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军村的一处小院子中,数十个小孩被堵住了嘴巴,绑住了手脚。
孩子们艰难地发出呼救声,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什么样的命运,只能绝望地哭着。
失踪的陈小包也在其中,原本以为是运气好找了个慈祥的老奶奶作陪,没想到是狼入了虎口。
那老婆子带着他一路向西,路上还一直让他加快速度。但陈小包听村里人说过,京城明明在东边......
他心中恐慌,但面上还是尽量不露神色,打算等老婆子晚上睡了就溜走。
谁知道等天黑了他刚跑出门,那可怕的老婆子就站在前面盯着他。
他吓坏了,尖叫了一声想冲出去,可那婆子看着年纪大,下手却十分狠,直接把他拍晕了。
等陈小包醒过来就已经在这个院子里了,身边都是各种年纪的小孩子。
他猜到自己是被人伢子抓了,心里十分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乖乖地待在家里!
院子的小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脸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这是个看起来似乎才三四岁的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样貌。
人伢子抓到他后本来也是将其手脚绑住的,可这孩子当天晚上就发了烧不停呕吐,人伢子怕弄死了卖不出去,又看他年纪最小,应该搞不出什么动静,就没给他捆绑了。
几乎所有孩子都在哭闹,只有他从头至尾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乔芝和初七又来了沧澜镇,今天是来给松鹤楼送花椒的。
自青花椒鱼在松鹤楼上市后,他们家的生意好了许多,许多远道而来的客人特意来这沧澜镇尝尝这道新菜。
今日王老板外出谈生意了,但掌柜知道松鹤楼最近的名声都是那位乔姑娘打响的,于是便恭恭敬敬地给他们找了个位置,让他俩坐下歇息会,他则去拿银子来。
“听说了吗,最近附近几个乡镇丢了好几个孩子,说是那伙北方的人伢子流窜到这里来作案了!”旁边一桌的客人正在大声讨论。
“这也太猖獗了,官府就没办法?”
“说是那伙人非常狡猾,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初七抬头看了眼乔芝,果然她一听到人伢子的事情绪就开始低落。
两人拿了钱又去镇上采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好歹是有钱了,乔芝还去布行给他们三人各定制了一套冬装。
从布行出来时,有一人行色匆匆地经过,正巧与乔芝撞了个满怀。
“明天官道就要加严了,梅婆婆怎么还不把这些孩子送来,年纪大了果然净耽误事!”
乔芝停住脚步,回头一看,这人一身灰衣黑裤,连撞到人也没停下脚步,急匆匆地进了边上的马铺。
天气越来越冷,镇上的人都换上了保暖但却不轻便的绒鞋,此人打扮干练,鞋边都是泥土,应是经常赶路之人。
“老大!你怎么来了!”肩头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乔芝心口一滞,抬起头,竟是老狼这个二百五。
乔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拉着老狼一起在边上的茶铺坐下了:“你看看马铺里那人,认识吗?注意不要被他发现。”
老狼一时来了兴趣,好刺激的样子啊!
他坐直了身子,微微侧过头,从余光中观察着那人的长相。
“不认识,不是这镇上的人。”老狼摇了摇头,很快给出了答案。
“你确定?”
老狼听得不高兴了:“老大,老狼我在这沧澜镇混迹多年,谁家里生了只狗我都能说出是什么颜色的!可别小看我!”
乔芝皱了皱眉,拐卖之事会和此人有关吗?
男子是去马铺里确定今晚的单子,后面会有人把几匹好马牵到镇门处。
这次抓的孩子太多,小路颠簸马车难行,只能走官道了。
而附近唯一一条官道必须经过沧澜镇,他都在这等了两日了。
如果今晚还不把那些孩子送出去,明天官道上估计就会有官兵查验了!
他心中焦灼,一刻都放松不下来,准备先去镇门处候着。
谁料穿过一条没什么人的小道时,有三个蒙面人跳了出来,其中一人动作利落,直接把他按趴在墙壁上。
“几位爷,你们可是要钱?我有,我袋子里有钱,把我放了钱都给你们!”
乔芝懒得和他废话:“说!抓来的孩子们在哪?”
男人转了下眼珠,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孩子们,我不知道这位爷你在说什么啊!”
“还不说是吗?”
乔芝对着老狼和初七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用绳子将其直直地绑在了长木头上,靠着墙壁固定在那。
“好久没练过飞刀了,今天就拿你试一试吧。”
男人睁大着双眼,眼睁睁地看着乔芝抽出匕首,瞄准了他。
“等一下!”初七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从刚买的物品中掏出一个苹果。
然后慢吞吞地走向男人,将苹果放到了他的头上。
“芝芝,刀往这飞,更好玩。”
老狼心里一咯噔,原来只以为乔芝可怕,没想到这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玩得更狠啊!
当初他真是嫌命太长了,才想来教训他们俩......
乔芝不知道老狼心里的碎碎念,她吹了吹匕首尖,漫不经心道:“要么告诉我孩子们在哪,要么就当我的活靶子。”
男人心里狂骂,这都哪来的神经病,但嘴上还是坚持不说:“我真不知道啊,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唰!
一记飞刀直冲着男人的脑门而来,他吓得急忙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发现匕首离他的脸只有一指宽。
“疯子!疯子!”这下他是真的害怕了。
初七上前把匕首拔了下来,又还给了乔芝,嘴里还说道:“芝芝加油,就差一点了。”
什么叫就差一点啊!
男人腿都软了,可还没等他缓过来,乔芝又再一次把匕首瞄准了他。
“说!我说!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他们都在白军村靠河边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