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命总觉得尸兄在内涵自己，但他没证据。 “那个陶老大壮实得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你直接说他是强化人好了。”
“所以，这家伙跟蒙大叔级别差不多？”
“差远了。”
谈平飞瞥了眼刚刚安装好最后一个机关的陶家老大，“这家伙最多只打了两针入门级的，之所以看上去跟蒙广差不多壮实，应该是练了八九童子功。”
闻命：.......... “这位大叔看上去少说有三十五岁，这么有毅力的吗？”
“想什么呢？”
谈平飞好笑道：“八九童子功就是在八到九岁这个最佳年龄段，去除了生育能力，练的一种外家功。 用你的话说，这种功法只侧重于力量的增涨。这家伙应该就是练了八九童子功，才会选择打序列九的强化剂。”
闻命一脑门黑线，合着是物理童子。 他突然有点佩服对方了，这种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勇气，真不是一般人能鼓得起来的。 “怪不得会有主城人找这么三个蹩脚货，来当掮客呢。”
谈平飞自语道。 “哦？怎么说？”
“八九童子功是世家大族用来提高仆役战斗力的功法之一，其实没什么用，练了无非就是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点儿。万一遇上自家主子被刺杀，或者跟着主子去荒野打猎时，被凶兽追击，能多挡上一阵。另外...” 谈平飞很少欲言又止，这勾起了闻命强烈的好奇心。 “这时候卖关子，就没意思了啊。”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别人说，去除生育能力的人，比一般人更合凶兽胃口。所以，很多世家大族喜欢去底城和穷困的坊镇，买下年幼的孩童当仆役。”
略微思索了一下，闻命顿觉恶心。 这不跟阉割过的猪肉、鸡肉更好吃的说法，是一个道理嘛。 细思极恐！ 世家大族将只有八、九岁的孩童阉割，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练功，实际上却是为了在凶兽来袭时，给自家子弟争取逃跑的时间，增加生存机率。 如果真是这样，未免也太过泯灭人性了。 闻命突然想起来，之前两个当哥的曾说过，陶家开枝散叶就靠老三。当时他还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现在算是明白了。 “所以，陶老二也是仆役？”
“不是。”
谈平飞也听到三兄弟的对话，当即猜到闻命在想什么，主动说明道：“那家伙是因为药物副作用，导致不孕不育。”
“为什么说的如此熟练？”
闻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话说，你怎么看出来是药物原因？”
谈平飞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机械义肢有很多类型，但不管是哪类，都有一个共通点——功能越强大，负作用也就越厉害。 机械义肢得靠植入大脑和神经中枢里的芯片驱动，才能发挥作用。尤其是战斗类的，自重起码都有30公斤以上。 上肢类的机械体，一般都会加装热能刀或者枪械，再加上电阻丝、线路、导热片、弹药这些玩意，就更重了。 单凭植入者本身的力量，根本连抬不起双臂，所以就更需要芯片驱动。 居家类机械义肢自重较轻，使用情况比较稳定，驱动芯片不会对植入者的大脑造成太多伤害。但会安装战斗类义肢的，怎么可能用得那么有规律。 一旦遇上战斗，很难保证不出现过载现象。 芯片产生的放射能量，直接作用在脑内，植入者的大脑承受不住刺激。时间久了，或者过载超过100%，就会出现幻觉，严重的还会直接陷入癫狂。 这时候，就需要打抑制剂。这玩意有很多负作用，杀死精子、卵子，就是其中之一。”
“明白了！”
闻命暗自点头，并对谈平飞道了声谢。 对方虽然是自己的魂侍，双方还达成了交易，但不代表对方有义务，事无具细地回答他每一个问题。 这些知识点、有效信息，凭他一个穿越者想摸清楚，恐怕得花不少时间和功夫。 突然被谢，谈平飞难得地没有傲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让他说‘不用谢’这种话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他补充道：“陶老大能从世家大族脱离出来，洗掉仆役的身份，成为自由民，都算是有点本事。 而陶老二的麒麟臂Ⅱ代，当年刚出产的时候，曾因为配备热能刀，流行了一段时间。虽然是老古董，但还是有一战之用的，对于流匪、底层掮客还有低级别猎手来说，其实还挺管用的。 猎手平台上能卖六十多万，放黑市的话，五十万应该能脱手。”
闻命沉默了两秒后，点头道：“那，就不要浪费了。”
谈平飞：............... “什么意思？”
“郑化想黑吃黑，陶家三兄弟也想黑吃黑。他们彼此的心愿是干掉对方，那我们就当一回圆梦师，圆了他们的心愿吧。”
谈平飞：.............. “你是怎么做到，用这么义正言辞的语气，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谈平飞的魂体都有点不太稳定了，飘在半空中抖出了层次分明的波浪状。 他硬是没看过著名的《骂王朗》，不然指定要给来一段。 闻命不乐意了，“怎么能这么说，我这是在完成他们的愿。”
“人家的心愿是干掉对方吗？人家是想抢了对方的凶兽和金珠子啊！”
谈平飞差点吼出声来。 “你就说，他们是不是想干掉对方？”
仔细想了想，谈平飞突然发现闻命的逻辑，好像没毛病。 郑化要抢价值五百万的金珠子，而陶家三兄弟要抢凶兽，但前提条件是必须先杀死对方。 无懈可击。 二人意念交流间，屋里的三兄弟，严格来说是两个当哥的布置好了一切，开始将所有陈设恢复成原状，免得郑化等人来了之后看出些端倪来。 “走走走，时间也差不多了，找蒙大叔去。”
闻命催促了一声，谈平飞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透墙而过，化为一团黑影沿着墙体滑行。 收回负责放哨的阿紫，闻命脚步非常轻地朝巷外走去。 就在他出离甲子巷的同时，陶氏三兄弟鬼鬼祟祟地从那间店铺里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