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到还剩三袋的时候，身上那厚重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我随手用手拂去了脸上的汗水，然后我把一袋水泥扛到了肩上，谁知道我腿一下子就软了，随机就连人带水泥跌倒在地。
头好晕好晕，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点，难道是感冒又加重了吗？
“小云，你没事吧？”朦胧间有人跑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眩晕的感觉让我无力看清眼前的人，但我依然摇摇手说，“没事没事。”
我努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把水泥重新扛在了肩上，即使眼前的一切很模糊，但我还能走！
“小云，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伤我的心？！”突如其来的嘶吼，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由原本模糊的身影变成了熟悉的脸孔，怎么会？怎么会？莫名的感觉是惊恐？是害怕？是委屈？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干爸……”好不容易才从嘴角挤出了这两个字，肩上的水泥也不知何时滑落在地。水泥袋破了，水泥灰不断地想从断缝中流出，一层层灰色的雾在脚下翻涌。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干爸的愤怒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是啊，为什么我要瞒着干爸呢？我不知道。
“你说啊！难道你觉得我养不活你们两个吗？不要不说话，回答我的话！”第一次，第一次干爸这样对我大声说话……眼泪，你何时流下来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不是……不是的！”泪水流过嘴角，尝在嘴里有点涩，有点咸，我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汗水和泪水的混合物，只是好难咽下去。
“不是？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你去人家店里洗碗，干爸可以体谅你想赚钱的心理，干爸可以只当作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你又来这里抛头露面！为什么要做这些体力活！这是你做的吗？啊……”干爸愤力地摇着我，头好痛好晕，耳膜似乎快要被震破了……
“我……”我想要解释，可是我又该怎么说呢？原来干爸早就知道我在徐姨那洗碗了，原来干爸决定不干涉我，可是现在……干爸真的生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啊！你解释给我听！我要你解释！”干爸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我好害怕，这样的干爸让我很不安。
“这位先生先冷静下嘛，孩子也是懂事才出来做的，别这么激动！”周围已经围了很多工人，大家都不敢说话直到工头来到了我的身边。
“冷静？她是未成年人！你竟然让个小女孩在这里扛水泥！你信不信我告你去！”
“干爸！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这么生气！”干爸太激动了，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我知道，我都知道。
“啪！”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光，在我的面前一闪而过。我以为黑夜里的光总是指引着希望，可我不知道它竟然可以这般让我疼痛。
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多“第一次”的事情发生呢？干爸居然会打我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破了我所有努力维持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