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1 / 1)

时欢也不过是忙里偷闲,陪了会儿marry后,便被同事唤走去帮忙了。

这一忙就是几个时辰,直到刺目的阳光在眼中盛开,额前都起了层薄汗,时欢才重新得到了休息的时间。

她舒了口气,坐在榻上单手扇着风,虽说巴尔尼亚着实炎热,但也聊胜于无。

能添些凉意便添些,这沉闷又燥热的天教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时欢替marry领了营养奶,她给marry送过去后,便坐着休息了会儿,半晌她觉得口渴,便无声叹息,撑着腿站起身来。

活动几下脖颈,时欢抬脚正欲去供水处接点水,然而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详细的地方,便侧首看向了marry的母亲,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能告诉我供水处怎么走吗?”

妇人闻言,略一颔首,她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对时欢轻声道:“朝着这个方向直走就是了,不过路程比较远,可能会累。”

时欢顺着她所指方向看过去,的确望见有部分病患家属顺着小道向前走,“好的,谢谢啊。”

“对了,医生。”妇人并不知道时欢的名字,只好唤她医生,成功让时欢止住了步伐。

时欢看向她,眨眨眼睛,模样似乎有些疑惑:“还有什么需要吗?”

她还以为对方是需要自己帮忙。

“不是的不是的。”妇人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供水处附近似乎有叛军埋下的地雷,一直没有人排除,前段时间有人被炸死了,你一定要小心,最好跟在别人身后走。”

感情过去接个水还这么危险,当真是为难难民营的人们了。

时欢心中暗自这么感慨着,随即她便笑着应声,对妇人的温馨提示表示感谢,尔后便迈步离开了难民营,走向他们医疗队的专用车。

时欢看了看自己的座位下面,她的包包果然躺在地面上。

在这边外出时,她习惯性会带着个小包,包内有辞野给的对讲机,以及基本的医疗物品,她摸了摸小包侧兜,确认手.枪还在,便将包拎了出来。

时欢依妇人所说,踏上了那条小路,不过这个时候病患和家属都在难民营午休,一路上人也并不多,时欢便跟在后面不急不慢地走着。

四下越发荒芜,满地荒草,连鸟兽也无,没有半点生机。

时欢收回视线,她正继续向前走着,余光却突然瞥见不远处杂草丛中,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出于职业素养,时欢心下觉得兴许是受伤的孩童,当即便快步小跑上前,在对方面前蹲下了身子,用当地语言询问道:“你受伤了吗?”

对方闻言浑身微颤,半晌他有些踌躇的抬首,时欢这才发现他果真是个小孩子,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眉眼尚且还稚嫩,此时挂满了困苦与狐疑。

似乎是在怀疑时欢的目的是什么。

他也不答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瞧着时欢,眸中暗沉是其他同龄人不曾有的。

“我是难民营的医生,路过这里看到了你。”时欢见他这么警戒的模样,倒也没急着继续追问他的情况,而是耐心解释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时欢已经尽量将最友好的一面展露出来,这边的孩子饱经战火的摧残,已经变得无法对他人抱有信任,这是情理之中,时欢已经习以为常的去解释自己的毫无攻击性。

小男孩沉默半晌,随后他便开口,却是没出声,欲言又止过后,他终于低声道:“我的脚腕,受伤了。”

语罢,他看着她,问:“可以帮帮我吗?”

时欢见他终于放下了戒备心,便颔首应声,将肩上包包放到地上,打开后便将医疗物品拿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时欢总觉得这个小男孩的眼神太过清冷阴暗,不像是一般孩童该有的,总觉有些危险隐藏在其中,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便想着赶紧给他处理好伤口,便离开。

时欢这么想着,她见男孩的左脚踝血流不止,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物划伤所致。

这种程度的伤口不难处理,她手下动作十分利索,清理消毒最后包扎,也不过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见大功告成,时欢便松了口气,对他道:“好了,如果没人帮助你,你可以继续向前走一段路,去难民营。”

男孩活动了几下脚腕,见似乎的确不那么痛了,便颔首,“谢谢。”

时欢收好包,轻轻快快地站起身来,习惯性向后退了两步,却在下一瞬察觉到脚下有些许异样传来。

那感觉极其细微,时欢险些就要忽视,却硬生生将自己给逼了回去,保持住原姿势,没有动弹。

她浑身僵住,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时欢突然想起,临走前marry母亲对自己的提醒,自己竟然全然忘记了这回事儿,独自一人便走到了荒草区,这种地方是最方便埋地雷的。

她不禁低骂了声,却仍旧尽量保持着冷静,余光瞥见那小男孩没有动弹,她蹙了蹙眉,“你快去难民营吧,还在这里呆着?”

小男孩摇了摇头,眸中仍旧清淡冷漠,“你看上去不太对劲。”

“……我没事。”时欢的语气软了些许,她对他道,“你先走吧,我休息会,去接水。”

“你看起来很僵硬。”他拢了拢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神色略微惊讶,“是地雷吗?”

时欢不置可否,只让他走,“你赶紧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我不走。”小男孩固执的摇摇头,“我在这陪你。”

时欢实在没办法了,便任由他去,她从包中摸出对讲机来,指尖有些颤抖,强行将情绪稳定下来,道:“辞野你在吗,我这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很快,辞野的声音便从对讲机中传来,“怎么回事?”

“我好像……”时欢咬了咬牙,做了个深呼吸,道,“踩到地雷了。”

沉默了半晌,时欢的心就这么吊着,此时艳阳高照,本就燥热的天气,她却遍体生寒。

她轻轻阖眼,拧着眉唤:“辞野?”

“告诉我你的位置,我马上就赶过去。”辞野的声音自对讲机中传来,很是沉稳,让时欢的心放下来些许,“时欢,你不会有任何事。”

只一句话,时欢轻咬唇,眼眶有些发涩。

她嗯了声,随即便冷静下来,将具体的位置告诉了辞野,辞野收到消息后,便立即动身前去。

时欢不知道站了多久,等待辞野的时间里,她心底发慌,再加上就这么在太阳下晒着,她有些发晕。

绝对不能动。

时欢摇了摇脑袋,强打起精神,决定和对面的小男孩聊天,问他:“嗨,小朋友,你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吗?”

男孩似乎想不到她会找自己聊天,想了想便点点头,“恩,我的家人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正要去难民营,但是受伤了,只能在路边休息一会儿。”

“这样啊。”时欢闻言顿了顿,听闻他已经没有家人,她眸中闪过些许复杂,便转移了一个话题,“那你有名字吗?”

本来只是个随意的问题,但时欢没想到,男孩闻言,面上竟出现些许疑惑。

“名字?”他启唇,半晌才淡声道,“我没有名字,我们这里都是十岁后才有名字,你不知道吗?”

时欢闻言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巴尔尼亚由于长期处于战乱之中,很多小孩很难活下来,取名字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人们一般都是等孩子十岁左右的时候才考虑取名。八壹中文網

她这会儿实在是慌了神,说话都不过脑子,好像又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时欢苦笑着捏了捏眉骨,决定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等辞野赶过来。

几分钟后,辞野终于开车过来了,他下车的时候,时欢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此时已经有些僵硬,见他来了,差点儿腿软。

与辞野一同来的还有张东旭和刘峰,二人神情严肃,跟着辞野走上前来。

辞野在时欢身前蹲下,用手拨了拨她脚下的杂草,瞥见草下被掩埋的那冷硬一角,他不禁拧紧了眉。

时欢见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倒霉了,“怎么办啊……”

“你冷静点,别乱动。”辞野呼出一口气,眸色微沉,对她淡声道,“这是防步兵地雷,不能拆,但是比较方便找东西代替。”

时欢忙不迭点点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辞野起身走向张东旭和刘峰,三人表情严肃的简单讨论了几句,便迅速敲定好了解决方案。

冷汗顺着下颏骨悄然滑落,时欢浑身紧绷,阖上双眼,期望幸运能够降临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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