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赞点头,用不大流利的普通话说:“狼的地盘,我们给狼吃的,狼保护我们!”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王癞子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们现在生活在狼的地盘,所以需要给狼食物,获得狼的保护。我看向那地上的牦牛尸体,问他:“那你的意思是,这座魔国遗址是属于狼的?”
松赞说是的,这里是狼的地盘,我们人侵占了它们的地盘,如果不给狼祭祀,狼会袭击小孩老人。他说的相当严肃,我心里觉得很难接受。黑子道:“原来这牦牛是你们拿来喂狼的。我说怎么这牦牛死了也不哼哼,你们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松赞说就在前面不远处,因为不想让外地人和小孩子看到。我说:“你们村子里的其他人知道么?”
松赞说知道,我们都是轮流献出牦牛的,现在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打扰了狼群吃食物,会很麻烦的。我看周围,发现好多绿油油的眼睛正在盯着我们。我一下子想到了在鬼藏金陵里面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也是这样,到处都是狼。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中又参杂着一种陌生的情愫,不知道解爷在不在这个地方。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到解爷么。我看向周围,没有解爷的影子。“走,我们回去吧”老猫有点虚了,催促我们。我叹了口气,只好示意他们带路,我们先回去。松赞早就在等着我们回去,这时候自然大力赞成,我看周围除了狼群,暂时没有人,只好和他们一起往前走。魔国的遗迹很大,里面有许多地方已经坍塌的变成了土包包,高原地区昼夜温差极其大,就算是石头,晚上在温差的炙烤下也会很快干裂,但是遗迹当中的那些土块房子却很结实,很多土块房墙壁还立着。我们往前走了没几步,老猫忽然嘘地吼了一声,我们朝前面一看,发现一只黑色的动物,速度飞快的从墙壁下方蹿了过去。那动物跑的飞快,肉眼几乎看不清楚,手电筒照射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残影。“狼?”
我惊讶地吼道。“不是的,我觉得像是什么猫”黑子道。“有可能是老鼠,这遗址里面应该有不少老鼠,你们看”老猫指了指墙根。我看向旁边的一个土包包,发现那土包包被挖出来一大堆洞口,乱七八糟的,有一些老鼠就在外面爬,这些高原上的老鼠皮毛很厚实,一点都不怕人,用黑亮地眼珠子望着我们。“这些老鼠不会也是魔国的守护神吧?”
王癞子打趣道。“那说不准,也有崇拜老鼠的民族,印度有一座鼠神庙,那里的老鼠是神祗,凡人进去要顶礼慕拜,而且那些老鼠非常聪明,竟然知道问人要东西吃”老猫道。我自然也听说过这个,据说如果人类灭绝,最后称霸地球的动物中,老鼠就是其中之一,因为老鼠繁殖能力超强,而且很聪明。松赞一言不发的带路,说话间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很远,不时回头来看我们,我们说了两句之后也只好赶紧跟上去。周围的残破墙壁,沙化的房屋,不时掠过的小动物,吱吱叫唤的老鼠,呜呜吹过的大风,天上清冷的明月,整个遗址渐渐的全部展现在我们面前,这个小小的遗址我们走了没多久就看到许多平时叫不出名字的动物,有一种老鼠耳朵超大,看起来很像是龙猫,松赞说那是一种老鼠,很少见,叫做沙鼠,王癞子差点有上去捉的冲动。我们照着手电筒大概走了有十来分钟,终于走到了草滩前面,已经走出了魔国的遗址。周围的风吹得呼呼的响,我回头一看,这魔国的王宫,倒像是一座寺庙。说是王宫,其实就是一片有土墙围着的建筑,那些土墙也都化了不少,只能看出一个土墙的胚胎在,不过土墙中间,竟然出奇的能看到一些完整的建筑。继续往前走,就看见前面的尕娃村,和魔国遗址,竟然有相似的地方。我心里觉得奇怪,悄悄给黑子说。黑子也皱起眉毛。说还真的很像。我们向前没走几步,就看到尕娃村村口,一些有巨大裂缝的房屋,这些房屋的墙体裂开很大的缝隙,看着很危险,在地面上偶尔会发现一些石兽模样的石雕,不过都风化的很严重,完全变成了一陀。“松赞,这些房子也是魔国的遗址么?”
我这时才看出端倪来,白天没有仔细看,晚上发现,这尕娃村,原来是魔国遗址的一部分。松赞点头说是的,这些房子,以前是魔国的宫殿。“我们进去看看?”
我看向黑子和王癞子。两人也不废话,说看就看呗,于是我们都走入这个破屋子去看。我们走进发现,这间破屋子很危险,因为顶层的石板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周围的墙体都是裂缝,大风从里面吹进来,呜呜直响。破屋子的正中间,有一块很大的石板,被掀了起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我和黑子对视一眼,我问松赞:“这是什么洞?”
松赞脸色有点古怪,说这个洞,死人的洞,活人不能去。“里面有什么?”
我想去看看。松赞一把拉住我,说:“这个地方,是以前魔国杀了奴隶丢弃尸体的洞口,里面可能有弱郎”我本来不是很害怕。听见他说可能有弱郎,我顿时有点慌张,那个神秘的弱郎,如果真的和狼奴王有联系,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见我们这模样,松赞乘热打铁,催促我们快点回屋子。回了屋子之后,松赞给我们烧了一些酥油茶,然后弄了一些吃的,开始陪我们聊天。我问松赞,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和狼群一起。松赞显得很惊讶,说和狼群一起?在阿里,和狼群一起的男人,只有弱郎。弱郎就是僵尸,是藏地死后作祟的尸体。我沉默不语,王癞子问:“那这个弱郎什么样子?”
松赞皱着眉毛想了想,说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行走如飞,经常捉我们的牛羊去吃,他有时候还来村子里,我曾经见过,在门口,毛绒绒的,脸颊。我的心咯噔一声。毛绒绒的脸颊,怎么这么熟悉。松赞的普通话不好,但是说的这个我还是很清楚的,难道说,解爷变成了那种毛绒绒的怪物?我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忽然我们帐篷的门帘子,被嘎吱嘎吱地挠。发出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