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音干笑两声,不敢再接着开玩笑,老实认怂。“妾身错了。”
【错个屁!下次我还敢!】【杀人偿命,要不是律法条例规定有爵位者不得伤及性命,她死上百回都不为过!】“你想她死吗?”
裴珩阴森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她愤慨的暗念。苏启音稍加思忖,还是选择老实承认。【我想她给我娘偿命,人之常情,没什么好掩饰的。】【反正狗王爷是秉公办事的人,又不会真听我的杀了她。】“她不能死。”
果然,裴珩冷冷道。“但是本王可以让她半死不活。”
苏启音怔怔抬头,脚步顿住。裴珩走了几步发现身后人没跟上来,也停住,回头看她。“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呀?”
苏启音轻声问。“杀人理当偿命,本王虽不能违背律法,但让她多付出些代价还是可以的。”
裴珩淡然说道,眼神幽深,“你只说,想不想。”
苏启音只沉默了一瞬,便抬头,眸中闪着坚定的光。“想。”
她不是圣人,她就是想田淑兰遭报应,装什么大度?裴珩眼里闪过一瞬赞赏,不过下一秒便转过身。“知道了,跟上。”
不愧是她。对不在乎的例如裴瑜苏映月可以轻轻放过,而对杀母仇人却抱着赶尽杀绝的态度。憎恶分明,狠心却又不失原则。倒是合他的脾气。到了苏泊渊的牢房,苏启音没让裴珩开门,就站在牢房外面,看着角落里依旧板着脸端着侯爷架子的父亲。若说田淑兰是温茵之死的一把刀,那苏泊渊就是捅刀的人。那碗毒药,是他亲自递的。但因为温茵似乎对苏泊渊要她死的决定并不意外,又因为她是因为田淑兰的话才放弃了生念,并不是因为苏泊渊。所以她竟然对苏泊渊没像田淑兰那样极度的厌恶。真奇怪,她本应该对苏泊渊更生气才对,可现在看着他,却总有说不上的悲凉。苏启音站了半晌,苏泊渊才发现门外有人,看清苏启音的脸后,他如同一匹迟暮的猛兽,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过来。“你个逆子!你还有脸来见我!早知你是这等没心没肺的畜生,你出生时我就该掐死你!”
苏泊渊双手紧握着木栏,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离苏启音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爹。”
她眼里带着不解,忽然轻声唤他。苏泊渊眼神明显一怔。“爹,如果我帮你探听摄政王府的消息,帮你拥护燕王上台掌权,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是个听话的傀儡,你会对我如何?”
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听不出一丝温度。苏泊渊浓眉紧蹙,神色厌恶的瞪她。“你胡扯什么!”
“我也觉的我在胡扯,苏映月不就是个听话的傀儡吗,也不见您对她如何关爱,在你的眼里,女儿都只是棋子,除了苏尚清,您这辈子没真正爱过一个人吧。”
苏启音嘲讽一笑,默默的后退了一步。【虽然狗王爷在,但离这混蛋这么近,还是有点慌。】【可能是物种不同,生理性排斥吧!】阴影里,裴珩忽然哼笑出声,很轻的声音,但也清晰传出。她骂人够损。苏启音和苏泊渊应声看过来。苏启音只看了一眼就罢,反正裴珩莫名其妙也不是一日两日。苏泊渊却眯着眼睛看清裴珩后,瞳孔猛地一颤。“王爷?你怎么会来!”
震惊的眼神再次扫过苏启音,他顿时明白。原来是陪她来的!这两人果然背着他,早就走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