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余抒成初三上午就走了,走之前给毛榕发了条短信,毛榕很官方地回复“注意安全”,没说“欢迎下次再来”。

中午在三叔家吃过饭,下午毛榕在高中班长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盛情邀请下,前往某ktv参加同学聚会。

到了地方才知道其实没几个人,一个中包都没坐满,大家看到他集体鼓掌,说这下林简就肯来了。

果不其然,林简听说毛榕在场,不到半小时就赶了过来,大家起哄笑闹着把两人推到一起坐,还给他俩点情侣对唱,弄得毛榕坐立不安,频繁借去洗手间离席喘口气。

第三次从洗手间出来,和林简碰个正着。毛榕刚要从他身边越过,林简拦住他道:“先别进去了,他们划拳罚酒呢,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哦,那我等会儿进去。”毛榕停住脚步,倚靠在角落里,拿出手机假装发消息。

林简陪他站了会儿,说:“榕榕,跟我在一起吧。”

毛榕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假装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林简看着他:“我说,跟我在一起吧。”

毛榕挠挠头,问:“为什么呀?”

林简笑起来:“因为我们俩很合适。”

回家以后,毛榕还在想林简说的话。

没错,放在当下这个社会来看,他们俩确实很合适,两个家庭互相知根知底,林简有稳定的工作,跟他在一起之后可以像其他omega一样安心待在家里,国家会给与omega成婚的alpha分配发情期假,林简是个有责任心的人,绝不会让他一个人难受。

这似乎是毛榕目前能预见到的最好的未来,也是他曾经一直向往的。

可是现在,他犹豫了。

他当时问林简:“你喜欢我吗?”

林简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反过来问他:“那你呢,还喜欢我吗?”

如果喜欢就是心跳的话,那早就不喜欢了,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俩成为合适的一对。兴许是单身太久的原因,毛榕也倾向于寻找一份稳妥安逸的关系,而不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凭感觉和冲动行事。

说到毛头小子……毛榕又看了看手机,心想余抒成应该已经到首都了吧。

希望他把这个糟糕的新年和自己这个平凡无趣的人忘记,继续做舞台上光芒万丈、被那么多人喜欢着的偶像。

林简说得对,什么锅配什么盖,打肿脸充胖子强行把自己拧得和对方暂时相配,等到以后热胀冷缩原形毕露,一定会有各种无法调和的矛盾出现,到时候用不着提分手,两个人也会渐行渐远,最后分道扬镳。

所以,干脆就不要开始,以免日后烦心。

毛榕想得彻底又通透,忍不住为自己伟大的觉悟鼓掌,心想这么多年的单人套餐可算没白吃。

他每天一边这么给自己洗脑,一边把那点小心跳小悸动全拾掇拾掇打个包,贴上封条,严令禁止它们再出来作乱。

初六上午,毛榕把自己床上的三件套一股脑洗掉晒在阳台上,下午就踏上了回首都的火车。

这次是卧铺,火车况且况且地踱到首都,毛榕扛着行李刚下车,就被刚从国外回来的黄娜抱了个满怀。

“我的乖宝宝,姐姐想死你了!”黄娜捏着他的脸颊,“快让姐姐看看过年长胖了没!”

一松手,白嫩的脸颊两边各落下一个大拇指印。

黄娜开车把他送到出租屋,拔了车钥匙上楼坐一坐,进门闻到满屋花香,然后看到桶里99朵还怒放着的红玫瑰,她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都撬不开毛榕的嘴巴,干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吃毛榕从家乡带回来的卤菜,问:“那姐给你物色的几个优质beta,还要不要了?”

毛榕在屋里收拾行李,闻言把脑袋从伸在门边:“要啊要啊,货比三家不吃亏。”

他没有答应和林简在一起。林简在后来的聊天中承认了有故意接近他来忘记前任的动机,再加上家里逼得紧,稍作权衡,便认为毛榕是再合适不过的结婚人选。

虽然毛榕理解林简的想法,也迫切想找一个人确定关系安定下来,但是在林简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完全走出来时,他不想做这个接盘侠。

这几天晚上他也劝过自己,林简好歹是个alpha啊,能标记自己的alpha,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

可他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这大约是omega矫情的通病。

至少……找个眼里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应该还是能够的吧?

怀着这样憧憬,毛榕新年开工后分配出不少闲暇时间用来相亲,目标是明年过年正正经经带个男朋友回去让爹妈放心。

黄娜行动力极强,给他做了个excel表格,把休息日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毛榕本来兴致不高,最后也招架不住她的热情,被她带着穿梭于各种咖啡馆和餐厅,见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这天黄娜没空,让毛榕晚上7点自己去饭店,对方已经订好位置。

路上黄娜还不忘发消息鼓励他:对方是个企业高管,又高又帅,好好把握!

毛榕匆匆瞄了一眼,然后切回到短信,看了几遍余抒成三分钟前发来的“发烧了好难受”,顿时心不在焉,甚至不太想去相亲了。

过年之后他们俩就没见过面。

确切的说是没有在现实里打过照面,余抒成正当红,无论是打开电视手机,还是出门随便抬头看看广告牌,都能看见他的名字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人们对美的事物总是无法抗拒,毛榕自然也不能免俗,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用小号视奸余抒成的微博,还关注了他的后援会和工作室,方便刷他的最新动态。

这回他记得用小号了,偶尔还会放肆地点个赞评个论什么的,不过“小哥哥睡粉嘛”这样劲爆的话是不敢再发了,不仅自己不发,看到别的粉丝发类似的评论,心里还觉得十分膈应。

毛榕把这种感觉总结为某种创伤后的正常反应,认为这是条件反射地害怕而已,毕竟余抒成的粉丝那么彪悍。

余抒成年后非常忙碌,看行程有时候能一天跑三座城市,名副其实的空中飞人,毛榕都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挤出时间给自己发短信的。

再年轻的alpha,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的透支,看吧,这下终于生病了。

毛榕皱着眉给他回短信:去医院

倒霉孩子:还有工作。

毛榕差点在车上跳起来:生病了还工作?你们公司有没有人性啊?

倒霉孩子:你担心我。

用的是肯定句。

毛榕咬牙:我怕你烧成一条烤鱼

倒霉孩子:烤熟了也只给你一个人吃。

毛榕没再回复,这话他没法接。

到地方下车,他走进约好的饭店,相亲对象还没来,他要了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无聊之下拍了张照片发微博,刷了会儿评论,对方才姗姗来迟。

该beta男从外貌和工作上看的确优秀,毛榕也存着哪怕相亲不成也能交个朋友的心思和他聊天,可是今天这位先生的气场似乎和他不太对付,从开始找话题到菜摆上桌,都让毛榕巴不得快点结束。

“现在你们omega平权协会都说什么平等,公正,要社会给omega一样的工作环境和生存空间,你想想,这怎么可能?就你们这样手不能挑肩不能抗,脑袋也不够聪明的,放在哪个企业里都是累赘。”

毛榕讪笑,礼貌应付两句,埋头吃东西。

对方喋喋不休:“你们omega还有发情期,一个月有四五天不能上班,耽误的工作怎么办?只能由别的同事顶上。当然,我不是瞧不起你们omega,至少你们在繁衍后代,延续人类文明这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你跟我结婚,可以不用继续工作,不过三年之内生两胎是必须的。”

毛榕差点把自己呛到。他后悔来这儿了,今天是他这个月发情期的第一天,要不是黄娜先斩后奏替他约好了,他才不想出这趟门。

还碰上这么个极品自大狂。

毛榕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他怕嘴里一旦空下来就忍不住想骂人。

就在对方把omega是附属品,只能通过生育来实现自我价值这一段讲得天花乱坠时,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走近,在毛榕身边空着的位置上端正坐下。

来者是个年轻alpha青年,他面目冷峻,在气势上就压了旁人一个头,那个beta当即终止他的长篇大论:“请问这位是……”

毛榕刚才抬头就看见余抒成往这桌走过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发情期对信息素格外敏感,当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笼罩周身时,他才意识到这是活生生的余抒成本人。

“这是我弟弟。”毛榕抢先道。

他怕余抒成又以自己的男朋友自居,这毕竟是朋友介绍的相亲,相到一半冒出个男朋友未免太不礼貌。

beta男显然没见过相亲还带弟弟的,还是个凶神恶煞的alpha弟弟,抱着胳膊坐在对面,黑黢黢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似的阴森恐怖。

beta男招架不住,没撑多久就走了。

毛榕身上出了一层汗,被余抒成的信息素熏得两腿发软,好容易站起来,走到门口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余抒成从后面捞住他的腰,把他扶稳,然后打了辆车,把他塞进去,自己也坐上去。

到家,毛榕没来得及关门,余抒成一个侧身挤了进来,问:“你就这么讨厌我?”

毛榕不敢看他,一面换鞋一面说:“没有啊。”

“跟这种人相亲,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余抒成又问。

毛榕眼神飘忽,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余抒成不上当:“我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要跟那个男人走了?”

毛榕扶额,怎么这么像偷腥被抓现场啊。

“我跟他只是吃顿饭。”

余抒成勾唇冷笑:“只是吃顿饭,就聊到结婚生孩子了?”

毛榕心道不妙,这话怎么让他听见了?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毛榕有些心虚地推余抒成:“你走吧,不是发烧了吗?没有工作就回去好好休息。”

余抒成没动,手一抬,“砰”地把大门关上。

他慢慢靠近毛榕,把他往玄关的角落里逼。毛榕后退两步,手挡在身前做防御状:“你……你干嘛?”

两人离得越来越近,omega发情期时的澎湃信息素从毛孔蔓延出来,接着被alpha的信息素环绕、压制,毛榕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用了这么多年抑制剂,身体产生的抗药性已经将其作用削弱到最低,这会儿不过发情期初期,他连身体本能的行为都无法完全掌控,不由自主地贪婪吸入alpha的信息素,双颊泛红,骨头也像浸了水似的阵阵发软。

“发情期还出去相亲?”余抒成深邃的五官被笼罩在阴影中,显得有些陌生,“他们可以,我不可以?”

“什……什么?”毛榕声音发抖,他迫不及待想逃开,想进屋去再打一针抑制剂,慌乱之中一头撞上余抒成的肩膀,又被困回狭小的方寸间。

“你把我当什么?”余抒成语调一如既往地冰冷,却隐隐含着怒气,不等毛榕回应,就自问自答道,“弟弟吗?”

毛榕双手挡在身前,挣扎道:“不是,不是的……你先让开。”

余抒成沉下一口气,一手按在墙上把毛榕圈外怀里,一手抓住他挡在胸前的双手制住,脸猛地凑近:“弟弟会这样对你吗?”

“啊?唔……”毛榕微启的双唇被堵住,声音闷在喉咙里,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与余抒成略薄的嘴唇不同,毛榕有一张丰润的嘟嘟唇,不高兴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撅起来,此时这张可爱的小嘴方便了侵略者的动作,余抒成亲上了还不够,把肉乎乎的上下唇都细细咬了一遍才作罢。

初吻就被弄得七荤八素的毛榕这下连站都站不稳了,哆哆嗦嗦地抓住余抒成的衣襟,意犹未尽地往上贴,又如梦初醒似的往后躲,整个人矛盾至极。

余抒成没打算就此停手,他低头顺着毛榕的右边脸颊往下一口一口轻轻地吻,信息素的吸引本来就是相互的,何况怀里的是他惦记了整整三年的omega。

他辛辛苦苦地忍着,不断告诉自己慢慢来,就怕吓着这个傻omega,结果这个傻子不但不领情,还跑出去相亲?

要不是看到他微博上发的定位,要不是他放下工作及时赶到,这个傻子是不是就要跟那个beta结婚生孩子去了?

想到在这里亲毛榕的人差点就是那个男beta,余抒成胸中的怒火越烧越盛,他继续往下亲,从脸颊到脖子,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肌肤都没有放过。

移动到颈侧散发着浓郁芳香的腺体时,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引来怀中人浑身一阵战栗。

余抒成抬起头,望着毛榕涣散失神的眼睛,心里总算找回一点平衡。

他又顺着腺体一路亲回到毛榕小巧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弟弟会这么对你吗?嗯?”

毛榕呼吸急促,没有经验的他被这不容抗拒的陌生情*席卷全身,他既想要,又怕得厉害,攥着余抒成衣襟的手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松开,讷讷地说:“不,不会……”

余抒成心中一喜,停下动作,看着毛榕:“那我是你的谁?”

“你……你是……”毛榕一时答不上来,余抒成非要逼着他说,大手从背后沿着脊背往下,隔着衣服捏他腰上的肉,惹得他软软地叫了一声,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水汽。

不带这么用信息素仗势欺人的啊……毛榕可怜巴巴地想。

“说,我是谁?”

余抒成的手开始撩开衣服下摆往里伸,毛榕躲闪不开,在脑中一顿搜索,试探着说:“小……小jerry?”

“……小?”余抒成手上动作顿住,即便背着光,毛榕都能看出他脸色更黑了几分。

毛榕刚要改口,一阵令人眩晕的天旋地转过后,他被余抒成轻松地扔在沙发上。

“嗡——”突兀的响声从身下传来,毛榕头皮一麻,脑袋里警铃大作。

只见余抒成面无表情地从沙发下面掏出一根粉色的棒子,被无意中碰到开关的按摩棒震得欢实,前端扭来扭去,像在跳艳/舞。

余抒居高临下地看着毛榕,冷冷地问:“它就够大?

先是比不过一个beta,现在连根死物都敢来跟自己抢人,年轻alpha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不是不是,不是那个小……”毛榕有口难辩,这倒霉孩子想哪儿去了?

余抒成已然被醋火浇熄了理智,手移到裤腰带上开始动作。

“弟弟我大还是小,试试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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