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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关你屁事(1 / 1)

四年时间,安州市发展得非常迅速,繁华林立的楼盘,川流不息的人群,司马洛独自一人下了飞机,抬头仰望天空,这么美丽的建筑物没有蓝色天空的衬托,总是给人一种美中不足的感觉。

司马洛知道自己是个帅哥,而且还很有品味,几十块钱的地摊货穿在司马洛身上非常亮眼,机场外也是人山人海,司马洛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回家,所以便利用了自己的美貌,从两个小姐姐那里夺下了一辆出租车。

司马洛上了车,司机大叔很不满,司机大叔觉着司马洛不该如此不怜香惜玉,这么热的天,该上车的应该是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不是这个小白脸。

于是便瓮声瓮气地问道:“去哪里啊?”

司马洛张嘴露出了自己那八颗洁白的牙齿笑道:“去安陵街道天主教堂。”

“小伙子,你确定去哪里?”司机大叔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洛说道。

司马洛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就去那里,那是我的家。”

司机大叔怜悯地看了一眼司马洛,然后摇了摇头叹道:“唉,作孽啊!”便出发了。

一路上,司马洛与司机大叔相谈甚欢,开始时司机大叔还支支吾吾地隐瞒着,后来经过司马洛的殷勤套话,司马洛终于知道了那里发生了什么。

“唉,安州老城的人都知道袁院长是个好人,这么多年,袁院长收养弃婴,抚育他们长大,可惜到老了,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随着司机大叔的话,司马洛脸色铁青,慢慢的进入了回忆中,袁爷爷的音容笑貌在司马洛的脑海里时时闪现,不知不觉间,司马洛已是泪流满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司马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此时出租车早已到了目的地,但司机大叔却没有撵司马洛下车,而是陪着司马洛在那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洛从回忆中慢慢苏醒,司马洛擦了擦眼泪笑道:“大叔,多谢了。”说完便拿起背包朝那片废墟走去。

只见司机大叔在车里喊道:“小伙子,千万别做傻事啊,那个开发商可是市长的小舅子,你还年轻,未来路还很长呢……”

司马洛朝后摆了摆手,便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了过去。

司机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开车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司马洛此时的内心有多么愤怒,自己从小就被父母抛弃,被爷爷收养长大,而且自己还是孤儿院中唯一一个正常的孩子,其余的弟弟妹妹们都有一些先天性障碍。

爷爷用自己卖血的钱换来了司马洛上大学的机会,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让自己接他的班,继续把孤儿院办下去,将兄弟姐妹们抚养长大,记着自己临走前,爷爷曾经对自己说过:“洛崽子,真是拖累你了,以你的本事,要是没有我们这群累赘,早晚会出人头地的。”

司马洛当时看着满院子乱跑的弟弟妹妹们幸福地说道:“爷爷,你不用为我抱不平,我喜欢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喜欢陪小五捉迷藏,我喜欢跟小六一起做恶作剧……”

想着想着,司马洛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司马洛静静地坐在废墟上,之前破旧的教堂已经不在了,弟弟妹妹们的笑声也不见了,司马洛感觉自己很孤单。

站在常人角度来说,开发这片区域没有问题,旁边三公里内都是高楼大厦,只有这么一片破旧的小胡同,确实早就该拆掉了,记着爷爷最后一次来信时曾经说过,这次拆迁,给的拆迁费不够,所以自己现在还不能同意,爷爷准备用自己这把老骨头给孩子们拼出一个新的孤儿院来。

从那时起,司马洛就心绪不定了,司马洛担心爷爷会乱来,毕竟这座孤儿院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想到这里,司马洛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自己当初就该马上回来,而不是留在学校完成什么狗屁论文。

这时一个老警察走了过来,老警察拍了拍司马洛的肩膀道:“小子,不要做傻事,你爷爷是碰瓷,不小心被挖机给压死的,不怪别人,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也被转移到公立孤儿院了,他们未来的生活没什么问题。”

“放心吧,文叔,我知道轻重。”司马洛淡淡地说道。

老警察叹道:“小子,你是什么脾气,我还是清楚的,那一年,老王家的狗就是被你给杀了吧?”

“那个畜生咬小六。”

“哈哈,这就对了,我是警察,明明知道那只狗是被你杀的,却找不出证据来,这才是令我担心的地方,我记着那一年你才十二岁,一个十二岁少年竟然能把案子做成铁案,让我这么一个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找不到丝毫证据,这才是你的可怕之处,所以,小子,文叔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把你的聪明才智用错地方,我怕有一天我会亲自来抓你。”

说完后,老警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司马洛抽完手中的烟,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了解爷爷,爷爷虽说是个善人,但他这个善人手中没钱,为了养活这群孩子,偷摸拐骗的事爷爷也没少做,所以你说的我信,但我这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爷爷不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啊。”

司马洛伸了一个懒腰继续说道:“这个公道我自己来讨吧,报完恩后,我就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这个城市了。”

司马洛也离开了。

三天时间,司马洛非常忙碌,司马洛先是去看望了弟弟妹妹们,发现他们在那里生活得很好,便放心了。

然后便按照约定去了一个赌徒家里,这个赌徒姓何,是安州城内有名的混子,同时他也是一个卡车司机,因为从年轻时就好赌,所以老婆带着闺女走了,留下他自己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司马洛走进赌徒的房间,捂着鼻子说道:“何叔,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赌徒眯缝着眼睛醉醺醺地说道:“小子,你说你一个干净人,何必把心给黑了呢?就是为了给你那个死鬼爷爷报仇。”

司马洛一下子踹翻赌徒,用手死死地捏住赌徒的喉咙恶狠狠地说道:“浑蛋,不许你侮辱我爷爷,知道么?”

赌徒被司马洛捏得满脸通红,求饶道:“小爷,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司马洛松开手,找到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冷笑道:“老何,那个杨凯就是抢走你老婆的人吧,听说他对你女儿一点也不好,你女儿才十八岁,他就准备把她嫁给一个老商人,那个老商人听说已经快七十了。”

一个劲咳嗽的赌徒听见这话眼睛都红了,怒吼道:“浑蛋,你不要说了。”

“哈哈,你想想啊,杨雄没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你杀了他,那么他所有的财产可就是你老婆与你女儿的啦,到时候你女儿不仅不用嫁给一个老头子,还能成为真正的千金小姐,这多划算的买卖啊。”司马洛不管不顾继续说道。

赌徒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吟声,宛如老狼失孤,过了很长时间赌徒才安静下来,赌徒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说道:“小子,你可真毒啊,明明知道我受不了这种诱惑,却偏偏来告诉我,但老子还是看不起你这种人,明明自己也想报仇,却又贪生怕死。”

“嘿嘿,老何,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跟我可没关系,我只不过是喝醉了说了一些胡话而已。”说完司马洛拿起桌子上的白酒,便灌了起来,半瓶酒下肚,司马洛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个肮脏的屋子。

赌徒的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酒,所以司马洛回到酒店便沉沉睡去了,司马洛入睡前,嘴角含笑,司马洛相信明天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

这一觉司马洛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床后,司马洛摇了摇发晕的头,便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视,果然电视上正在直播赌徒醉酒撞死人的事件,在电视屏幕上,赌徒的前妻,杨凯的现任老婆带着自己的女儿在那里嚎啕大哭。

但是在司马洛眼中,这却是那个女人的盛宴,因为从今往后,杨凯的所有财产便都属于这对母女啦,司马洛相信那个女人面对这么多钱,一定会泼辣无比的,即使杨凯那个当市长的姐夫亲自出马,也休想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拿走一毛钱。

司马洛仔细盘算一下,发现自己在这场事故中没有占到一点好处,但不知为何,心里却舒坦多了,不管怎么说,虽说杨凯不是故意杀害爷爷的,但爷爷毕竟也是因为他而死,现在杨凯死了,自己也能给爷爷一个交代了。

想通后,司马洛先是洗漱了一下,便去了爷爷的墓前,墓前还有一人,那便是老警察,司马洛祭拜完爷爷后,礼貌地给老警察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从始至终,老警察一句话也没说。

但司马洛心里清楚,老警察已经盯上了自己。

司马洛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但面对老警察,司马洛却只能选择逃跑,因为他背后有一个很强大的势力,自己惹不起。

司马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自己还是被老警察给抓住了,在狱中,司马洛仰天长啸,很是不忿,自己做的这件事明明没有任何把柄,为什么那个人还是不放过自己呢?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一个生物,做了坏事,却总是安慰自己,这种心理上的暗示慢慢就变成了杀人动机。

开发商罪不至死,赌徒更是可怜,自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唯一得利的便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赌徒的前妻、开发商的现任妻子,想到这里,司马洛突然惊醒,这一切的黑手原来都是那个女人啊,那晚自己进入了赌徒的家,不仅闻到了臭味,还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现在看来,在自己去之前,那个女人应该已经去了,司马洛苦笑一声叹道:“唉,真是自作聪明啊……”

这时老警察走了进来,司马洛笑道:“文叔,是不是日子到了?”

老警察给司马洛递过去了一瓶酒道:“小子,你很不幸啊,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个赌徒已经供出你了,我就是想帮你也没办法了。”

司马洛皱眉道:“据我所知,赌徒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文叔,你要是继续劝说他,说不定他会回心转意。”

“这次他的意志很坚定。”

“为什么?”

“因为他得了肝癌,已经活不长了。”

司马洛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全部破灭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这世上所有的诱惑都不如他自己亲生骨肉的那声“爸爸”来得真切。

司马洛转过身去便睡下了,老警察长叹一声,也离开了。

司马洛最后还是没有逃脱法律的惩罚,一声枪响,司马洛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紧接着一阵痛苦的记忆进入了司马洛的脑海中,司马洛大声嚎叫一声,便又晕了过去。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司马洛才慢慢醒来,司马洛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房顶,这种装修风格明显与现代不同,因为在房顶上有一条巨大的龙头正在看着自己。

司马洛在后世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有一群智障弟弟妹妹和一个疼爱自己的爷爷,后来自己去了外地上学,爷爷的孤儿院需要拆迁,爷爷为了多要点拆迁费,碰瓷未果,被埋在了废墟中,至此司马洛开始了自己的复仇之旅,可惜棋差一着,自己最后还是被法律给制裁了……

司马洛努力的抬起胳膊,浑身酸痛,又无力的落下了,胳膊砸在床板的声音惊醒了旁边的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出现在了司马洛的眼前,司马洛只来得及说一声“我要喝水”便又沉沉睡下了。

大眼睛的小姑娘嘟囔了一句“怪人”,然后便将一碗水给司马洛灌了下去,虽说大部分水都撒在了床上,但司马洛干渴的喉咙与肺还是得到了一丝灌溉,司马洛对此很知足。

这时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好听的声音:“夏竹,你干什么啊?哪有这样喂人喝水的,也不怕被人给呛死。”

“啊,秋香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一惊,手中的碗呈自然下降趋势,直奔司马洛的头上而去,一朵红色的鲜花在司马洛的头上绽放开来……

就这样,在两个小姑娘的细心照顾下,司马洛一次次醒来,又一次次晕了过去,司马洛很是痛苦。

司马洛自己虽不是个专业医者,但也跟着爷爷学过一点中医,这几天偷偷地给自己把过脉,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并无大碍,只是外伤有点严重,从自己浑身缠满的白布就可以看出。

第四天,司马洛已经可以慢慢起身了,自己的猪头脸也恢复了往昔的一丝风采,司马洛背靠在床上,神色难明地喝着两个小姑娘给做的神仙水。

大唐的冶铁技术还不发达,铁锅也没有被发明,没有炒菜,大多数饭食都是煮的,而且唐人还喜欢往里面加羊油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最近司马洛的胃很受苦。

司马洛仰着脖子将这碗神仙水喝完,漱了漱口笑道:“辛苦两位姑娘了。”

年龄大的姑娘叫秋香,说话很温柔,性格也很娴静,另一个大眼睛的叫夏竹,比秋香要调皮得多,这几天三人已经混得很熟了,司马洛也差不多了解了自己的处境,现在是贞观元年,雄心勃勃的李二大帝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兄弟,登上了九五之位。

作为长子的李承乾也在今年被册封为了太子,李承乾在长安城外出游的时候,被李建成一派的余孽行刺,危在旦夕之际,司马洛从天而降,替李承乾挡了一箭,成了李承乾的救命恩人。

现在自己呆得地方便是李承乾的东宫,每次想到这里,司马洛便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无它,是因为李承乾与称心的故事太出名了,这个疯子可是为了自己的男宠连自己的亲爹都敢杀啊。

秋香见司马洛又不说话了,小声地问道:“司马公子,是不是这碗汤不合您的口味啊?”

想起皇宫大院里的严苛的规矩,在清宫戏中,那些做饭不合口味的厨子宫女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拉出午门斩首。

于是司马洛连忙摆了摆手道:“秋香姑娘,这饭味道挺好,只是我小时候被师父把嘴养刁了,有点挑剔。”

“我就说么?今天可是我做的饭,明天我继续下厨,保证把司马公子养得白白胖胖的。”一旁的夏竹兴奋的说道。

司马洛苦笑无言,秋香瞪了夏竹一眼,然后笑着问道:“公子,那您师父给您都做什么啊?”

想起后世的那些美食,司马洛便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很多啊,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腊肉,香肠,什锦苏盘,

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其中我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叫叫花鸡。”

司马洛口若悬河地说,两个小姑娘已经听呆了,夏竹的口水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摸了摸自己半饱的肚子,司马洛继续说道:“其实叫花鸡的做法很简单,用酱与香料熬上一锅汤,然后把整只鸡在里面浸泡一段时间,最后裹上荷叶,抹上泥巴,放在火里烤上半个时辰左右便可以吃了。”

听司马洛说完,夏竹便大呼小叫地准备去杀鸡,秋香连忙拦住夏竹道:“好了,别闹了,太子殿下每个月都吃不上几只鸡,哪里能轮得上我们啊?”

夏竹乖乖的应了一声,便蹲在一旁开始赌气了,司马洛不忍心见小姑娘这副模样,便笑着说道:“秋香,你们没有资格,那我有资格么?”

“您当然有了,您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皇后娘娘特意安排大家要好好照顾您。”夏竹连忙点头道。

“司马公子有伤在身,太医不让司马公子吃这些东西,要多吃清淡的。”秋香又给夏竹泼了一盆冷水,急得小姑娘都快哭了。

司马洛摆了摆手道:“无妨,夏竹,你去厨房要只鸡来,就说我要吃的,鸡拿来,我再教给你做。”

“多谢司马公子。”话音刚落,夏竹便一溜烟地跑了。

秋香苦笑地摇了摇头道:“司马公子不要在意,夏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哈哈,挺好啊,我的那些弟弟妹妹们都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您是说您的师弟师妹么?”

司马洛点了点头陷入了怀念中道:“是啊,我师父是个善人,收养了很多孤苦伶仃的孤儿,并且教给我们读书、写字,在其中,我年龄最大,所以也是照顾弟弟妹妹们最多的人……”

“后来呢?”

“后来啊,一场山洪来了,师父与弟弟妹妹们都不知所踪了,只有我一人逃了出来。”司马洛平静地回答道。

秋香与傻傻的夏竹不同,人长得漂亮,还细心,这种人一看就是在大人物身边呆过的,司马洛严重怀疑此人应该是长孙皇后派来的。

皇家无小事,现在自己救了太子,以李二与长孙的精明,一定会把自己的身世调查清楚的,现在自己通过秋香的口告诉这两口子,就免去了很多麻烦。

秋香神色难明地离开了,司马洛看向窗外,现在已到了秋日,凉风习习,前世今生,就像电影般在司马洛脑中浮现,心中莫名有点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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