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接匾啊!”
席淑云挺高兴。因为县令大人带人过来,并不是来抓相公的。如此甚好!“这……”秦涛不明所以。郑伦一口咬定,秦涛是个谦虚又低调,并且拥有无尚美德的人。“本官虽然人在县府,但关于民生民情也甚为关切。”
“我县匪人出没。”
“已成大患。”
“秦涛兄弟,你只身一人勇夺黑云寨,大功一件。”
“快快接匾。”
原来如此!秦涛心头恍然。“本就是区区一件小事,不足为提,没想到惊动了大人。”
“看来此匾我是非接不可了。”
秦涛想明白之后,欣然接匾。唤来家丁,换下秦府匾额。忠勇之家四个大字甚是醒目。秦涛对郑伦客套了一番,说他的字刚劲有力,有颜柳风骨。又请郑伦进家一叙。郑伦推辞了一番,终是进了秦府有大门。“秦涛兄弟,你一个人在家喝了酒吗?”
郑伦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秦涛隐有醉意。只是在大门外没有明说而已。现在只有他们二人,郑伦也就直言不讳。“刚才有一老友,我们对饮了几杯。”
“大人你来了,我再陪大人几杯也无妨。”
秦涛的酒量大。前世的秦涛就很能喝酒,这一世又重生在一个重名重姓的酒鬼身上。想不能喝都可能。能喝就是能喝。一点也不虚!“行,那就再来几杯。”
郑伦也是个性情中人。他知道秦涛与朱文正的关系,对秦涛也有巴结之心,将来如果秦涛在朱文正面前对自己美言几句,那么自己定会飞黄腾达。不在话下。秦涛当然不知道郑伦的心思。不过,秦涛知道一点,自己能在众多地主中间脱颖而出拿下刘大河的宅子的良田,多半是出于朱文正的面子。如果不是朱文正,郑伦怕是根本不会让自己进县府。世事无常变迁,人脉关系永存。几杯酒下肚。郑伦对秦涛说道:“兄弟,本县不日将开科,你可以参加考试搏个功名。”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郑伦想让秦涛去参加考试。然后弄个秀才当当。秦涛当然了解。不过,秦涛还是拒绝了。“大人,我无意功名,只想做个逍遥小地主。”
郑伦有些看不透秦涛了。因为,秦涛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如果换成旁人,自己如此提点,他肯定感激不尽。郑伦以为秦涛没有听透自己的意思,于是又进一步说道:“有本县提点,兄弟你很可能会中秀才,有了功名在身,日后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郑大人,我叫你一声郑哥吧。”
秦涛也不想再假模假式的客气了,直接说道:“我真心不想走仕途,不是兄弟我吹牛,要是我想入仕,拿个状元还是很轻松的。”
轻松拿个状元?这还不算吹牛!怕是牛皮都吹爆了吧!大乾朝十八省一百六十三郡,每年参加科考之人何止数十万。状元只有一人。多少学习十年寒窗,最终考得皓首白发,连个举人都中不了。秦涛居然敢放此豪言。他凭啥?郑伦心思微思,马上想到了朱文正。在京城有朱文正那棵大树傍着,秦涛才能有如此底气吧!肯定是这样的。“我懂,我懂……”郑伦笑着说道:“兄弟,哥哥我有一事相疑,不知当问不当问?”
郑伦不以本官相称,直接以哥哥的身份相待秦涛。“郑哥,你有事就问。”
秦涛举杯道:“不过在你开口之前,我们还是先把这一杯干了再说。”
两个人碰了杯。秦涛一饮而尽。而郑伦却用了两次才喝光。明显郑伦已然有些不胜酒力。“兄弟,哥哥我想知道你和朱老到底是啥关系?”
郑伦如若不是借着几分酒意,断然不敢问出这样的话。话已出口,再无回转的余地。他在等待着秦涛的回答。又紧张,怕秦涛为此生气。又期待,想弄明白秦涛与朱老的关系。秦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有些事,必须三思而后答。“郑哥,我与朱老之间的关系,此时还能明说,我只能告诉你,反正我与朱老是有关系的。”
朦胧的回答,更有威力。郑伦顿时感到,秦涛果然是个有来头的人。“兄弟,你真是个低调的人,有朱老这样的关系,还能在此安贫乐道,哥哥我自愧不如。”
“我敬你一杯。”
郑伦就算是喝得不省人事,今天也要与秦涛喝个痛快。秦涛当仁不让,来者不拒。区区几杯酒,他还接受的了。一杯酒又喝了下去。只见郑伦愁眉深锁,一脸的苦瓜相。秦涛当然明白,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郑哥,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秦涛当然要关心一下。在此当地主,能与郑伦攀上交情,日后不管有啥事都好办。秦涛明白这个道理。“兄弟啊,哥哥我苦读十年,进京中了进士。”
郑伦就等着秦涛相问,只要秦涛一问,他马上就说道:“中了进士那年,全家全族都为我高兴。”
“以为我从此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
“可是……”郑伦说着,居然哽咽的潸然泪下。“我在家里候补了七年,苦于没有关系,中了进士也无一官半职。”
“好不容易当了县令,现在听说巡府大人又准备换人了。”
秦涛了然。也理解郑伦话里的意思。“郑哥,我知道了。”
秦涛经过短暂的思考,而后对郑伦说道:“我会尽力帮你稳住局面。”
“那我就多谢兄弟了。”
郑伦感激涕零。秦涛有自己的打算,也知道事情要如何处理。天下读书人太多。个个削尖了脑袋,都想仕途一帆风顺。可是,十有八九都难以顺心。“兄弟,你能不能给朱老提一下我的情况,让他老人家知道有我这个人就行。”
郑伦陪着笑脸。秦涛一本正经,他已经揣摩透了郑伦的心思。“有机会再说吧!”
秦涛回答之后,又说道:“今天我再帮郑哥引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