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今天的心情很是愉悦,收到的徒弟果然是根好苗子,只要稍加指点,就能很快领悟。
他可真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来南方定居,不然他早可以向死对头炫耀了!
“初七,把这拿着!”
今天的课结束了,初七准备离开时齐老追了上来。
初七打开荷包,里面竟是一些银子:“老师,这是何意?”
乔老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柔声道:“这是给你的零用钱!”
初七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活力满满的小老头:“老师,您不必如此,哪有老师反过来给学生钱的。”
他开始迷惑,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大魅力?
已经完全被打败死对头的快感支配的齐老拍了拍初七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家里这么多人,还有小娃娃要养,生活不容易啊!你先收下,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也不迟!”
初七见推辞不过,只好谢过齐老收下了。
刚出院门,家里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初七公子,上车吧。”老狼见到初七,连忙伸手招呼,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怪异。
初七没注意到老狼的不同,拉开车帘却发现里面除了乔芝和元宝,还有一位老婆婆正满脸笑容地盯着他。
乔芝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初七,上来吧。”
刚坐定,小元宝小嘴就已经叭叭叭地说出了老婆婆的来历:“初七哥哥,乔姐姐不小心撞伤了这个婆婆,所以要把她带回家养伤了,以后家里就又会多一个人啦!”
初七余光打量了一下老人,没见到有什么受伤的地方啊。
一行人便在十分诡异的气氛中回到了蓝田村。
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乔芝找莲姐买了一张小床,搭在自己房间。
那老婆婆倒是不介意,兴高采烈地搬了进去。
乔芝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老人,心里十分复杂。
作为一个经常需要识人辨事的特工,她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但她也不太理解老婆婆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回家。
房间里只有她俩,乔芝还是决定把话挑明:“婆婆,您究竟为何要跟我回家?”
老婆婆顿了许久才道:“因为你会救人啊,我觉得很亲近,更何况你的那种救法我没见过,很新鲜。”
乔芝还是不解:“您为什么不回家呢?”
“因为我不记得了。”老婆婆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乔芝,“这是我醒来后在身上找到的。”
乔芝展开纸条一看。
“十一月初七,试药三次。”
老婆婆慢慢开了口:“我怀疑,我吃错药了。”
乔芝:“......”
敢不敢再扯一点?
乔芝还是觉得有点魔幻:“那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我会医术,当时那糟老头子倒下时,我本想上去的,结果你去救他了。”
乔芝顿觉荒唐,自己到底是什么特殊体质,怎么捡的人一个两个都失忆了。
“那婆婆你既然懂医术,是不是也能治好自己的失忆症?”
老婆婆点了点头:“对,但是我买不起药,所以这么多天了也毫无进展。”
乔芝没有说话,不知道信了几分。
晚上吃饭时,乔芝把婆婆说的话和家里人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没什么意见,于是老婆婆便在乔家住下来了。
沧澜镇。
一位白衣少女头戴着帷帽在镇上穿梭。
她已经在附近徘徊了几天了,但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老狼今日得闲,正在大街上溜达,突然见墙角有个小姑娘不停抹眼泪,急忙上去询问:“小丫头,你咋了,有困难和哥哥说!”
少女抬起头,见到脸上两条伤疤的老狼,吓得后退了几步:“我......我找阿婆没找到......”
老狼也知道自己吓着人了,识相地把有伤疤那面脸蛋侧到了一旁。
“找人啊,找人我擅长,你告诉我你要找的人什么样!”
少女捏了捏手指,缓缓开口:“阿婆年纪很大了,穿得很普通,但她医术高超,什么病都能治!”
一个神医?还是女的,老的?
老狼回忆了下,似乎没见到镇上有这么一号人啊!
“小姑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的医馆没有女大夫,更何况是你说的那种这么厉害的。”
少女摇了摇头,果然这个人也没见过阿婆。
可是阿婆走之前说的就是会去沧澜镇啊。
阿婆不会丢下她的。
少女再次摸了摸眼泪,站起来离开了。
她不能出来太久,家里还有人要照顾。
老狼看着少女的背影,用力挠了挠头。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怕是亲人走丢了,可真是可怜。
第二天,少女回到了山谷里。
一座小木屋矗立在林中,如果不走进深山,不会有人发现林子里还有人生活。
屋外摆放着许多草药,少女用小耙子把草药翻了翻,用钥匙将门打开了
“沈姨,我回来了!”
屋子里一个神色温柔的女人看着来人,笑吟吟道:“小柳儿,我等了你几天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的容颜,小柳儿还是被她端庄清丽的姿色惊讶到。
“沈姨这两天有没有在家好好吃饭啊?”
她走之前留了足够的干粮,但沈姨有时候还是会神志不清,她担心她无法照顾好自己。
万幸阿婆的药还是有点作用,沈姨最近已经不会再发疯症了。
只是如果再找不到阿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柳儿,丁大夫怎么好几日不见了?”
小柳儿有些失落,回复道:“沧澜镇上有个孩子生了重病,阿婆去治病了,可能治完了就回来了吧。”
她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便猛地抬头看向沈姨。
果然刚刚还好好的女子眼神一点点变得呆愣,双手指节发白地攥着床上的被子,嘴中不停喃喃道:“孩子......孩子......”
小柳儿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紧紧抱住沈姨:“沈姨,没事了,孩子也没事,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
然而她怀中的女子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她神情痛苦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