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婶和大牛叔对视了眼,看这姑娘这么着急的样子,八成真是她男人了。宁汐没等到大牛婶的回答,下意识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气血涌上头顶,眼前差点又是一黑,紧抓着大牛婶的手背。“他是不是没救了?大姐,我朋友说你们医术很高明的,求你们救救他吧!我给他注射了抗毒血清,应该还能撑一阵子的……”“姑娘你别急啊,我没说他死了,他还有救有救呢!”
大牛叔盯着宁汐惨白的脸,忙道。“有救?真的有救么?那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大牛婶解释:“那是因为我男人把你们俩从村口带进来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村长和他女儿,那个男人中的毒可厉害着呢,是我们这里最凶猛的一种毒蛇,平常人不出十五分钟就得死了,村长看他求生意志蛮强烈的,就带他去家里亲自给他治疗了。”
村长家?听他们的叫法,这里应该就是小林提到的那个隐世村落了吧。眼底渐升起炙热的希望,宁汐细细打量这几人的穿着打扮,确实还保持着近百年前的习俗,但脸上的笑容却很真诚憨厚,显得平易近人。“原来是这样,那村长家在哪,我可以去看看么?”
“这个……”大牛婶脸上露出迟疑。一旁那个年轻男人抹着嘴巴,不怀好意地嗤笑了句:“姑娘,我们村长是村里的权威,他家更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话说回来,你们俩怎么会跑到我们这来?这一百多年,我们村子向来不跟外面的人接触的。”
村长是权威?看来他们还保持着百多年前的传统,村子里以村长最大。宁汐忽然就不着急了。战寒爵现在已经住进了村长家里,只要他能醒过来,以他谈判的本事,肯定能说动村长的。眼珠转了一圈,她慢悠悠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大哥误入山林,掉进了一个坑里,他说后来被你们救了,我想着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这次是特意回来感谢你们的。”
她这个说法糊弄住了大牛叔和大牛婶,但另外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却明显不信。“是么?我们村子外围的森林那么危险,你大哥还记着要回来报恩?那我们怎么没看到你们拿的礼物?还有啊,外面的人都坏得很,会有这么好心?”
“小刘,你怎么说话的呢!老村长嘱咐过了,要对外面的人客气点。”
大牛叔不满地横了小刘一眼。小刘摩挲着下巴,视线从宁汐的脸上下移到了胸口,吞咽了下唾沫:“她要是好人,我肯定客气,可我就怕是那些坏人,用苦肉计闯进我们村子里探路,将来要对我们村子图谋不轨,可就是灭村的大难啊……”呃……这村子好像确实挺隐世的,都说到灭村了?可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动不动灭村?当演电视剧呢!宁汐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有恶意,大牛叔和大牛婶也愿意相信她,但被称小刘的男人却始终咬着不放。“那你说怎么办吧?”
大牛婶被缠得没办法了,无奈问。小刘咧嘴露出一嘴黄牙:“大牛叔,大牛婶,你们平常要放牛又要耕种,哪有这么多时间防着她做坏事?不如你们把她交给我,我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只要确定她是好人,等她康复了,我就送她出去。”
宁汐听出了小刘猥琐话里的恶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牛婶直接拒绝:“不行,以往被你接走的外来姑娘,哪个不是要死要活的?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把人给你!”
哪里是什么防这姑娘做坏事,分明是想逞獣欲!他前些年娶了个老婆,可没多久老婆就不见了,他说是老婆跟野男人跑路了,实际上,大家都在猜是被他给玩死了!以往晚上从他家后门过,都能听到女人凄惨的尖叫。“就是,小刘,你跑了老婆也不能祸害外来的姑娘,赶紧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大牛叔叹气,下了逐客令。小刘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忘了还欠我钱吧?”
大牛叔到嘴的撵人瞬间无法理直气壮说出口了。“哼,要么把人给我,要么,现在就还钱!否则我就告到村长那,让他老人家评评理,说不定还能把你们家牛给我抵债。”
那头牛就是老俩口的命根,大牛婶揪着小刘的手腕,目眦尽裂:“你……你欺人太甚了,也不想想当初你妈走得早,是我一口奶一口奶把你喂大的,都说生恩不如养恩,我怎么也算你半个妈……”砰——小刘一脸不耐烦地将大牛婶掀翻在地:“少他妈攀交情,我怎么不记得你给我喂过奶了?我看怕是大牛叔满足不了你,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吧?今天这女人必须跟我走……”“哎哟,我的腰……”大牛婶尾椎骨砸在地上,额头冷汗直冒。大牛叔忧心四起,想伸手去搀大牛婶,也被小刘一脚给踹倒了,他呸了一声,恶狠狠地咒骂道:“两个老不死的,欠我钱不还,还妨碍我找女人?外面的女人进了我们这,就是老天赏赐给我的,我他妈……”话音戛然而止,小刘得意张狂的表情僵在了脸上。颤悠悠地一回头,只见宁汐不知何时从床上爬了起来,正拿着一把锋锐的匕首,抵在了男人的脖间。那匕首映着幽冷的光,割破了小刘的皮肉。鲜红的血顺着小刘的脖子往下流……他眼珠惊恐地瞠大:“你……你想干什么?这……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敢伤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大牛叔夫妻俩欠了你多少钱,我来替他们还。”
宁汐紧握着刀柄,不跟他多做纠缠,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概这种男人就相当于是城市里的下九流混混,跟他们说理是不现实的。“七百!”
小刘脱口道。躺在地上的大牛婶眼皮外翻:“什么七百,明明是一百,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