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郎,令堂的情况已经稳定,这段时间不要惊扰她,让老夫人好好睡上一觉,待老夫人醒了会觉得腹饥,你让人提前炖一点人参小米粥,喝过粥之后,再照着这个方子服药,连服三天,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谢景风提笔写了张药方交给了裴长松,他没再让小姑娘开药方,因为裴长松方才的做法实在是让他颇为气愤,很是替小姑娘不值。别人都夸礼部裴侍郎是个谦谦君子,可在他看来,却是个虚有其表、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伪君子。但做为医者他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就算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之徒,他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更何况病的还不是裴长松本人。患者无辜啊!裴长松接过药方,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众人放轻脚步离开了裴老夫人的内室,来到正厅后,裴长松又再三向谢景风致谢,又让人大摆宴席,还拿出一份厚厚的谢仪,全都被谢景风拒绝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份,只要老夫人早日痊愈,谢某就没白来这一趟。”
谢景风不愿意和自已瞧不上的人多打交道,说完就示意药童收好医箱,准备离开。他看着裴若衣:“姑娘,你家住何处?我可以送你一程。”
裴若衣摇了摇头:“多谢前辈好意,但我的家就在这里。”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裴长松冲口而出:“胡说八道!”
见众人都看向自已,他也意识到有些失态,咳了两声,口吻淡淡地:“小姑娘,说话要慎重,你根本就不是我家的下人,当然,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来,看在你今天有功的份上,也未尝不可,这样吧,你就去厨房里做个粗使丫头,每月给你二十文钱,管吃管住,如何?”
他自觉这已经是给了这野丫头极大的恩赐,哪知道裴若衣冷冷地道:“谁稀罕当你家的下人!”
“好好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碰了一鼻子灰的裴长松恼羞成怒,指着裴若衣喝道:“既然你不稀罕,那就给我马上离开!我这里不收来历不明之人!”
要不是还顾忌着给谢景风一点情面,他已经要破口大骂并棍棒赶人了。谢景风走过去携了裴若衣的手,温言道:“好孩子,咱们走。”
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无家可归,不妨到我那里暂住,若是你不嫌弃我医术浅薄,我想收你为我的关门弟子,不知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几名大夫更是羡慕得两眼放光,直拍大腿,这小姑娘运气咋这么好哇?居然被谢神医看上收为弟子?这要是成了谢神医的弟子,京城都得横着走啊!看有谁还敢看不起你!裴若衣有些意外,她感受到了谢景风的善意,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多谢前辈的好意,但我不想拜师。”
见她居然一口拒绝,一名大夫再也忍不住了:“小姑娘,能让谢御医开口收徒,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难得谢御医开了金口,你赶紧拜师吧!”
又一名大夫忙道:“谢御医那可是京城有口皆碑的神医!小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机不可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