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秦先生就将那张写坏字的纸展开来:“姑娘心性不坚,长此以往,必要受本性所累。”
洛缨:“是他突然靠近,抓着我手……”“姑娘急什么?”
秦先生神色淡淡拦道,说着,将写废的纸递到桌前,“容秦某斗胆猜测,姑娘心里是喜欢大人的,却不敢承认,是也不是?”
“谁喜欢他?”
洛缨不服气的别过脸。秦先生为博士,在朝为天子出谋划策,又做了太子少师,是以最擅察言观色,观她气息微急,脸上带着些恼羞成怒的神色,当即明白了。他略微想了想,又道:“那日,秦某刚下朝归家,就被一匹妖兽掳来了这里。”
洛缨惊诧的看他一眼。虽不明白话题转得这么生硬为哪般,却听出他略带怅然的声音,再见了这样忧愁模样,不经意低了低头:“都是为了我,让先生受苦了。”
秦先生苦涩地笑了笑,一拂袖,端得感慨万千:“世人皆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想来是这个道理无疑了。”
洛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那可不,这世上但凡有点本事的人,就会成为别人争相抢夺的对象,要么怎么总有些流言,说‘得此人可得天下’这样的屁话?女人他们抢,有名有才的,他们也抢。洛缨微微叹了口气:“让先生受苦了,还请先生不要太难过,我……我会尽量替先生求情,让他放你回家。”
这三个月,她不是没想过阳奉阴违。但是细想想,一来,此事于她百利无一害,既然有这个条件,何乐而不为呢?二来,秦先生小命攥在狼妖手里,一旦惹怒他,轻则挨打受伤,重则小命呜呼。为她把人从凡界掳来,已经够造孽了,何苦再连累他?回过头,秦先生低眼看着洛缨,意味深长道:“嗯!这倒是个路子,大人待你始终是不同的,秦某看得出,你说的话,管用!”
他不是不知道,洛缨是个死鸭子嘴硬的性子。方才他把话说得如此透彻,也未见起作用,既如此,索性让她自己去撞南墙,碰疼了,头破血流,自然知道自己心底真实想法。洛缨疑惑地抬起眼:“先生是让我使美人计?”
秦先生一本正经点了点头:“有何不可?”
洛缨:“……”她若敢使计,依狼妖的性子,必定是半真半假的上钩,把她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要不……先生还是在妖界待着吧?最多让你跟我一个待遇,绝不让你受委屈,大不了……以后我给您养老送终。”
洛缨缩了缩脖子,嗫嚅道。开什么玩笑?让她去跟狼妖玩心眼。他跟在红拂身边数千年,都没让对方察觉到丁点叛变的苗头,这种心思,使什么计也不好使啊!秦先生瞪大了眼睛:“……”自己最多想把她卖了,她却想给他送走?很快,他勉强按捺下当场暴走的脾气,移开目光,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道:“说起待遇,只怕不论换多少人,换谁来,也做不到姑娘这样。”
洛缨不解:“现在怎样?”
“垚妖善奔,瞬息间可移至数千里,听闻,此妖是常年跟随大人身边。须知,汗血宝马也才日行千里,凡界至此地数万里,万里之遥,姑娘一句话,大人便派此妖去买吃食,只为哄姑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