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顾府。她跟着顾云轩来到一所院落外面,环境幽静,四周种满了绿竹,虽然是秋季,竹叶仍是翠意浓浓,一股宁静清幽的气息扑面而来。“爹,裴大小姐来了。”
顾云轩对院子里喊了一声。裴若衣这才留意到,一名穿着灰色布衣的中年人正在锄地,闻言,他直起身看过来,面容清隽,颌下三缕长须,须发皆是乌黑,对着她微微一笑。“裴姑娘。”
他将锄头放在一旁:“且等我去换身衣服,云轩,你先带裴姑娘进去喝杯茶。”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右边的厢房。顾云轩领着裴若衣进了中间的正厅,很快就有小厮送上茶来。裴若衣看向周围,触目所见的家俱几乎都是竹制,有的碧绿,有的泛黄,显是年代久远,并无半点奢华之物。“我爹闲瑕时不喜欢舞文弄墨,就喜欢拿起锄头种地,外面那些菜都是我爹亲手种的,嗯,他当成宝贝一样,谁也不许碰。”
顾云轩压低声音。裴若衣微微颔首:“令尊的爱好倒是与众不同,这里更是有一种静心悠然的意境。”
“说得好!”
顾右相面带祥和的笑容,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已经重新换了件粗绸长衫,儒雅之气扑面而来,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上位者的官贵之气,这是怎么也难以掩饰的。“这次我冒昧请裴姑娘前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是向裴姑娘道谢,听说我这小子前几日生了怪病,是你把他治好的?”
他开门见山,非常爽快。“是。”
顾右相呵呵一笑:“没想到裴姑娘的医术这般了得,那我就不客气地提第二件事了,我想请裴姑娘帮我把一下脉。”
闻言,裴若衣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可顾云轩却大吃一惊。“爹,您生病了吗?您要是生病了怎么不请谢御医啊!”
说完,他才意识到这话不对劲,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裴若衣,“那个,裴大小姐,我不是说你的医术不如谢御医,我只是……只是说顺口了。”
在裴若衣没来京城之前,所有人心目中的第一神医非谢景风莫属,除了谢景风就是太医院的御医们,个个都医术了得。所以他就脱口而出。顾右相瞪他一眼:“你出去。”
“那个……不是吧,爹,我不就说错一句话嘛,您就赶我走。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保证闭上嘴巴,只听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顾云轩说完就紧紧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