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雅,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你四弟水润润的人儿,可怪不得我了。”
临走之前,宋明阳附在文知雅耳边,冷冷一笑。文知雅本防着她,听到这话,后背发麻,条件反射般伸手去拉文知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明明感觉已经捏住了文知礼的衣袖,却被挣脱了。难道,四弟真的被收卖了?可怜的他,神智时好时坏的,容易受人摆唆,若是她不救回他的话,他的下场会很惨。“四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娘亲怎么能狠心抛弃你啊!”
她发泄着内心的不满道。她越是痛苦,宋明阳那变态的心理就得到膨胀扭曲。“文知雅,我可没多大耐性,明天芳疏还继续营业的话,别怪我狠心了。”
宋明阳高傲地离开了。“四弟,你回来!”
文知雅气得追上去。蒋盈盈把她拦住,摇头:“知雅,问题的根源不在这里,是你爹利用了老四。”
“不,是我娘,她抛弃了我们,如今又舍弃了四弟。”
文知雅眼泪直淌道。尽管她内心不肯接受,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兄妹三人,成了无家可归,父母不要的累赘。“傻丫头,你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也许,她就躲在某处偷偷关注着你们。”
蒋盈盈也头痛,明明思念的人近在咫尺,却不能说,不能见。哎,金谷年也够难的。宋世芳母女凶残成性,文振国软弱无能,她怎么不阻止老四呢?搞不懂。“那明日还要继续开门吗?”
宋承欢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忧伤着。她也郁闷啊。按照金谷年的本事,是不会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对手的呀。“这是我的家事,你们不必理会。”
文知雅摘掉围裙,一脸冷意走了出去。蒋盈盈追了上去,问道:“知雅,你要去长公主府吗?”
“不,我要去王家。”
文知雅充满戾气道,“你别管我,好好看好铺子。”
说完,她坐上赖老三的马车,径直来到王家。“文娟,你给我出来!”
她拍打着大门,大声喊道。一会儿功夫,文娟打开门走出来,叉着腰骂道:“死丫头,没大没小的,老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
文知雅上来揪住她的衣领,冷声道:“我且问你,是不是你把我四弟送给宋明阳的?”
“死丫头,敢动起手来,看我不打死你!”
文娟也扯住她的衣服,两个人拉扯起来,“就是我把老四送进长公主府的,你奈我何?老四想要认爹爹,不想跟着你们这些穷鬼了!”
“放屁!我四弟不是这种人!”
文知雅稍微一用力,就将文娟推倒在地。“造反了,死丫头敢打人!”
钟氏走出来,抬手就要打文知雅,谁知文知雅战意正浓,躲开钟氏,又骑在文娟身上,气骂道:“四弟也是你侄子,你想害死他吗?”
文娟养尊处优惯了,哪是她的对手,气喘吁吁道:“谁让你不肯做宋明阳的婢女,如何只能让老四代替你做走狗了!”
“啪”的一下。文知雅毫不留情地揍了她一拳。文娟被打懵了。钟氏扑过来想打文知雅,可文知雅像泥鳅似的,滑不溜秋的,还把老太太耍得团团转。钟氏跌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骂道,“你,你这个不孝子孙,老天迟早收了你去!”
文知雅再没往日的客气与孝敬,扬言道:“谁敢欺负我四弟,我就跟谁拼命!”
“啊,杀人了!”
钟氏拍打着大腿,大声疾呼道。一会儿功夫,王修杰带着新娶进门的妻子罗小霜走出来,骂道:“文知雅,你敢打人,你哥还要不要读书!”
“呸,你们敢害我哥,我就去衙门告状,把事情闹大了才好!”
文知雅也不怕,沉着脸道。钟氏被罗小霜扶起来,冲王修杰道:“把、把死丫头给我捉起来,我非要她好看!”
王修杰扑向文知雅,眼看就要得手了,谁知文知雅手里有银针,扎得他又窜又跳的。“就是你这个死丫头,上次差点害死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王修杰与文娟左右围堵,眼看就要擒住文知雅。幸好赖老三及时过来,救下文知雅。“臭要饭的,滚一边去!”
王修杰嚣张跋扈,手持木棍砸向赖老三,没想到赖老三反手将木棍劈成两段。“下次再欺负我家小姐,我打断你的狗腿!”
赖老三目光森森,冒着冷意。王家人被这个男人身上的杀气给震慑住了。等到文知雅离开,他们才回过神来。“娟、娟啊,你说宋明阳是不是虐待老四了,不然老三能气成这样子?”
钟氏悄悄拉文娟到一旁,小声问道。文娟披头散发,异常狼狈,破口大骂道:“老四要是有个好歹,也是死丫头害的,关我们什么事?”
见钟氏露出些许不忍,又道:“娘,难得大哥跟长公主感情如初,可万万不能再得罪她们母女了。”
“可是—”钟氏正要说话,就看到王修杰黑着脸从厢房里走出来。“怎么了,小霜又给你气受了?”
文娟见状,忙上前问道。王修杰没忍住,抱怨道:“本来以为娶了个金叵萝回来,没想到却是供奉的小祖宗,她非要冤枉我跟文知雅有猫腻,简直不可理喻。”
文娟知道罗小霜是大小姐脾气,要不是看在她老娘是宋明阳跟前的大红人,宋明阳为了恶心蒋盈盈,故意从中牵媒,让王修杰娶掌柜佟美珍的女儿罗小霜为妻。兰心铺子最近的生意火爆,月收千两银子,佟美珍仗着自己是功臣,她的女儿娇横蛮不讲理,王家人烦不胜烦,头痛至极。可人是自己八抬大轿娶回来,又占着宋明阳这层关系在,王家人再大的难堪也得忍着。“娘,我听说芳疏铺子把宋明阳的生意抢走了,那些人一直排到城门那边,这回我看佟美珍还能嚣张到几时!”
王修杰受了不少窝囊气,恨不得罗家倒大霉,没有宋明阳指手画脚,他才能重振夫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