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似乎很喜欢太师夫人,见了面便挽着许夫人的手,询问近况,顺便贺太师升任之喜。太师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弧线。同裴姝热闹后太师夫人才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人,连忙向苏启音行礼赔罪。苏启音还没说什么,裴姝便扶她起身。“夫人不知道,我嫂嫂是最和善的脾气,她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苏启音附和地点了下头,端着温婉得体的模样。“王妃果然是娴静之人,打扮得也温婉漂亮,貌如其人啊!”
太师夫人眼神满是赞赏。裴姝暗自捂嘴偷笑。苏启音将小丫头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却没空理她,只得同太师夫人互相客气起来。一番互吹,苏启音逗得上了年纪的许夫人眼角笑纹都深了几分。三人进了女客所在的内院。入院便是三五成群的莺莺燕燕,一边是水榭上的年轻闺秀们,一边是花园亭台中品茶的官眷夫人。内院入口隐在花圃外,被一颗高大的树木遮挡,里面的人看不到刚进门的她们。夫人桌一片哀声哉道。“听说今儿摄政王妃也要来,可别来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呢,送进去的拜帖连个回信都没有,有没有点规矩!”
“可说呢!听说最早被罚的刑部侍郎就是因为得罪她被王爷查处,红颜祸水啊,安分了三年还不是改了性子,就是没想到摄政王也吃这套!”
“男人不都一个样子!看见漂亮的就走不动路,生辰宴我可是见过这位王妃的,美得跟假人似的!”
“有那么夸张吗,一张脸而已,能好看到哪儿去?再说上了年纪不一样年老色衰,倒不像姐姐你保养得宜,说不定等她到了你这年纪,还要反过来向你讨教呢!”
一众夫人哄笑起来。太师夫人讪然地看了苏启音一眼。“她们也只是说嘴而已,王妃别往心里去。”
苏启音淡然一笑,指着略远的湖心水榭长廊道,“去那边转转吧。”
太师夫人连道好,在前带路。裴姝却还站在原地,怒目瞪着那群还没察觉的夫人们。苏启音一把将她拽走。“什么人啊,自家夫君犯了事被我哥彻查,关嫂嫂你什么事,他们就是嫉妒你长得漂亮!”
苏启音捂住她的嘴。“你也漂亮,小漂亮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苏启音用眼神示意湖心那群年轻闺秀。裴姝不情不愿,将散乱的碎发撩至耳后。“嫂嫂今日就不该穿这么素净,应该穿得大红大紫,压得她们知道什么是差距!”
苏启音轻笑,将发间一枚小巧的白玉珠花摘下来别在她发髻上。三人行至岸边,水榭上银铃般的笑声便自水面传来。“若若的亲姐姐是皇后娘娘,什么好东西没有,哪是那个硬攀太后亲戚的小门户女人能比的!”
“听闻最近太后娘娘愈发不待见她,连请安都不让她去了!”
“今天也没来,不来才好,每次都鼻孔看人,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摄政王府的王妃呢!”
“还是我们若若好,若是摄政王看见你,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岸边,太师夫人神色更尴尬。“王妃,我们进屋坐吧……”苏启音摇头,唇角微勾,“再听听。”
太师夫人一愣,裴姝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管。“我姐姐贵为皇后又如何,竟然被一个不得宠的王妃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前阵子母亲被传进宫,我秦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