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大夫。”
出了院子,厉宏卓就一脸严肃对着厉母和厉大嫂,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帮忙,厉母这件事实在太过分了,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给厉宏兴考试,吃什么喝什么都没想过,结果还碰到了这样的事。厉母见厉宏卓愿意松口,连忙点头:“好,你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家里可就你爹一个人撑着,他可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听了这话,厉大嫂嗤笑一声,好像对厉母说的话很是不屑,厉宏卓也没心情管这两个妇人的事,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离开了。厉宏卓带着大夫回了厉家,在主厢房里见到了厉母口中重病的厉父,说是重病确实不为过,他瘫倒在床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见厉宏卓过来,厉父也只是伸了两下手,厉大嫂马上过去扶了一把,才把厉父给安顿好,大夫见厉父这样的情况也是直摇头。“这是你家里人?”
大夫指着厉父问道:“能治是能治,只不过不好治,你们确定要医吗?”
厉母听到能治时特别高兴,可听了后半句表情就慢慢僵下来了。“大夫,你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个啥情况,什么叫不好治呀?我们花这么多钱请你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把我家顶梁柱给治死的呀!”
大夫也是个好脾气的,遇到这样的人也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在一旁解释:“这位大婶先不要急,他这是中风的前兆,要是不好好调理很有可能半身瘫痪。”
“不过你们算是遇上我了,我对于中风还是有几分研究的,按照我的方子吃药肯定不会瘫痪,但中风也不是个药到病除的,往后的日子里就别想着做重活了。”
此话一出,厉母马上哭天抹泪:“大夫,你可行行好,一定要治好我们家的顶梁柱呀,现在我们一家子全靠他养着呀,可不能不做重活呀!”
厉母这话说的实在过分了,屋里的厉大嫂虽然想着分家,可现在还是住在厉家,吃喝什么都拿给厉家不少。而厉宏卓就更是了,虽然分了家,但是每月都给厉家一两银子和五十担粮,她现在说一家的重任都在厉父身上,实在是不把厉宏卓和厉大嫂一家看在眼里了。不过厉大嫂可没有兴致和厉母争,她心里暗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这事也不怪厉大嫂多想,本来厉父赚的就不多,现在还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厉家的负担岂不是全落在了厉大嫂一家身上!更何况厉母还那么偏心那个不成器的厉宏兴,要是这次考试成功了也罢,没成功岂不是又要三年。这么一想,厉大嫂分家的念头更深了,她已经做好了决定,等厉父的病情稳定一段时间就在和厉家人提出分家这件事。一屋子的人各怀鬼胎,却是每一个人说要给厉父拿钱治病,最后还是厉宏卓看不过去眼了,拿出了银子给大夫当诊金。大夫给开了药方后,厉宏卓就想去抓药,可谁知厉母抱着厉宏卓的胳膊就不松手,一直抹着眼泪:“厉宏卓,你说老天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你和厉大嫂一家都想着分家,现在老头子还遇上这事了,厉家也太惨了!”
厉宏卓皱着眉头看着厉母,却没办法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厉母见状马上变本加厉,一副完全没有主意的样子:“厉宏卓,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厉宏兴现在也不在家,家里唯一靠得住的你也分出去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你好好照顾我爹,药费我们三家会平分的。”
厉宏卓听了半天,可算明白厉母的意思了,她就是想让自己回家照顾厉父,可是既然分出去了怎么可能回来?一听这话,厉大嫂有点来气:“厉宏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药费还要我们三家平分,我就问一句凭什么!”
“我和厉宏利两人平时赚了的钱都放在厉母那里,她平日里都拿给厉宏兴去考试了,我也不管,现在厉父出了点什么事,怎么还要我们家出钱,我们赚钱比你们少那么多,你说这话好意思吗!”
不怪厉大嫂生气,平时她家给厉家拿钱也不算少了,就是因为分家没分出去,两人赚来的钱都给厉母了,就连自己儿子上学的钱都没了。厉母也急了:“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可还没分家呢,你说这话丧良心!厉宏卓,你给我们评评理,他们一家难道不应该给我们养老的钱吗!”
厉宏卓冷声开口:“那是你们厉家的事,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你就直接说家里还剩多少钱吧!”
厉大嫂冷哼了一声,指了一下厉母表示钱都归她管,可厉母却止住眼泪,说话支支吾吾:“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钱是她亲手交给厉宏兴让他去考试的,但这事可不能让厉宏卓知道,厉宏卓给赡养费的时候可是说的明明白白,这钱就算是孝敬老人的了,以后厉家出事他再也不管。厉母擅自把赡养老人的钱给了厉宏兴,最后还是来求厉宏卓救场,他能过来已经很不错了。但厉宏卓不吃厉母这一套,他冷眼看着她:“家里到底还有多少钱,你要是不说我可走了!”
厉母大惊,这厉宏卓要是走了,还有谁会给自己拿钱,她转头看向厉大嫂,让厉大嫂帮忙说句话。厉大嫂把头偏向一边,摆明了是想看她的好戏。没办法,厉母只能说了实话:“家里其实还有点钱,但是不多,就剩一两银子了。”
至于不见了的,当然是被厉母拿走给厉宏兴做了路费。这话她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的,她就连厉父都么有说实话,更何况是厉宏卓?现在厉大嫂也在这里,要是被知道了,家里面还不闹翻天啊,她的算计厉宏卓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