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芝收起纷乱的心绪,努力静下心来,研判对手的每一个动作。
当对方的出招分解成无数个小动作后,每一个不合理的地方都格外明显。
就是这里!
砰!敌人的长剑被乔芝打落在地,她趁机上前绕到背后,双手握住对方的脑袋用力一拧,下一秒那人就直接昏倒在地。
乔芝突然的反击让现场其他的杀手有过短暂的怔楞,众人面面相觑后,再次提刀冲了上去。
很快乔芝身上就负了伤,领头的杀手见乔芝身形摇晃,眼底闪起嗜血的光芒。
“呵,不是很厉害吗?把账本交出来,我让你们一家子死得痛快点!”
乔芝咽下喉咙中的腥甜,趁此机会调整了下呼吸:“哦?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左家的狗,别叫了,听不懂!”
乔芝吹起一记口哨声,很快,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当初元宝和她在后山捡到的那只小二哈!
小白狗早已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犬,毛色顺滑,动作敏捷,弹跳之间比人还要迅速。
“追风,旁边那几个小喽啰交给你了!”
自从小白狗越长越大,原来那个儿戏般的名字自然已经不适合了,元宝也是个上过学的孩子了,一日他召集了全家郑重地给哈哈改名成了追风。
追风一出,谁与争锋!
有了追风的帮助,乔芝的动作轻松了许多。
已经有三四个人被她打倒了,只要继续逐个击破,哪怕他们闯进屋,初七和阿婆也能抵挡一阵。
杀手头目摩挲着剑刃,恶狠狠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兄弟们,只给她留一口气就行!”
新一轮的攻击又开始了,正当乔芝全神贯注作战时,一批人马正在飞速靠近。
领头的正是元深,乔芝之前并未在飞花堂留下过住处地址,他费了点心思才找到这里。
他们一行人到达目的地时,乔芝脸上都已经是敌人的鲜血了。
“乔姑娘,我们来助你!”
元深他们很快加入战局,正当对方被依次击垮时,又有一队人马从后山绕了过来。
窗外传来衣服摩擦声和脚步声,屋内的初七几人屏住了呼吸,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然而他们还是被发现了。
一柄长刀突然从窗缝中插了进来,随后窗框碎裂,两个黑衣男子跳入屋中见到了一屋子的人。
初七持剑挥了过去,两个黑衣人抬手抵挡的瞬间感觉四肢无力了起来。
“不好,有毒!”
还没等两人离开,初七的剑已经刺了上去。
虽然他没有武功,但面对两个失了力气的人还是妥妥的!
然而幸运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屋里的动静,初七守在窗口,用一柄长剑挡住了意图从窗口跳入的敌人。
阿福几人则紧紧地推着门口的桌子,柜子,以防有人从门口进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最初进来的某位黑衣人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虽然失去了功力,但由于是后进入的,还有一些力气。
那人环顾了四周,从地上拿起一根长棍,对着初七的脑袋当头敲下。
“初七!”阿婆惊叫出声,焦急地从胸口掏出一堆瓶子,毫无章法地将药粉洒向黑衣人。
不知是哪种药物起了作用,黑衣人摇晃了两下身子,鼻子流出两条血液,直直地栽倒在地。
初七捂着被打破的脑袋,只觉得脑中剧痛无比,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但他还是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没有后退一步。
阿婆忙不迭上前查看,却被他推到了身后。
鲜血一点点流失,初七手脚冰冷,意识渐渐模糊,终于昏迷了过去......
外面的声音慢慢平息,乔芝急忙冲到房间里。
窗口处七零八落地躺着一群黑衣人,阿婆和阿福紧紧抱着怀里的元宝,见到乔芝出现,两人才重重地跌到了地上。
“初七呢?”乔芝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阿婆看了眼乔芝,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被人带走了。”
“什么叫被人带走了?”乔芝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次攻击不是左承明冲着账本来的吗,抓初七做什么?
阿婆正色道:“刚刚有许多黑衣人进了屋,初七被人打晕后,又出现了两个蒙面人,先是帮着把这群黑衣人打成这样,后来就直接背着初七走了,老婆子我上前阻拦,对方没伤我,只是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阿福见乔芝神色不对,急忙开口:“小姐你也别担心,那两人扶着初七的动作不仅不粗暴,反而很是小心,我和阿婆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对初七做什么,或许是初七以前认识的人。”
乔芝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从地上捡起了她留给初七的剑。
她不善长剑,但因为好奇还是去镇上买了一把,平常没事就在家瞎比划,初七见她喜欢,给她买了一枚剑穗。
红红的,很好看。
乔芝抬起头,元宝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乔姐姐,初七哥哥还会回来吗?”
乔芝上前抱了抱他,温声道:“元宝乖,没事了,是姐姐的错,把坏人引到家里了。”
至于初七还会不会回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他本来的生活轨迹里不应该有他们这群人,那或许以后他们将再无交集。
元深带着人进来帮忙把家里收拾了下,等乔芝哄着元宝重新入睡后,他把乔芝拉到了一边。
“乔姑娘,这次是我害了你们,我万万没想到左承明这事这么严重,他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后面或许还会派人过来。”
乔芝摇了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非要主动去偷账本的,也是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家人,后面就麻烦大家伙帮我看顾好家里的老老小小了。”
元深连忙应道:“那是自然,有我们在,谁都不能伤害你们。”
“嗯,帮我谢谢各位兄弟了。”乔芝用布沾了点水擦掉了脸上的血渍。
元深看她没有说话的心情,以为她是今天打累了,忙劝她快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