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徐佳玉忙得团团转,要给女儿找最好的裁缝赶制新衣,还在京城最大的珠宝阁订了昂贵的首饰,将老夫人和裴长松给的银子还有她自已多年的私房钱,花得几乎不剩什么。但想给女儿置办的东西还有好多呢,她这才开始犯起愁来,恨自已这些年来没攒多少,要是早知道女儿会回到身边,她哪会像以前那般毫不在意、毫不计较呢?徐佳玉性格逆来顺受,不喜争抢,她自已怎样都无所谓,可现在女儿回来了,她要是再不争不抢,女儿就会和自已一样被人欺辱,她可以忍受,可绝不愿让女儿再受和自已同样的苦和罪。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为女儿谋一个好出路。岑夫人的邀请,就是最好的机会,她就算倾尽所有也不能让女儿在那些京城贵胄面前失了尊严。可是,银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她愁得几乎一夜未眠。相反,裴若衣这两天却过得很悠闲,也很自在。红衣小疯子并未再出现,没有了小疯子变态的折磨,她就没了半点压力,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涯,这让她一时颇不适应。上一世她每天都过得十分忙碌,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吃饭喝水都是在手术间隙挤出点时间,经常坐着飞机满世界飞,因为病人不分国籍,不分贵贱,她觉得自已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她还挺怀念那种忙碌的生活的,虽然疲惫,却每天都很充实。徐佳玉再为银子发愁,也没忘了亲手给女儿做她喜欢吃的,甚至连女儿每顿喝的药,她也要亲力亲为。谢景风说到做到,离开的当天就让童子送来了药材,同时送来的还有两本医书,书页泛黄陈旧,颇有年代感,极有可能是他师门传下来的。裴若衣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心情很是震荡,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位医学前辈看自已时那慈爱怜惜的神情,说实话,这份礼物她受之有愧。这两天她闲下来的时候就在读医书,尽管繁体字看得她有些头疼,但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徐佳玉端药进来,就看到女儿坐在窗前读书,神情专注,连自已的脚步声都没听到。“若衣,吃药了。”
她柔声道,看向女儿的眼神满满的全是温柔和宠溺。裴若衣接过药来,一口喝干,抬头正对上徐佳玉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动。“娘,以后煎药这种事就交给丫头们做吧,我不想看到您太辛苦。”
徐佳玉正准备接空碗,闻言,手停在空中,眼眶慢慢地红了,喉头更像是塞了团棉花,涨涨的,可心里又暖暖的。她轻轻摇头:“娘不辛苦,苦的是你啊,孩子,娘这些年对不起你,是我没出息,把你丢在乡下十六年,你能不怪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完她努力微笑起来,伸出手替女儿挽了挽鬓边的碎发:“娘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对了,岑夫人生辰,你准备送什么礼物?”
裴若衣一愣:“岑雨柔说,不用准备礼物,只要人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