起你们行了吧!灵儿咱们走!”
孙灵跟着李清月,眨眼间,就看不到她们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