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封喉。”
夜晚,天气闷热。金谷年来到县衙见到沈青梅的尸体,脖子上是一道狰狞可怖的刀疤,上面沾满了黑色的血痂。沈青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她的情夫张三的情况也差不多,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是熟人作案,沈青梅才会这般表情。”
文知礼淡定道。金谷年点点头。“恶有恶报,活该。”
蔡娟带着文大花姐妹走出来,连连叹息。尽管如此,她们婆孙脸上仍有戚哀凄苦。蔡娟更是把沈青梅的尸体要回去,入土为安。金谷年交给毛铁城二十两,让他找人帮忙处理后事。“沈青梅是一条线索,另一条线索是达州的婚事。”
金谷年带着文知礼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地痞刘二家里。当下掏出一百两,冷声道:“我需要关于沈青梅所有的行踪,包括她去了哪里,跟什么人接触过,事无巨细。”
刘二正打算带狗腿子们去收保护费,乍然见到金谷年出现在眼前,还一脸煞气的样子。一百两啊,好大手笔。“金娘子,沈青梅又招惹你了?”
刘二小心翼翼问道。金谷年冷声道:“我家老三被人掳走了,而沈青梅跟张二死了。”
“!!”
刘二没想到文知雅失踪了,关切道,“是谁干的?”
“张二夫妇虽死,可他们在文楼镇停留多日,有碰头之人,定有蛛丝马迹可寻。还有一男两女至今逍遥法外,只要有关他们的消息,价高者得。”
金谷年知道重金之下必有勇者。刘二冷声道:“好,你交给我。”
金谷年淡声道:“切莫打草惊蛇,拜托了。”
女儿失踪,她还能冷静地应对一切。这个女人该有多强悍?刘二顿时肃然起敬。等金谷年一走,刘二就将一百两拿出来,对着小弟们冷声道:“看到没有,这是一百两银票,你们只要把跟沈青梅有关的人找出来,这一百两就是他的了。”
那些小弟们露出渴望的目光,立即兴致勃勃地跑去打探消息。蛇有蛇道,他们可不像县衙的人,把调查放到明面上。有主意的人拿着几十文钱去打发乞丐,蹲守询问平安路二号的那暴死的男女的情况。还没说,立即有人提供了相关的消息。而金谷年带着文知礼回到文知村,却迟迟不回家,反而去了刘氏家里。“金谷年,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做什么?”
刘氏正准备歇息,没想到金谷年一脸冷漠地站在门口,心有余悸道。金谷年冷声道:“刘氏,达州来的嬷嬷何在,你如何找到她?”
无缘无故地问起达州的事,刘氏生怕金谷年破坏自己女儿的婚事,装疯卖傻道:“什么达州嬷嬷,我怎么听不懂呢?”
不料金谷年没耐性跟她磨叽,揪住她的衣领,冷声道:“我再问一遍,那个罗嬷嬷何在?”
当初就是罗嬷嬷相中文知雅,想撮合她跟达州黄公子的婚事。但凡刘氏诚实一些,也不至于后悔莫及。她撒谎道:“再过两日,达州就该来人了,到时我再告诉你。”
金谷年松开她,飞快应了一声:“好,多谢。”
等关上门,刘氏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看到女儿文美丽从里面走出来,嘘声道:“明日达州来人,咱们得悄悄地操办婚事,否则,金谷年要坏事。”
“娘亲,我出嫁的大好日子,肯定要十里八乡都知道才好。”
文美丽不满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金谷年想让文知雅抢婚。哼,当初她怎么不答应呢,末了又眼红,真是的。”
“傻丫头,最近不大太平,今日罗嬷嬷来了,也劝我们低调一些,横竖彩礼到手,你到了达州那边,肯定要大大操办一场的。咱们能省一些是一些。”
刘氏无奈道。想起龙江村的蒋家貌似也谈了一门达州的婚事,夫婿也姓黄,当初刘氏还特地询问了罗嬷嬷关于此事。罗嬷嬷却说达州姓黄的公子多了去,况且文楼镇地杰人灵,漂亮姑娘也多,不然他们也不必千里迢迢慕名前来迎婚嫁娶了。她还说堂堂秀才妹妹也嫁去达州,两家还是同一时间出嫁,证明刘氏女儿不比蒋盈盈差。一番话把刘氏哄得心花怒放,连内心的疑虑也被打消了。“明日马车来了,咱们把嫁妆全抬上车,到时候娘亲再送你去西江。”
想到明日女儿就出嫁了,刘氏心里感伤。达州迎亲的队伍是走水路来的,刘氏想到黄家承诺给的三百两彩礼,心里又乐开花。金谷年一身疲惫回到文家。夏彩花等人急得迎上来,询问文知雅的消息。金谷年摇摇头。“再等等,若是只为钱,对方还会再来的。”
金谷年揉着太阳穴,无奈道。看到慕容红云走出来,她又道:“红云,抱歉,连累了屏翠。”
慕容红云最近连受打击,脸色苍白,淡声道:“都是命啊,有屏翠陪着,知雅也安心一些。”
其实屏翠一直跟着她,两人的情分早超越了普通的主仆。因为屏翠下落不明,慕容红云不得不把前往龙州的计划搁置了。慕容红云内心苦不堪言。此时,李家别院。文知雅跟屏翠被两个彪形大汉押到李成功面前。看到眼前之人,文知雅惊得大声呼道:“李成功,竟然是你!”
醒来的路上,文知雅想了许多,一度怀疑是京城的长公主派人绑架了她。万万没想到竟是李成功。说着,就挨了李成功的一巴掌。“贱人,你也有今天。哈哈。”
李成功捏住她的下巴,一脸淫笑道,“上回老子没得到你,这一次,你没这么幸运了。”
文知雅明明吓得半死,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周旋道:“李成功,你从不缺女人,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呢,不如你开个价,让我娘送钱来。”
“啪”的一声,她又挨了一巴掌。“贱人,你是瞧不上老子,以为老子比不上你家有钱吗?”
李成功的神色近于癫狂状,想到今日被金谷年戏弄了,不正是文家仗着有钱吗?“老子图的是你的身子……”他说着,钳住文知雅的下巴,眼看就要扯她的衣领。“不要!”
一旁的屏翠扑上来,狠狠撞开李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