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起,就让他这个行医多年的老郎中打了眼,本来以为她是棵天赋异禀的好苗子,没想到小姑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国手。她会单方,也懂针炙,还能正骨……谢景风每见她一次,都会从这小姑娘身上感受到自已尚未发现的能力,他一直很好奇,她究竟还能做到哪一步,她还有多少东西是没有显露出来的。曹驸马的心气郁结之症对他们来说,是绝症,无药可救,但或许,这裴小姑娘可以呢?张院使和他同在太医院多年,二人的学派虽然不同,可惺惺相惜,颇为知心,谢景风的想法他岂能不知?但他仍是摇了摇头:“不可。我不是怀疑裴大小姐的医术,只是不想把她牵扯到这件事里来。”
谢景风仍是不解:“她若是真的有救治之法,曹驸马就能起死回生,救人一命,有何不妥,何谓牵扯?”
张院使就瞅着他叹口气:“景风啊,你我医术在伯仲之间,但是关于人情世故,老夫却足以做你师傅,你想想,咱二人身为皇上器重的御医,长公主对咱们尚且这般态度,裴姑娘她不过是个三品侍郎之女,又未挂牌行医,让她去给曹驸马治病,要是治好了那自是万事大吉,可若是治不好呢?以长公主的性情,定会迁怒于她,岂不是为小姑娘平白树敌?长公主可不是好惹之人啊!”
听他说完,谢景风恍然大悟,拍拍额头。“你说得对,是我想得不周,倒差点害了裴大小姐。”
可是想到曹子旭这一生,又忍不住唏嘘感叹起来。张院使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二人对视,都无奈地摇头,长叹一声。……且说顾云轩回到家里,立刻就被顾右相叫到了书房。“又有啥事?”
顾云轩心里直嘀咕,琢磨着自已最近没惹麻烦啊。一进门,顾右相看他一眼,开门见山:“听说你把京城所有药铺的鹿茸膏都买了下来,是想做什么?”
“啊?”
顾云轩心里一咯噔,想起矢口否认,就看到自已的狐狸老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已。完了,他就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了。他正在脑子里想着怎么圆过去,就听到顾右相不紧不慢地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勾当?你以为能瞒得了我?”
不是吧!顾云轩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看向房门的方向,暗暗挪动着脚步,心道大哥,快来救我!小弟的腿怕是要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