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我劝你放下武器,皇上念在你们姐弟一场,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杨明威与金谷年对峙,暗地里却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金谷年浑然不知。“让你的人退后。”
她威胁道,还举起手中的手榴弹。杨明威点头:“好,我让你走。”
御卫军立即分开一条人行道。金谷年心里没底,脸上却绷得紧紧的。她知道,四周布满了潜伏的弓箭手。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缓缓向门口走去。这时,一道利箭朝她窜过来!金谷年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人推开了,看着那道弓箭贯穿身后的一个御卫军。“你怎么来了?”
看清楚来者,她略带惊喜道。温泽言嘲讽道:“再不来,等着你被吃干抹净再来吗?”
死老太婆,太疯狂了!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彻底激怒了杨明威,他死死盯着温泽言:“温泽言,你这个乱臣贼子,皇上有令,命我等将你击杀!弓箭手准备!”
他手势一落,从暗处跳出来一群黑衣人,皆是宋哲宗的影卫,实力不菲。温泽言淡漠道:“本王当初不幸身亡,宋哲宗还给我风光大葬,没想到诈个尸而已,老小子就翻脸不认人了!果然天家最无情。”
“少废话,来人,射!”
杨明威直接下命击杀。空中射来密密的箭,如蝗虫一样惊人。温泽言与金谷年背靠背,准备往外面冲去。金谷年分别投出一枚烟雾弹、一枚催泪弹,大喊道:“趴下!”
轰轰的一声响。巨大的烟雾将现场笼罩住了,紧接着响起了各种呛人的咳嗽声。“别进去,会暴露的。”
在金谷年准备闪身进空间时,温泽言拦住她,“先冲出去再说。”
金谷年忍住烟熏的痛苦,拉住温泽言的手。她从空间掏出一块防暴盾牌,飞快地朝外面跑去!她的手被被强大有力的手反握紧了,耳边传来温泽言的低哑的笑声。“老太婆,这回你该老实了。”
他低低吐糟道。臭小子,这个时候还调戏她。金谷年靠着盾牌一路不知推倒多少人,等烟雾散去,才看清楚前面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里面的黑衣人自己打了起来。原来温泽言的人也到了。“快走。”
温泽言叮嘱她道,带着她往门口跑去。“姑母,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太子宋承真从马车里下来。金谷年正欲说话,身体被拦腰抱起,堪堪射过了致命的一箭。“太子殿下,快拦下他们!”
身后传来杨明威的大喊大叫。金谷年气煞了,还有完没完,她又从袖口里掏出一枚手榴弹,决定给他们点颜色尝尝。“姑母,休要滥杀无辜!”
谁料宋承真持剑扑来。金谷年迎面一躲,怒喝道:“宋承真,我本以为你跟他们不同……”下一刻,她被整不会了。只见宋承真猛地侧身,将后背交给她,还小声提醒道:“快,劫持我。”
金谷年没动,温泽言却把匕首对准了宋承真,暗地道:“太子,有劳了。”
“别过来,不然,我就将太子杀了!”
看到前面走来的杨明威,他冷声道。杨明威没想到宋承真竟成了人质,气骂道:“温泽言,有本事就单挑,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你们一群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时,怎么没想到这句话。”
金谷年先爬上马车,又把温泽言拉了进去,她本想放了宋承真的,没想到温泽言淡淡道,“还得有劳太子跟我们走一趟,等安全了,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宋承真点点头。马车一路飞疾而去。杨明威气得让人拉来马匹,急忙带人追了出去。“出城,往前走!”
温泽言坐在宋承真身后,冷声道。金谷年喝止道:“此时出城,城外肯定有伏兵。承真,往东走,去百祥山!”
听到百祥山的名字,温泽言与宋承真都露出凝重的神色,不为别的,因为百祥山是皇家兽猎场,东南处有个地穴连接紫城后宫,那个地穴就是宋家的龙脉。当初宋世芳与爱人为躲避宋哲宗的追杀,躲进了地道,后宫自此被重兵把守。若不是赵丽然告诉金谷年地道的事,她是绝对猜不出来,那个地道还有个暗道,一直往东,就能到太晋国最大的东乌河。赵丽然让人在东乌河留了一条小船,金谷年便可离开京城。宋承真却误会了,她以为金谷年要却捣毁龙脉,一下子刹住马车,带着宁死不屈的坚毅道:“姑母,恕我不能带你去。父皇虽待你不好,但百祥山是太晋国龙脉气数所在,我不能让你毁了它。”
温泽言也苦笑道:“老太婆,你真要那么绝吗?”
“你们想啥呢?”
金谷年苦笑不得,解释道,“百祥山除有一条地道通往紫城后宫,还有一条地道通向东乌河,我们可以乘船离开。”
宋承真为自己误会金谷年感到羞愧难当:“姑母,是我误会你了。”
金谷年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承真,以后要做一个好皇帝,有事来木城找姑母,姑母为你撑腰。姑母相信,你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
这番话令宋承真欣喜若狂,仿如被老师表扬的孩子。他不知道因为今日的善举,为日后的登基结下善缘,金谷年着实推了他一把。“到了百祥山,你就别进去了。”
遥遥看到在望的百祥山,金谷年叮嘱道。宋承真心里一热,小声道:“万一皇父不肯放过你,该如何是好?”
金谷年淡笑:“我没事,我能处理好,也不想连累你,我能脱身的。”
宋承真稚嫩的脸,露出会心一笑。他总算是救对人了。百祥山路口,金谷年与温泽言跳下马车。突地,她的目光一凛:“你受伤了。”
只见温泽言跳下马车的地方是一滩血渍。“别人的。”
温泽言笑笑,神色如故。金谷年拿掉他捂住胸口的方向,竟然是一道伤口,上面还有被折断的弓箭。“混蛋,受伤了怎么不说!”
金谷年气得打颤道。她匆匆跟宋承真说一声,拉着温泽言往深处跑去。宋承真回头看到马车上的触目的血渍,心想着温泽言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