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林南南赶紧道。“好,就这么说,每日早上辰时,就是马车交换时间。”
蒋先华领着蒋盈盈回到人群中。“哥,干嘛便宜文家人?”
蒋盈盈不满道。蒋先华淡声道:“眼下已到晌午,让给文家又如何?”
文家人也就坐大半天而已。尽管他们想改时间,可蒋、林家都不肯,只得作罢。想到明早就要让给林家人,刘氏生怕吃亏,一家六口人,所有行李塞得满满的。要不是塞不下家里的板车,文多兴都要挤进去舒坦一番。文美丽舒服了,蒋盈盈却遭罪了。她早早裏了小脚,平日炫耀的资本,如今却成了累赘。“娘,我的脚起水泡了,我躺上板车歇歇…”才走了一里路,她就爬上板车,也不顾父兄如何艰难拉车,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蒋先华与蒋父—蒋文生轮流拉车,对于她的自私为人,也只能无奈叹气。等到傍晚原地休息时,方氏递给蒋盈盈干巴巴的馍馍,不曾想蒋盈盈才咬了一口就吐了。“娘,太干了,不好吃。”
她抱怨道。想起夏彩花熬煮的小米粥,再配上酸辣可口的咸菜,简直不要太好吃。她哀求方氏道:“娘,我要吃小米粥,不然,白粥也成,最好有点咸菜。”
她坐在板车上,高傲得像公主。旁边的村民露出鄙夷的目光。没有小姐命,落得小姐的身体!谁家娶了这种女子,倒霉。方氏对女儿一向有求必应,难为无米之炊,只得哄道:“盈盈,现在是逃难,没有办法生火煮粥,你将就着吃几口,回头到了横东县,娘给你买好吃的。”
“可这馍馍又硬又冷,咯掉牙,我不吃!”
蒋盈盈赌气之下将馍馍扔在地上。“这…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方氏低声劝道。蒋文生捡起干馍馍,递给蒋盈盈,怒喝道:“这是庄稼人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你可以不吃,但别糟蹋了!”
他的神色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蒋盈盈被吓哭了。方氏忙上前劝道:“孩子他爹,你骂孩子做什么。”
“都怪你宠坏她,搞得无法无天,我把话搁在这里,她爱吃不吃,饿死算了!”
蒋盈盈硬气地想逼父母妥协,可方氏一路赶着逃亡,心力交瘁,浑身不自在,哪顾得上她。才过了一个时辰,蒋盈盈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双眼发黑,不得已,只好接过蒋先华递过来的硬梆梆的馍馍,就着水咽下去。“人家金谷年一路上带锅带铲的,还有舒适的马车坐着,哪像我们,累成狗一样!”
她爆发了,控诉道。蒋文生啐了她一脸:“咱们家本来也有马车的,还不是你要脸,把马车卖了换钱做嫁妆,你还有脸说了。”
“下来,换你娘上车,你这样自私,不怕人戳脊梁骨吗?”
他大手一挥,把蒋盈盈赶上车,换方氏上板车歇息。“娘…”蒋盈盈委屈望向方氏。方氏有心无力,连日的奔波,她晕头转向的,再不歇着,她一定会晕过去的。“女儿,你乖,换娘歇歇…”蒋盈盈气得跺脚,又无可奈何,只能拖着脚步走路一边埋怨。如出一辙的,还有林南南。因为林老太太坐的马车没有位置,她只能跟在金谷喜身后徒步前进。吃的不如意,走路也磨出血泡。林南南甚至想着跟庄易去了天朝国的待遇也比逃难要好千百倍。可恨的是,当他们费尽艰辛前往横东县时,却看到金谷年一家人停在旁边的空地上,不仅生火煮饭,还有说有笑。当初比金谷喜还惨的蔡娟婆孙,也受到了优待,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还有舒适的马车坐。那香浓的小米粥。那咸香可口的牛肉干。林南南口水都流出来了。想想,又恶向胆边生。太欺负人了!“娘,你看她—”林南南越想越气,埋怨金谷喜混得比乡下村妇还差。金谷喜背着包袱,流着汗道:“提她做什么,死贱人六亲不认,迟早遭报应的。”
林南南目光如毒蛇一般望着金谷年的马车,在旁煽风点火道:“为什么她就有马车坐,我们就得辛辛苦苦走路?娘,不如咱们与蒋盈盈跟刘氏合谋,把金谷年的马车夺过来。”
这个想法不错,可是—金谷喜看了一眼金谷年身边的三辆马车,那些男女看着都不好惹的,他们普通老百姓怎会是人家的对手?“哼,说是好听是护送他们的保镖,其实是山匪罢了,咱们不出手,让别人来。”
林南南想着便去找人商量。几人一拍即合。过了一个时辰,金谷年的马车被几个壮汉拦在半路。“金氏,哥几个走累了,借你的马车坐坐?”
文家村的癞皮狗文三狗集结了附近村庄的混混无赖五个人,不仅堵住金谷年马车的去路,还恬不知耻地想霸占文家的马车。金谷年眼底平静无波:“你们这点人,就想抢劫?”
她看得分明,刚才林南南跟蒋盈盈去找文三狗。是眼红他们了。正好杀鸡儆猴,让所有人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