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禾的话,掷地有声。陆青衣有些为难的看向温涧菏,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温涧菏对她笑了笑,开口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呀,我还当是为了什么呢?你嫂嫂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的事让她的身子十分虚弱,若我不好好调养,日后又该如何,你只想着眼前,可想过将来?”
温雅禾的声音立刻萎靡了一些:“可……可清已经吃了解药了,身上的毒也都解了,只能闷在房间里才是不好的事,再说了又不是一时片刻都那么长时间了!”
温涧菏道:“向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倘若身子痊愈是如此方便的事,那还要大夫做什么?不信你大可问问王妃,青衣的身子是不是需得耐心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将先前的亏虚补回来。”
温雅禾用肩膀撞了撞毓宁:“当、当真如此吗?”
毓宁点了点头:“虽然我很想站在你这一边,但不得不说,青衣如今确实是需要好好休养的,当然只是修养是绝对不够的,身子要想强健,必须得劳逸结合,时常出来活动强健体魄,如此一来才能真正的保持身子健康。”
温雅禾的声音弱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虽说你让青衣足不出户的休息不算什么错,但是你也听到了,光休息是不行的,只会让她的身子越来越差,必须得让她时常出来走动,才能身子康健呢!”
温涧菏无奈道:“行,我知道了,我当然是为了她的身子好,日后你若想同他一块出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千万答应我一定不能玩的太疯否则的话,你也得给我给我禁足。”
温雅禾这才一副目的得逞的样子,转过了身来乖乖吃饭。安排这么一场戏,一是为了缓解温雅禾心理上的恐惧,二则是为了能够给日后的外出找一个好的契机,而且有了温雅禾的陪同,温涧菏反而会降低警惕。如此一来一回,既消减了温涧菏的一些怀疑,也算是达到了助攻的目的。接下来,陆青衣不要这么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活在身边,一如他之前那半个月漫长的时间,有时候不信时间可以如此剧烈的改变一个人,但有时候又不得不信只不过是短短几刻钟就会有无数人被陆青衣浇入命运的漩涡,陷入无尽的轮回之作。接下来,一行人的气氛就好了许多。温涧菏甚至愿意让毓宁和陆青衣同座一辆马车回去,虽说他自告奋勇,非要做那个架马的人,但是有这样的接触,已然是一个好的开始了。又经历了一段时间,大家终于回到了王府。彼时的晴好天气落在毓宁眼里,也略显阴霾,众人在王府门口道别,毓宁拉着陆青衣说了许多让他注意身体的话。“若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一定千万记得,不要忍着,立刻拆人来告诉我,就算我治不好,你老花眼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医术。”
温雅禾在一旁“呸呸呸”起来:“瞧瞧阿宁你说的是什么不吉利的话,有我照顾,其必然是安全的很。”
毓宁笑起来:“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觉得十万分的不放心。”
几人又玩笑了几句,陆青衣和温雅禾都踏上了回温府的马车,随着马车在路道路尽头逐渐消失,毓宁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来。傅霆弦扶住她的肩膀:“我想你应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介意同我说一下吗?”
毓宁扑进他的怀里,鼻尖轻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整个人都莫名觉得安心了很多。“傅霆弦,我有好多好多的话都想和你说,我有好多好多的决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你听了之后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做错。”
傅霆弦温柔道:“那是,当然,虽然我是个偏心的人,但我一定会站在最公正的角度,给你一个绝对发自内心的答案。”
毓宁轻笑起来,看着傅霆弦的脸,只觉得先前一直堆在心口的重量也变得轻了许多。“嗯,我慢慢同你说。”
……傅霆弦赞同了毓宁绝大多数的决定,唯有一点给予了不太赞同的看法。“虽然我和温丞相的千金并没有什么相处,但是如今略微观察一下,我也能看出她是个有野心却没什么魄力的人,让他撑个一日两日还好,只怕时间久了,陆青衣那边还没什么关系,她反倒要先露馅。”
毓宁立刻萎靡起来:“不愧是摄政王,一下子就说到了我的痛点之上。我其实了解温雅禾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心里也是放心不下的,可是如今这个场景我也只能这么做,只希望青衣能够撑得久一点,久到我们可以找出所有线索吧。”
傅霆弦却挑了挑眉:“你知道吗?兵家最忌讳的便是将隐患留在身边。一个危险的事物若有引发意外的可能,那么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它终究有这种可能,所以只要她还留在温家,陆青衣就不是绝对安全的。”
毓宁有些慌了:“话虽如此,这也不过是猜测,说不定她真的能做到呢!”
傅霆弦安静的看着毓宁:“那么你相信吗?”
“我……”毓宁犹豫了一瞬,脑海里闪过温雅禾,在得知真相之后模样,让人心惊。“所以说要消除隐患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根源让这件事情不再发生。”
傅霆弦慢条斯理的道。毓宁文言直接从他怀里蹦了起来:“你要杀了她?不行!千万不可以!”
傅霆弦一把有把人抱了回去:“想什么呢?傻丫头,她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对我而言自然是也,必须要真实的存在,我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要了她的性命,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找一个理由暂时离开温府,这样不也就降低了暴露的可能吗?”
毓宁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如此,那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傅霆弦微笑:“目前来言,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