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1)

边野心情大好特好放肆自己的后果就是,他喝醉了。我平时酒量也不怎么好,不过好在克制,也只是微醺。

边野喝醉就算了,他还是那种典型喝醉了不安分的。霸麦,话痨,还闹人。只是不闹别人,就喜欢闹我。

他喝到后面的手连路都走不稳,要人搀扶。我扶着他一连去了三趟洗手间,因为手忙脚乱,并没有注意到走廊上看到了一群眼熟的人。他们曾经是王钊的好兄弟。边野喝醉了抱着我,不停地喊:“月月,月月,月月……”

我只好无奈地不停应他,然后费尽力气把他拖回包厢。

等到第四次我把边野弄到洗手间时候,他在那边洗脸,我就抽时间看了眼手机。好家伙,不看手机还好,一看上边来了十几通未接来电……

全部是王钊。

我正魔怔着,电话就又冲进来了。显示屏上硕大的王钊俩字儿,撞得我有点头晕眼花。我本来就喝了酒,操性特别差,反应特别迟钝,整个人傻乎乎的,捧着手机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似的,在两只手掌里翻过来翻过去。结果还没等我翻出个名堂来,手里的手机就被另一只手夺了过去。

“喂。”边野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单手抄兜靠在墙上,整个人给人一种特别锋利的感觉。

我操,我心说这家伙怎么洗了把脸就不醉了,正常了……结果就听他特别淡定地跟对面讲:“他在洗澡,等下就睡了……对,我们刚爽完,他说我活儿比你好。”

我操!我屮艸芔茻!

他妈的果然没有醒!这畜生果然没有醒!

边野对我的对我的过激反应没有表示,十分从容淡定地把王钊拉进黑名单,然后可能是以为自己手机,非常顺手地就捅进兜里了。完了以后刚才还板儿挺的脊梁骨就像被人抽了似的,下一秒立刻瘫软在我身上,迷迷糊糊:“月月,月月,月月……难受……”

……我真他妈糟心。

边野都成这样了,我基本肯定再下去就要疯。我只好把他扛回去,跟剩下也醉得差不多的同事先告别。临走的时候老二还坐在卡座正中间,一脸奸情终于发展起来,感动而深表理解的望着我,冲我挥手:“月亮!加油!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好吗!

我也不能把边野的野马留在这儿,手机叫了个代驾,跟边野在停车场门口等。对方来得挺快的,不到十五分钟就出现在门口,然后我就开始浑身上下搜边野的身,最后发现车钥匙在他裤子口袋里,正要掏出来的时候就被他按住了。还按在他屁股上。我只好哄他,放软语气,说了好半天他才松手,然后终于我们俩坐上后座时,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边野脑袋靠过来,蓬松柔软的发顶在我脸颊边上,前边代驾问去哪儿,边野迷迷糊糊说,导航里有存。然后他就继续靠到我肩上,睡得心安理得毫无压力。

晚上的风很舒服,我把后座的两边都打开,为了透透气。风掠过我们的头顶,这个城市已经是安宁的模样了,没有白日里那么多喧嚣,霓虹灯在远处的大厦上闪烁,飞速逝去的柏油路和绿影,让我有种恍惚感。边野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或许是洗发水或沐浴露,不是那种香水的味道。

我低下头看他的侧脸,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竟有些悸动。

边野动了动脑袋,手跨到我腰后揽住我:“月月,你刚才摸我屁股。”

“……”

边野真正的住处是新街口的高级公寓,他的住宿层也比较高,刚进门对面就是一个小阳台,如果推开门外面对着是日落西山的风景,夜晚便是层云被城市灯火照亮,围绕着群山的景致。不得不说,边野在生活享受方式上,绝对不会半点委屈自己。

再想想这么说来,其实当初跟我们合租时候,边野就可以选择,住在这里,住在那里,和住在办公室。莫名让我想起狡兔三窟这个成语。

半小时的路程,边野的酒劲儿已经消退许多了,也能自己走路了,只是揉着太阳穴十分头疼的样子,一直皱着眉也不太说话。我猜想他是难受,就到厨房给他去煮水,他自己就一声不吭到浴室里洗澡去了。结果我在外面左右等不到人,推开浴室门一看,这厮躺倒浴缸里睡着了,还睡得挺舒服。

“边野。”我喊他。

没动静。

“老大!”还是没动静。

然后我鬼使神差的,想到办公室里一个姑娘喊他的称呼。

“边边啊。”我伸手支在门框上,有点戏谑地喊。

“嗳。”边野躺在浴缸里,跟他妈丧尸诈尸了一样,噌一下就睁开了眼,望着天花板特别申请地喊,“月月!”

赢了。我根本不可能赢过边野。

不过在我的催促下,他还是很不情愿地飞快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光着膀子就出来了,根本没眼看。我给他煮了点热水,他接过去咕咚咕咚喝完,拉着我到卧室去,说让我一起睡。

虽然说着话时候边野坦诚正经得像一个正人君子,但我还是非常别扭,我说不了吧,你赶紧睡下我就走了先。

边野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就自己先钻到被窝里去了。

我呼了一口气,打算转身离开。

边野就在后边幽幽地说:“你不要忘了,你的手机还在我这。”

他没忘好吗,根本没有忘记!他清醒且有策略得很!我忘了他都没忘!

“明天早上再给你。”他拍了拍他大床的另外半边,“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狐疑地看着他,非常警觉地靠近。只因为他现在的语气完全就是“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但我还是磨磨蹭蹭地过去了。而且心跳特别快。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做作的傻逼。

“你躺下来,躺下。”等我走到床边,他又拉扯着我躺倒了床上。他床尾对着一整面落地窗,能看到半空中浮着的星星和月亮。

整个城市在脚下熠熠生辉,没了白日里锋利的感觉,有种特别温柔软和的调子。

边野躺在我身边转过头,望住我,他眼里映照着微弱的夜光,一明一灭一尺间。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美。”他说。

边野说这话时,却没有看外面的月亮,而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他扣住我的后脑勺,拉近吻住了我。他唇缝间还有炽热的酒气,意外得非常令人迷醉。

第二天清晨不到八点我就醒了。外边的天光隐隐约约透进来,打亮宽敞而舒适的卧房。边野还在睡,一只胳膊搭在我身上,有诱人的肌肉线条和筋脉,即使松弛着也令人感到一种无声的力量感。

他从身后半抱住我,昨天洗完澡也没有换睡衣,赤裸的胸膛贴住我的后背,只隔着薄薄一层我的衬衫。大清早的……我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小兄弟,果不其然,晨勃了。

我闭着眼默念金刚经,只想赶紧让它自己消下去,不然边野起来也太他妈尴尬了。结果我刚动了动胳膊,身后人的气息就缠了上来,呼吸打在我耳边颈间,刚睡起来的声音慵懒而喑哑:“月月?”

我浑身一僵,期盼他赶紧睡过去,结果边野还真醒了个透:“醒多久了,怎么不叫我?现在几点……头好痛。”

“你昨晚宿醉啊,不头疼有鬼。”我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八点整,起来给你熬点粥吃,还有哪儿难受吗?”

“有啊。”他又低低笑起来,“生理现象了。”

操。

他绝对是故意的。边野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很清楚如何发挥自己的优势和魅力,他掐着那个点,知道怎样最能令人脸红心跳。我刚睡醒,大脑还晕乎着,撩开他的手和被子,打算就这么背对他起身,也不至于让他发现我也晨勃。最主要的是,赶紧离开那片炽热的胸膛,温度都快要灼烧我,更别说要下面那**要消退。

谁知我刚起了一般的身,就被边野从身后长臂一揽直接给扣回床上,他迅速地翻了个个个儿,自上而下地覆住我的身体。除了昨晚后来船上的那条内裤,他几乎全身赤裸,身体线条饱满紧实,动作之间牵出的每一寸弧度都令人联想到矫健的兽类。这样蛰伏而沉默的力量感令我瞬间呼吸紧促,不自觉就放软身体,潜意识中想要对这种力度的美感而臣服。

边野笑着看我的反应:“不是我一个人难受啊。”

我知道他说什么,顿时有点脸红:“起来了,我好渴。还有你昨晚衣服扔了一地板,赶紧收拾一下。”

边野“唔”了一声缓缓侧身,躺在我身边支撑着身体,若有所思地打量我。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昨天晚上他发酒疯的种种,或许不记得……反正是我的话,不记得也会装作不记得了吧。

结果他说:“月月,你昨晚摸我屁股,还亲我?”

“……”

这他妈让我到哪儿说理去?

好在边野还是知收敛,我打算出去弄点吃的,发现他冰箱里的东西还挺多,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酱料更是不能再齐全。想起我刚开始四人合租时,边野接风洗尘时给我们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还特别好吃……看来他平时不但自己做饭,还颠得一手好勺。我淘米,煮粥,煎鸡蛋顺便弄了两个小菜,等回房间叫他时,发现边野竟然又睡了过去。

我好笑,过去想叫醒他,触摸到皮肤才发现温度有点高。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早上觉得他的气息炽热和身体的热度高,或许不单单是气氛的暧昧和自己有点动荡,也可能是边野他真的身体温度有点高。

他发烧了。

边野半天睡不醒,我不好擅自翻他家里给他找药,我只好下楼去给他买药。我身上没有钱包,钱都在手机里,但是手机又被边野昨晚给拿走了。迫不得已我只好去翻他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顺便给他拾起来。

总算找到手机,开了机,里面几乎刷屏的微信消息,全部是王钊的。我登时有点儿晃神。隐约记得昨晚边野把他拉了黑名单,怪不得没有电话和短信,全部都是微信。我打开界面,里边全是一连串,六十多秒那种语音消息。我一看就完全不想听。

我告诉自己,不管他现在说什么,都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要听,也不至于选在现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帮边野买药。

就这样,我关掉手机,简单洗漱后穿衣下楼,在附近的药店和商场来回跑了几趟,分别选了几种不同的药,还有醒酒的汤药。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症状,所以只好多买几种。

等我提着药回去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我有点担心边野是不是已经醒了?他醒来了如果没看到我,是不是以为我走了?

应该也不至于,那他会给我打电话的,我想。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有关于边野的事,自己都没察觉到嘴角竟有些上扬。等电梯门到了对应楼层,打开的时候,我嘴角却再也翘不起来了。

我看到双眼通红,脸色极差的王钊,站在边野的房屋门口,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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