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把病人送去了ICU病房。ICU病房外,祁海林、祁様、周玲芳他们三人沉默不语的坐在长椅上,谁也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匆匆忙忙跑来祁海林他们面前。女孩叫祁玉,她是祁様的妹妹,因为她一直都在外地上班,她母亲出车祸的时候没能及时回来,所以她现在才到医院。祁玉跑得的是气喘吁吁,她急忙问道:“哥,爸,我妈她怎么样了?”
祁海林没有把她妈变成植物人的事告诉她,因为他怕说了之后祁玉接受不了。但现在祁玉已经来了,他们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祁様看向祁海林,道:“爸,告诉她吧。”
祁海林看了祁様一眼,叹了口气,目光挪去祁玉身上,眉头紧皱,怅然的说道:“小玉,你妈妈她……她……”祁海林也不知道该如何把她妈变成植物人的事告诉她,而且是当他要说的时候,他的心里简直就跟刀割一样的痛。他真的开不了这个口。“爸,我妈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祁玉急忙说道。周玲芳见他们两个都不说,便说道:“小玉,你妈妈她以后也许会变成植物人,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祁玉一听,瞳孔剧烈地一缩,整个大脑嗡的一声响了起来,像是有很多蜜蜂在她脑袋里飞一样。她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最后退到墙边才无路可退。她摇着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周玲芳他们,“不!我不相信我妈会变成植物人,你们在骗我对不对?在骗我对不对?”
周玲芳起身走到祁玉面前,她皱眉,说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医生说你妈妈大脑皮层功能严重的受到了损害,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而且还必须得进ICU住几天,要是不住的话,你妈妈她就熬不过两天。”
祁玉眼睛倏然瞪得很大,眼中满是红血丝,两行清泪,就这样从她眼眶中决堤而出。她捂住连,顺着墙慢慢蹲下,然后崩溃地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祁玉痛哭着,心无比的痛。周玲芳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自己又跟着难过起来,她蹲在她面前,轻拍着她的背说道:“你别伤心了,事到如今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
祁玉泪眼汪汪的看着周玲芳,“什么叫没办法?她本来是可以平平安安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保护好她?为什么?”
见她在责怪自己,周玲芳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祁玉见她不说话,又继续责怪起她来。周玲芳哭着说道:“是,都是我的错,是我要拉着你妈妈去逛街,是我在她出车祸的时候没有保护好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骂我也行!”
这是周玲芳的亲姐姐,如今她变成这样,她的心里本来就很痛苦了,现在祁玉一责怪她,她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天大的罪人。祁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让这个小姨去替换她的母亲,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如果这两个字吗?祁様红着眼睛走来祁玉身边,“小玉,你别怪小姨,这不是她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得罪了别人,所以妈如今才被人报复的。”
“什么?”
祁玉一脸愕然的望着祁様,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祁様不敢置信的摇头,“你……你说什么?”
祁様便把自己得罪了陆重桓的前因后果全都仔细说了出来。祁玉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她回过神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祁様的脸上。这一记耳光非常响亮,直接就把周玲芳跟祁様给打懵了。祁海林见状,立马过来将祁様拉开,他瞪着祁玉,吼道:“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你哥,哪有妹妹打哥哥的?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
祁玉指着自己,她猩红的一双眼睛瞪着祁海林,“到底谁过分啊?啊?妈妈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妈怎么可能会躺在重症监护室?为什么现在你反倒是来怪我啊?难道你不应该怪他吗?”
祁海林道:“难道你觉得你哥应该帮陆重桓那个小人吗?啊?小玉,你偶读二十多岁的人了,为什么你连是非都分不清楚?”
祁玉吸了吸鼻涕,道:“我分不清是非?难道他就分得清吗?我们可是他的亲人,他倒好,为了鼎盛财团不惜牺牲掉我们,难道你觉得他这样做就是对的吗?”
“咱们祁家一辈子都不可能当个背叛者,这是你爷爷在临走的时候教导你们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祁海林道,“还有,你觉得陆重桓不能得罪,你觉得你哥应该跟他狼狈为奸,那你想过陆之衍吗?你哥要真的帮陆重桓那个小人夺走鼎盛财团,你觉得陆之衍会放过他,会放过咱们祁家吗?”
祁玉低喝道:“不管怎么样,他就不应该不管我们的死活!”
跟一个女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因为一根筋的她们永远都无法听明白道理。祁様深吸一口气,他看向祁海林道:“爸,你不要说了,不管怎么样,妈现在变成这样确实是我的原因,她要怪我就怪我吧,我没有怨言。“祁玉瞪着祁様,眼中出现一抹明显的怨恨,她咬牙道:“你当然没有怨言了,因为妈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凶手!”
啪!祁海林一巴掌扇在了祁玉的脸上。这一巴掌过去,直接就把祁玉给打懵了,那被打的半边脸也瞬间红了起来。祁様跟周玲芳都没有想到祁海林会打祁玉,这一巴掌不止把祁玉给打懵了,连他们两个都懵了。祁海林吼道:“他是你哥,你不能这样说他。”
祁玉眼泪簌簌地落下,她的心里泛起一层难忍的痛意,她哭着说道:“爸,你居然打我?你居然为了他打我?我可是你的女儿,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妈本来就是他害的!”
啪!气急败坏的祁海林又打了祁玉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祁玉眼泪直接飙了出来。这打一巴掌就算了,祁海林还打了两巴掌,这谁能忍?祁玉凶神恶煞的瞪着祁海林,嘶吼道:“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